《刺激中枢》淡胖

3、第三章

　　雨变大了，带着冰凉的寒意把外面的每一个人都赶在了屋子里面，不准出来，除非你想尝尝湿透生病的滋味，否则千万别走进雨里。
　　很不幸，里昂没有任何能起到遮蔽用的东西，只能形同虚设般用手在头顶挡了几下，追上前面已经走进雨帘的费司奇。
　　“你怎么知道那上面少了香水，那里那么多东西，说不定她是把香水放在其他什么地发，比如抽屉？”
　　他小跑着才能追上快速行走的费司奇，还得加大音量才能让人听见他的声音。
　　费司奇在雨幕中摇头，擦掉淌进眼睛里的水“不，那里少了什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发饰、耳环、眼影、美瞳、粉底，还有口红项链，这些都明明白白的摆在桌面上，而且每样都不止一个，主人也看上去明显没有收拾的意思，所以也不存在香水是被赛璐璐带走的这种假设。
　　那么是谁带走的，赛璐璐的女伴秦，似乎不是，奥拉维？似乎更不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带走的。
　　“可他为什么要带走香水，难道里面有他要找的东西！”里昂继续追问，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那么少了香水这个推理就能成立了。
　　他眼巴巴的望着费司奇，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他的推断，可是他却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说了句“谁知道呢”。
　　说完后他就拦下了路边行驶的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家后里昂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间，记录这次搜索现场找到的资料，甚至还在墙上弄出来一份案件线索图，一切和案子有关的东西都被他贴在了墙上。
　　直到快要接近工作尾声的时候他打了个喷嚏，这才想起要去洗澡，布料被雨淋湿贴在身上，令人非常不舒服，他居然现在擦发现自己还穿着湿衣服。
　　洗完澡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了下时间发现来不及了，这才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准备出门，他今天约了施吃晚饭，敢相信要是自己迟到了，绝对会被那个铁拳女王打成软泥怪。
　　费司奇从屋子里跑出来问他，“你是要去见施吗？”
　　里昂正在玄关穿鞋，随口就回答了一句：“嗯，我把你的伞也一起拿出去了。”
　　“知道了，帮我把这个给施，就说我没时间出门，带我给她问好。”扔给里昂的是个袋子，里面装了一对崭新的拳套。
　　里昂做了个鄙视的表情“真让我带？礼物要亲手送才叫礼物，自己去送。”
　　费司奇无视掉他的话，转身摇摇手“我已经给定了蛋糕送到她公寓了，你帮我送就是，带我问好，我继续回去查资料了。”
　　施的全名叫做施劳耐，美籍华裔的姑娘，现在是纽约城最大的地下黑擂台的女拳手，今天是那位小姐的二十二岁生日，这可绝对不能迟到。
　　雨似乎从来不会停一样，千赶万赶终于在迟到前两分钟抵达了餐厅，在外面草草收拾了一下形象才进门。
　　见面的地方是有明的高级餐厅，里面安静的不可思议，穿着华丽高贵，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用餐动作都十分优雅，在这样鲜明的对比之下，和这里的格格不入的施就显得特别显眼。
　　“哟，美女，你来早了。”他笑着打招呼，心里疯狂的尖叫着千万没迟到没迟到。
　　一身红色的机车皮衣鲜明的表现出主人的性格，高高束起的马尾辫还被人扎成了麻花辫，她把一条腿屈起顶着桌边，上面放着打开的菜单，旁边的服务生看到她的样子几度想上来说什么，但每次都被施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了。
　　“是你迟到了，里昂。”把菜单关上丢在桌面，这才放下腿摆正姿势“我想着你一般都会早到十分钟，所以我特地早来了，结果你这次倒给了我惊喜。”
　　里昂诚恳的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们今天去查案，折腾的晚了点。”
　　“你们的新警局怎么样，有费城的那个可以吗。”
　　“比起费城还是好很多了。”里昂打开菜单点完菜，递回给了服务生，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摆上桌“这是我和费司奇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他今晚要整理资料，让我代他说声抱歉。”
　　施劳耐哼哼一笑，什么都看透了“他不想来而已，可讨厌出门了。”动手拆礼物，一对拳套和一对指虎，都是她喜欢的。
　　“最近在忙什么案子，我上次发信息找你们出来玩都时间。”
　　里昂回答“最近挺热闹的那个模特的死亡案，就是上班第一天给我们的惊喜大礼包，我们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施劳耐无聊的玩着盘子里的餐巾，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神秘兮兮的说：“听说那个模特是□□着死在床上的，是真的吗？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好。”
　　里昂一脸鄙夷的回看：“你都在说些什么，哪里听来的，她穿了衣服的好吗。”虽然是内衣，但也穿了。
　　“有时间听这些传言，还不如多去看看书，智商低没人会看上你的，”里昂突然想什么“对了，你和加里还没有在一起吗？”
　　“这又关他什么事了，而且人家叫加列，他有喜欢的人了，别随便乱说，不然他会生气的。”
　　“他喜欢的就是你好吧，你是有多笨。”里昂略带夸张的开玩笑“你走到哪儿，她的眼睛就跟着你到哪儿，要是他真对你没意思，我就把费司奇的脑子移植一半过来。”
　　施劳耐朝他比了一个斩杀的手势，让他闭嘴。
　　深夜后他就和施劳耐分开，明天还不是周末，还要上班去处理那万恶的凶杀案，当然最应该先解决的就是，在打不到车的雨夜应该怎么回家，里昂站在街边发愁。
　　第二天早上里昂来到警局之后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赛璐璐的尸检报告终于要出来了，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振奋，自告奋勇去法医实验室拿报告，他实在是太迫切想要看到尸检报告了。
　　找弗威借了他那辆老福特，还被他半开玩笑的质疑了下有没有驾照的问题，费司奇万年不出门，一口一个拒绝，实在是没法交谈，里昂只能自己驱车前往。
　　法医的实验室位于本地一所医学院里，法医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有时也用于教学，离这里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今天学生们似乎都在上学，学校的操场和其他地方都很冷清，里昂以为实验室里会有多些的人结果进去之后只看见了前台的一位小姐。
　　看来今天忙碌的人很多啊。
　　里昂走到前台和那位小姐沟通：“早上好，小姐，我是市中心警局的，想找米歇尔医生，请问他在吗。”
　　前台的小姐看了一眼他的警官证“喔，你找米歇尔医生吗，他现在好像在开会，有些不方便。”
　　“开会？那他们要多久？”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一般不会太久，如果你方便的话你可以在那边的休息区稍微等等，他们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小姐指了指一边的座椅。
　　“好的，谢谢。”
　　里昂在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无聊的等着那位法医开完会出来，大概十分钟后，走廊上的一扇门打开，几十个人从里面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袍医生，怀里抱着资料跟旁观的学生对话，房间里几十个学生蜂蛹而出，把他团团围住环在中央，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渴求着知识的答案。
　　医生也不紧不慢的一个个解惑，很快就回答完一个学生的问题，接着询问下一个，原本空寂无人的走廊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就像是学习放学铃打响后的三分钟那样。
　　里昂饶有兴趣的看着着一幕，看着那位长相俊美的医生给学生们解惑，一个个医学术语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终于和最后一个学生说了再见，医生长长的叹了口气，学生好学是要是，但是一窝蜂的来可就太令人伤神了。
　　转身准备离开，却意外的发现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了一位先生，手撑着下巴，浅金色的头发下一双湛蓝的眼睛正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就像夏天倦在阴影中躲避日晒的蘑菇。
　　扎蒙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是有这种感受，有一片地方突然变软了，塌方了，他向着里昂走过去，轻声问。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先生。”
　　里昂和那位医生四目相对，呆了一刹那，对方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赶紧站起来。
　　“喔，你好，我是市警察局的里昂，里昂·斯米怀特，我今天来找米歇尔医生，请问他在吗。”
　　“我是詹林·扎蒙。”扎蒙回握了下他的手“如果你找米歇尔医生的话可能现在不是时候，他刚被叫去参加紧急会议，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得稍微等等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里昂稍微有些丧气，他还想着第一个拿到尸检结果呢。
　　扎蒙看到警官失望的表情，顿了顿又问，“我能方便问问你是为哪个案子来的吗，最近实验室里接到的尸检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说不行我能帮到你。”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的话那就太谢谢了。”里昂想了想：“那个案件的死者是赛璐璐·普洛尔斯蒂，是三天前送来的，我今天是来拿初步结果之后的进一步调查。”
　　扎蒙听着里昂的话，稍微怔了一怔，末了半响才开始问到，“你说是死者是赛璐璐·普洛尔斯蒂吗？”
　　“是的，你有印象吗？”里昂问。
　　“何止是有印象。”这似乎是有缘“我前天受米歇尔医生的委托，来到法医实验室协助他一起做一次尸检，死者的名字就叫赛璐璐·普洛尔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