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个琴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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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控制这自己的脑内电波小心地朝面前的俘虏脑海中探去，她自我意识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顺着面前这个男人脑内的神经突触，刺激着他的位置细胞。
男人眼神涣散，额头上渗出汗珠。埃莉诺代为他掌控了他身体的操纵权，他的身体承载着双倍的电流，微微痉挛。埃莉诺的生物电波在密密匝匝迷宫般的神经网络间游走，寻找着她所需要的讯息，真实身份，秘密档案的收纳之处……
她的生物电波变换着每段的频率，借此记载着所获取的不同讯息，最后再从沟壑的大脑皮层汇聚，以一种独特的编码方式，组合起来，离开承受者的大脑。被俘虏者的身体倏忽放松，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他看向瘫软在他对面椅子上的女人，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完全丢失了那一阶段的记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从这个女人刚坐在椅子上的一个时间点跳跃到现在的。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站在埃莉诺身侧的黑衣特工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坐在她身旁的特工正拿笔记录着她所获得的讯息。
“他年轻时曾任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的助教，后放弃了天体物理研究，成为一个政客。现为保守党的核心议员，负责教育方面，笼络知识分子加入该党派。”
“至于你们所说的什么秘密档案，我并没有发现。”埃莉诺直起身，有些微喘。
“倒是有一点很奇怪，他一直坚信着莫里亚蒂教授并没有死。而他电报发给莫里亚蒂的问题，也一直有人回复。”
特工神色毫无变换，只轻轻在这位被俘男子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
男子对面前的一幕近乎觉得惊恐，面前的女人发出不辨含义的破碎音节，而旁边的特工却仿佛完全能够理解她所表达的意思一般，根据她的发音节奏记录着。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听觉性失语症，其实她说的就是完整的句子，只是在他脑海里再也反应不出意思。
“这是最后一个了，你们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从读取第一个苏联九头蛇特工时的精疲力竭，过大的信息量像是过载的电流让她昏厥过去几分钟，到现在的驾轻就熟，埃莉诺只需要在椅子上坐着缓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的行为能力。她已经帮艾伦·米勒现在的组织，获取了他们所需要的所有信息。
而现在，到了他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当然，米勒先生说结束就可以带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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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艾伦·米勒坐在他的办公室，也就是基地一层半的第五个房间里，手腕晃动着咖啡杯，然后轻啜了一口。
“医生说，从你的波形看，你能力掌握得越来越娴熟了。”艾伦放下咖啡杯，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埃莉诺。
他示意埃莉诺坐下，并吩咐带她进来的特工也为她准备一杯咖啡。
“明知故问很有意思吗？”埃莉诺从太阳穴揭下白色的电磁贴片，轻丢在艾伦的桌上。
“现在可以带人去克里米亚山脉去了吗？”她从苏联九头蛇特工那里获悉，巴基就在克里米亚山脉最南一峰的山麓处。
“你坚持要一起去吗？”艾伦无意违背他的承诺，只是毫无战斗力的埃莉诺应该留在这里被保护好。
“如果他被洗脑，我才是能帮助到他的人。”埃莉诺坚持。
“那么请务必让行动人员保护好你。”艾伦不想好不容易利诱来的一个超能力者夭折在一次没什么必要的营救活动上，“我会派三个小队参与营救，明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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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提尔达格山，克里米亚山脉。
从空中鸟瞰连绵的山脉，被皑皑白雪覆盖着。飞跃过复杂雄奇的卡拉达格山，拔地而起，突兀耸立的一个个悬崖峭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梯形山地。像是闯过戒备森严的堡垒，来到中心腹地。白雪渐渐消融，能隐约看见灰黑色岩石和覆雪的植被。山地往东，克里米亚半岛蜷卧在山脚，山脉伸入海域，青灰色的经络流入深蓝。
飞机悬停在恰提尔达格山岩溶地带上空五米处，特工小队从柔性绳梯上快速降落在地面，埃莉诺被护在一二小队的中间，顺利落地。
海水相接的地方，有很多溶洞入口，而苏联九头蛇基地，就在恰提尔达格山最大岩洞——“冷洞”的深处。
他们一行从同一个洞口进入，潮湿的海水的蒸发作用是溶洞内的温度格外的低。一路前进，光线越来越暗，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类活动的足迹。在第一个岔口，第三小队被打散，整个队伍兵分两路继续行进。
继续在坑洼不平的石灰岩路面行进一段距离后，前方出现了一个暖黄色的光源。显而易见，是人造光。特工们都提高了警惕，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在了手上。
两个背带着步\枪，穿着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的青灰色苏联军装的士兵站在一个溶洞口戒备着。他们听到了远处而来的脚步声，刚将步\枪指向了来人，走在最前面的特工就在溶柱的掩映下，两个点射放倒了他们。
他们所选择的洞口显然不是九头蛇的主要出入口，这里主要是物资储存地，一箱箱的棉被和粮草给驻扎在这里的九头蛇士兵提供生存必需品。埃莉诺听到了前方密集的脚步声，是军靴在地面来回踱步的声音。
根据埃莉诺所读取的记忆，前面就是九头蛇的实验区域。
“小心。”她出声提醒。
在储存区的溶洞出口尽头，是一个开阔的洞穴，也是整个九头蛇基地的核心位置。最前方是一个战略指挥台，一个男人独坐在众多背对着其余人的监视器屏幕前。他依靠在靠背上，姿势放松，目光却在不同的数据前搜寻，底下所有研究人员的项目进度他都能一览无余。来来回回的白大褂给分析仪器前的实验员递送标本，再取走分析结果走向实验室——西边的另一个溶洞口，和埃莉诺他们所在溶洞临近的位置。
他们旧计重施，解决掉出口处的卫兵，趁着防卫的真空区域，猫身快步走近旁边的溶洞。
而守在溶洞门口的人，出乎埃莉诺的预料，正是她此行要找寻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
即使他披散着头发，胡须满面，埃莉诺依然可以辨认出，他英俊的面庞。只是此刻，巴基眼中全是冰冷，完全没有认出埃莉诺。看见来人，他直接挥动着他刚安装好的金属手臂，拧住前面特工端着枪的手就是一个背摔。
埃莉诺声旁的特工一同上前想要制服住巴恩斯，可是但凡他们一旦近身，就被他完全压制。巴基凭借力大无穷的手臂就能制服一个男子的全力挣扎，更不用说他还精通格斗技巧。
“巴基！”埃莉诺出声唤，巴基擎住特工脖子的手微微一顿。趁他犹豫的瞬间，后面的特工抓住机会朝他膝关节射了一发子弹。
巴基迅速扭身用钢铁手臂挡住子弹，然后毫不犹豫地拧断了之前抓住的特工的脖子。
实验区门口的打斗声已经引起了注意，警戒人员按下了警报，越来越多的武装士兵朝这里赶来。
埃莉诺直接走到巴基面前，巴基用脚踹开另一个特工，伸向埃莉诺的手臂却有了一瞬停滞。
埃莉诺快速的发散开她的脑波，进入巴基一片混乱的脑域。他的过去建立的位置细胞之间的联系变得十分微弱，而脑海中大量能量却集中在新建立的联系上——正是这些联系给他下达着冷酷无情的杀戮指令。
埃莉诺的脑电波像是强硬的入侵者，在巴基的神经网络中一往无前，攫取新建突触点中聚集的多余能量，如一股激流冲刷着旧有的位置细胞。原来黯淡的节点被一个个点亮，繁星点点，点燃了巴基的旧时回忆。
她收回自己的脑电波，重新回归到自己的中枢神经。之前躯体已经瘫倒在地上，她倚靠着墙，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巴基的双眼渐渐染上神采，凝神一看，埃莉诺正倒在地上。巴基伸出冰冷的金属手臂一把拉起埃莉诺，随即拦住她的腰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你怎么在这儿？”巴基摸不清现在的状况，作为冬兵战士时期的记忆混杂着刚刚复苏的旧时记忆一起冲击着他的大脑，太阳穴一阵阵炸开疼。
“说来话长，”埃莉诺第一次在巴基面前发出破碎的音节，“我们是来救你的。”
卫兵们已经赶到了这里，巴基将埃莉诺往身后一护，铁臂格挡下大半射来的子弹，但仍有零星子弹擦破肩头射入墙中。
巴基向前几步，一个近身，用手臂缴下冲在前面卫兵的步\枪，一个肘击将距离最近的一人击倒，顺便撂翻了后面的几人。只是后面再来的士兵源源不断地补上，巴基身上的擦伤也越来越多，渐渐显露出应付不支的模样。
突然一发来自后方的子弹穿破空气，从埃莉诺额头处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擦过，越过正半蹲稳定中心扫向敌人下盘的巴基的头顶，正中他面前的卫兵的胸膛。
埃莉诺转身看去，正是先前在岩洞入口出分开的另一路特工。他们误打误撞走了一条捷径，从后方把实验区的敌方士兵清理完毕，来到中心洞口和埃莉诺一路会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个琴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