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96、黑柱山8

　　五界内智兽大多由三部分组成——“心、体、能”。而人道是通过“终起之心”将心、体、能三者融合的武技，所谓“心意动，气力变，体能现。”
　　顾沌连续与管盈盈和黑岩龙作战，又在与暗后之争中倾尽所有，能几乎耗尽。
　　虽然进入了人道，但战局对他任然不利。
　　顾沌想用起技逼出生命之能，怎知，他一呼吸，磅礴的大气被吸入体中，这些气瞬间充满了他全身的每一部分，接着聚集于丹田，丹田一时涨热，随后爆发，再一次充满了他全身。顾沌身子涨得通红，身边白气氤氲，热气翻腾。
　　顾沌登时大惊，以为天神相助，却不知自己无意中使出了人道的精髓之一——缘起
　　缘起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呼吸，得到所谓的气，再将气转化为能的招数。
　　暗后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心人，见顾沌不攻，便抬手攻向顾沌，招式犀利又毒辣。
　　照理说，这时候虎头骷髅本该掩护顾沌，然而，他却被暗后的光鸟缠住，一时间无暇顾及别的战斗。
　　虎头骷髅的邪剑有着一大弱点——只能作用于活物身上，什么法术啊、死人之类的，他全部束手无策，所以他生平最怕两种人——法师和死灵师。
　　再加上，邪剑并不能分身，也就说当虎头骷髅需要挥剑与光鸟战斗之时，因映果便无法施加在顾沌身上。
　　其实，这也没什么，将光凤解决不就一了百了。然而，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容易，暗后唤出的光凤乃灵兽，可以化作光华，无形无态，几乎就是邪剑的天敌。
　　与光凤斗了几个来回，虎头骷髅未伤到其分毫，光凤却越战越勇，抖落一身光羽，如天女散花飘荡在虎头骷髅身边，一旦触碰立刻爆炸，让他狼狈不堪。
　　虎头骷髅一咬牙，准备撇下光凤，冲向暗后，直取敌将项上人头。然而，在光凤的不断冲击下，虎头骷髅根本无法前进一丈，而光鸟身上的光羽散了长、长了散，越飘越多，眼看就要威胁到顾沌。
　　虎头骷髅深知，这光凤的能极其充沛，再耗下去，自己将会弹尽粮绝，一旦自己的能被它耗尽，那么顾沌就将面对它和暗后的两面夹击。于是，他将飞镖缠于上手，运能将邪器包裹，那骨手与邪器一接触立刻融合，骨手上筋肉渐现，变作了长满眼睛的怪异白手，看来是唤出了邪目神的一部分。
　　白手上长满了眼球，闭合的眼睛突然一齐睁开，眼球乱转，同时搜寻光凤的所在。下冲的光凤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全身光芒更亮，刺眼的光芒逼得白手上的眼睛不得不闭上。
　　“傀儡！”虎头骷髅唤出土傀儡，翻手一抖，一层半透的黑帐从土傀儡中飞出将他罩住，同时也遮住了大多数的闪光。虎头骷髅继续抬手对着光凤，十五只眼睛再度睁开，眼球随着飞舞的光凤不断转动。起初，眼睛各顾各转，接着，逐渐有了相同的节奏，直至完全同步，跟着光凤的轨迹上下转动。
　　“邪目术·归路！”
　　十五只眼睛同时流出血泪，黑色的瞳孔逐渐变大，占满了整个眼球。
　　这时，光凤已经冲入黑帐，眼看就要刺中虎头骷髅，而虎头骷髅却只是背过身，一挥手，那些盯住光凤的眼睛一齐闭眼，黑色之光随即从手中迸出，光鸟慌不择路，转向侧飞，仍旧被黑光捕捉，逐渐被吞没在了黑光的旋涡之中。
　　获得胜利的虎头骷髅只是朝着顾沌的方向走了两步，便踉跄倒下，只见他身上布满了黑色的眼睛花纹，样子非常渗人。
　　这并不是邪目术的副作用，而是白虎娘娘设下的诅咒。白虎娘娘的确同意给骷髅官一定的自由，让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自行解决试炼中遇到的突发难题。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骷髅官们可以随意使用自己的力量。这些骷髅官中不乏强者，忌惮他们力量的白虎娘娘只能事先在他们身上设下诅咒，一旦使用的力量超过她设下的限定，诅咒就会暂时剥夺骷髅官的行动能力。
　　像虎头骷髅所用的邪目术就是禁忌中的禁忌。诚然，归路只是一种逆向召唤，最多将召唤出来的灵兽赶回“老家”，但若没有经过白虎娘娘的同意，任然不能随意使用。
　　那边厢，顾沌和暗斗得你来我往，竟然不相上下。
　　暗后在用尽煞，并召唤出光凤后，所剩的能并不多，大多时候用武技和顾沌周旋，伺机用巧取豪夺抢走顾沌的能。
　　暗后依然阴招频出，以闪光为掩护，并遁地偷袭顾沌。而在终起之心的状态下，顾沌的五感被提升至极致，他仅用听觉和触觉便一次次判断出暗后的方位，巧妙地与爪击“擦肩而过”。
　　顾沌看暗后来回折腾，以为她在拖延时间，一冲动，便想主动攻击。在他判断出暗后出地的方位后，抡起拳头就往地面猛砸。果不其然，暗后从他身体下方窜出，可谁知，她忽而改变了方向，朝顾沌头部刺去。由于暗后突然加快速度，顾沌一时无法适应，没有躲开攻击。那利爪正朝顾沌袭去，顾沌闭眼暗骂自己大意，又嘟囔道：“若能再快一步的话！”未想到，顾沌随即加速，正巧躲开了利爪。利爪从顾沌喉头滑过，虽然只有眨眼瞬间，动作还是被顾沌的五感捕捉，顾沌旋即用常人无法到达的速度连挥两拳，打向光圣傀儡的手臂。
　　无名傀儡的拳头与光傀儡的龙爪相比，硬度略占下风，顾沌是知道的。但当两拳相拼之时，顾沌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认定能将龙爪打碎，而事实也是如此，这次拳爪相撞，几乎是一边倒——龙爪被顾沌的双拳击碎。暗后用尽了煞，这时候不但无法修复龙爪，同时也失去了遁地的能力，可谓“折了夫人又赔兵”。
　　“不该如此坚硬！”暗后看着顾沌的拳头心想。
　　是的，顾沌的拳头并没有硬到可以打坏龙爪，他之所以能获得此等硬度，还是因为终起之心。这招在五界内有个响亮的名字“人道·心技”，通过人道将心中所想体现在体和能之上便是此技的根本，也就说，心意越强之人，心技的威力便越大。顾沌为了救熊力广，已经豁出一切，此时的心技怎能不强大。
　　暗后被打碎了双爪，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爪卸下，并侧踢顾沌，顾沌将龙盾缩小，正好挡住踢腿，又向前出掌，暗后以光瞬步后退，眨眼间已立刻顾沌一丈距离。哪知，顾沌身影突然消失，又忽而出现在暗后面前，暗后感觉胸中一痛，随即被掌劲轰飞，“啪”地一下，掌击之声这才响起，顾沌之掌这时居然比声音更快。
　　“人道·破城心掌！”
　　顾沌一掌打穿了光圣傀儡胸口后，身影又立刻消失，第二掌已出。
　　“啪”只听半空中的暗后打了一个指响，顾沌同样也被冲力击中，向后飞去。
　　“光武技·光纹章！”
　　原来，暗后之前在顾沌身上刻下了两道光纹章，第一道已用，而第二道则等待受到重击时再使用。
　　这光纹章使用得真是时候，三倍于破城心掌的冲力返还在了顾沌身上，直接将无名傀儡轰至几乎散架。
　　两具傀儡同时重伤，几乎都再无法支撑释放能技。
　　不过，不要紧，暗后还有光圣傀儡的武功。
　　而顾沌的人道状态还未结束。
　　只要对手还能动，他们就将拼劲最后一丝力气。
　　对持了许久后，暗后率先出招。她所使的是“光路拳十二式”，拳风缥缈，难以预判。暗后全身一闪，出拳直冲，顾沌并不慌张躲开，反而轻蔑一笑，念道：“不及黄毛小儿。”，在他看来，暗后的拳头实在太慢，不用进入人道，他都可以应付。
　　顾沌微微后跳，准备躲开直拳反击，哪知拳头爆闪，顾沌被暂时夺走视觉，随后被一记猛拳结实轰中。
　　“甚么！”顾沌大惊。
　　其实，顾沌不应该如此吃惊，他早该想到操控光的光圣是可以运用闪光术的，先前的战斗中，他不是没有吃过闪光的苦头，早该有所防备。就算顾沌五感提升至极，但对于突如其来的光闪，也会本能地进入慌乱。
　　特别在肉搏中，敌我距离非常近，片刻的犹豫就会致命。两具傀儡这时都无法使用能技步伐，而暗后靠闪光获得半尺优势就显得非常珍贵。诚然，使用紫电疾走的顾沌几乎可以无视这微弱的劣势，但在拳拳入肉互搏中足以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顾沌吃惊之时，并未停止思考，他猜到暗后还存有能使用光法术，导致自己的失明。即使眼睛看不到，他还有其他的感官，依靠人道和五行魂识的加持，他依然可以与暗后过招。
　　顾沌随即闭上眼睛，聆听风声，感受风的语言，黑暗之中，他感觉到有什么冲向自己，不得不出招应付，然而对方招数多变，自己一时无法招架，连中数招，身上作痛。
　　渐渐的，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有了光圣傀儡的形状，傀儡在流动的气中出拳攻来，那些气随着出招在拳头周围转起涡旋。
　　顾沌这时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他有自信看破暗后的一招一式，即便他根本不会武功。
　　跟随着气旋的流动，顾沌出手横靠。
　　“啪”地一声，他果然从傀儡内臂将其拳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