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主美队）你的波长》雀予枝

12、第十一个琴键

　　所有隔离区的人依照着艾伦的命令，有条不紊地从他带领的小路离开，刚好遇见了之前先逃脱的一批俘虏。他们已经夺取了九头蛇的装甲武器，甚至有些还配备了武神。坐在坦克里的一个棕色卷发男子问：“你们也是被俘的士兵吗？是美国队长救了你们吗？”
　　埃莉诺低头趴在艾伦米勒的肩上，正暗自困惑美国队长是谁。艾伦却很快反应了过来，那个伪装成巡逻兵的高大男人，带着一个夸张的几乎可以去演戏的美国星条旗盾牌，恐怕就是他所说的美国队长了。
　　“是的，”艾伦应道，炮火连天映红了他的脸，“感谢他救了我们，我们被九头蛇的实验手段折磨地不行。”他谎话张口就来，配上严肃正直的外表显得格外有信服力。
　　“我们也在等他，他让我们从这里往西北树林会和。”
　　“那得赶快走，基地马上就就要爆炸了。”艾伦提醒这些逃出生天的俘虏。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救美国队长？”人群里有人大声提议，紧接着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响起。
　　“来不及了。”艾伦清楚地记得爆炸定时是6分钟，最多还有两分钟中，这些大楼就要毁于一旦。如果进去救人，还没找到人自己就会葬身火海。
　　“他既然能一人闯入救我们大家进来，就也能够全身逃出。”最开始被史蒂夫救出的黑人士兵说。
　　坐在坦克上的卷毛也表示同意：“我们先前往约定地点，那里不会被炸弹波及到。”话毕就开着坦克朝西北前进，为后面的士兵开拓了道路。
　　周围有士兵问艾伦：“你也是被关入隔离区的吗，我看他们后来出来的都穿了蓝灰色像病服一样的服装。”
　　“我刚被抓进去，还没来及被施以研究，”艾伦眼睛也不眨一下，“所以我才能保持良好的行动能力。”和他背着的，手脚疲软独自行走都困难的埃莉诺形成鲜明对比。
　　“哦，这样。”士兵们显然并没有看穿艾伦掩饰的话语，接受了他的解释。
　　埃莉诺却是再一次见识到了艾伦颠倒黑白的能力。在他说这些谎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的脑电波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开始思索的零点几秒。他无疑是最适合洗脑的人。九头蛇首领倒是慧眼识珠，哪怕不加以医学辅助手段，他也能骗过绝大多数人。他的自负，或者说，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表现为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会达不成想要的结果——就如同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谎话有被揭穿的一天。
　　埃莉诺开始认真考虑他之前的提议，这种人永远不可能被辩驳，面对绝境也不会放弃，而是寻求另外的途径。
　　“我不会帮助你。”埃莉诺出声。
　　“既然没有说服你，”艾伦对于埃莉诺的突然开口微微一愣，“我就没有期待过你会运用你的能力来支持实现我的目标。”
　　“你不能再一昧抹杀别人的意识，会有很多的人站出来反对你。”
　　“我从来不怕反对的声音，只是为了效率才选择洗脑，”艾伦语气傲慢，“现在不过是多浪费一点时间，因为我最终必然会建立起长久有裨益的制度。”
　　“这世界需要制度的引导，我建立制度，实践完善制度。”他缓缓道来，侧头似乎想找埃莉诺的视线，却只能看见她棕色的卷发，“只是那个时候，你就得改变你的观点了吧。”
　　“轰”的爆炸声响起，冲上云霄的火光映红了奥地利的天空，混合着黑夜的暗紫，是神秘剧浓墨重彩的一笔。牢固的营地大楼从内部坍塌，按照炸药引爆的先后顺序一栋栋的化为废墟。
　　埃莉诺感受到空气中的声波互相干扰扩散，所有原本吸收所有光波的黑夜，反射出所有的红色橙色光波，一团一团。光子的运动像是一场盛大的无人欣赏的烟花，在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流中演绎起舞。
　　暗橙色的光波投射在埃莉诺漆黑的眸中，映出一朵小花。她回头寻找史蒂夫的身影，一团黑影从火光中显现出来——史蒂夫肩扛着巴基的手臂，承担着他身体一半的重量，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将巴基转交给周围的士兵，来到埃莉诺旁边，示意艾伦米勒将埃莉诺交给他，艾伦并没有松手。
　　“让我过去吧，米勒先生。”声波同时传达到了两个人的脑内，米勒轻轻颠了颠埃莉诺，支撑她双腿的手松了松，将她移交给了史蒂夫，这个看起来和她是旧识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将盾牌背至身后，一手托住埃莉诺的背，另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手掌轻搭在膝盖上，一个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埃莉诺轻靠在史蒂夫的胸膛，她的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又一次真切的意识到布鲁克林的小个子已经变成了如今这个结实健壮，隔着坚硬的军装布料也能感受到下面完美身材的男人。
　　“米勒先生，”史蒂夫神色疏远，显然对这个隔离区里唯一一个衣着完整，并且对九头蛇基地分外熟悉的人充满警惕，“你下面有什么打算，和我们一起回美国驻军那里吗？”
　　艾伦米勒停住了脚步，跟着他前进的蓝灰连体服也一同停下了脚步：“九头蛇基地虽然被捣毁，但是我们被操纵时测得的实验数据可能残留在那里。”
　　他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一直跟着他走到这里的被实验对象们：“我需要回去确认那些数据的去向。他们并没有保留被实验时的记忆，但他们也一定不想自己的机密信息有泄露的风险。”
　　“我也不想，”史蒂夫堵住了艾伦的回答，“我陪你一同回去。”
　　“请你照顾好埃莉诺小姐，”艾伦深深忘了一眼史蒂夫怀中的埃莉诺，她侧过脸，对上艾伦意味不明的视线，“你也不想再一次体验保护不了她的感觉吧，我想她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相信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艾伦移开视线，对上史蒂夫审视的目光，他坦坦荡荡，似乎无所隐瞒。
　　“那么请让我去，”詹姆斯巴恩斯中士依靠着旁人搀扶的手臂站直了身体，“作为被实验者的一员，我也应当去保证我掌握的秘密不被泄露。”
　　“巴恩斯中士，我敬佩您的勇气，”艾伦直接指出詹姆斯的生理和心理状态都不适合接下来的行动，“但您真的可以再次回到阴暗封闭的实验房间吗？”
　　史蒂夫心里对巴基去也有些担忧，不是因为怀疑他没有能力完成任务，而是处于对艾伦米勒的不信任。
　　周围的士兵对艾伦的安排都深以为然，考虑到了他们残余的资料，合情合理，反倒是美国队长有些担心过度了：“他行动力没有问题，既然你可以单枪匹马将大家的营救出来，那他去他待过的地方清理实验数据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敌人都已经被打退了！”
　　“是啊！你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揽过来。”
　　史蒂夫明白他已经留不住艾伦了，他另起话题，“那么这些人都要和你一起去吗？”他看向很多状态也不太好的实验体。
　　“我也并不清楚每一个实验室的地方……”艾伦表露出迟疑，“如果有身体状态良好的，自愿同我前去……”
　　他转身朝蓝灰连体服们提高了音量：“有恢复良好的愿意和我一同前去处理残留数据吗？”
　　一些熟知他声音，听从过很多遍命令的人举起了手，不出艾伦所料，大约有十来人，接近半数。
　　“你也不必担心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了。”艾伦褐色的眼睛看向史蒂夫，诚恳真挚。
　　史蒂夫从来就没有相信有这所谓的任务，但眼下他也不好专断独行，“那你们去吧，”他紧盯住的艾伦的脸，似乎在说我记住你了，“注意安全。”
　　“是，”艾伦认真地敬了个军礼，装腔作势地调侃了史蒂夫，让他碰了个软钉子，“我们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尽早归队！”
　　史蒂夫收回留在艾伦身上的视线，他带领着十来个人朝烟硝中走向，重归于黯淡下来的黑夜。
　　史蒂夫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