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拘情》雪谚

10、10.图腾与龙神

　　被撕裂的无界中，雾儿幽幽转醒，忆起方才的一幕幕，心下大惊，她憎恶那些被深藏的记忆，却无法摒弃，它们无规律地出现，一次次折磨自己，也折磨月殿。
　　第一次，月殿还弱小，正好打猎中途，雾儿莫名其妙地发作，吓得他差点被猎物反杀。因为她不愿空白而无知地活着，他只能试着将不好的记忆通过一层层假想掩饰。
　　他们以为篡改记忆，会治愈这种心理疾病。
　　可惜，第二次的发作更加严重。神魔大战中期，虽然失控的雾儿成了战无不胜的存在，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月殿不顾战局，执意唤醒图腾，消除她的记忆。被她及某些人劝阻，雾儿说:事不过三，下次再犯，定束手无辩。
　　这次，便是无法拒绝的第三次。
　　果然，不远处，月殿正以自身灵血绘制远古图腾。
　　“月——”雾儿苦涩地问道。
　　“好些了吗？”因为血液及神力的流逝，月殿的脸色稍显颓色。
　　雾儿点点头，“月，不要勉强，好不好？”
　　“没事。”月殿微笑，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在地上绘制出一副壮观的龙图腾，黑色的蛟龙刺破平静无澜的海面，滔天巨浪，席卷着风雨雷电。
　　“骗——”雾儿反驳，那些人曾说，灵血是月殿的生命本源，力量伊始，普通人失血过多，尚且会一命呜呼，何况他要用尽周身大半——
　　“嘘……”月殿抬手阻止了雾儿的怨念，忽略了脑中泪眼婆娑的幻影，安抚道，“再睡一会，等醒了，就是新的开始……”
　　月殿话音未落，雾儿就逐渐失去神识，原来，他怕她看到接下来的孱弱。
　　雾儿昏迷后不久，图腾初现规模，幽蓝的荧光星星点点地从灵血中跳跃升腾，聚焦成袅娜的雾境，朦胧间，一尾蛟龙盘云而出，硕大的眼珠锐利地盯着脸色惨白的月殿，“渺小的人类，与伟大的龙神做交易，注定要付出沉重的——”
　　月殿抬头瞄了眼气势凛人的蛟龙，淡然自若地转身抱起不远处昏迷的雾儿。
　　“渺小的人类，与伟大的龙神作对，注定会付出惨痛的——”面对月殿的无视，蛟龙生气地扑哧着骸人的鼻息，龙鬃飞舞，张牙舞爪。
　　面对蛟龙释放的威压，失血过多的月殿本就勉强硬撑，再加上蛟龙的聒噪，不适的症状更是加重，令他不耐烦地呵斥道:“闭嘴！”
　　“愚蠢的人类，你在找死——”蛟龙在甩掉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后，气势汹汹地化作一道闪电直刺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