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67、葫芦祭开始

　　原来白虎娘娘被宝葫芦吸收后，依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征服了“葫芦五界”，夺得了葫芦的控制权。因为白虎娘娘擅自打开宝葫芦，导致葫芦暴乱，为了使祸害降到最低，葫芦内的狮虎魂发动了不动如山，以限制葫芦，那白虎娘娘因此幸运地没有被葫芦完全支配，而耗尽最后一丝力量的狮虎魂却陷入了永久的昏迷。法力和勇气是狮虎的力量根源，完全失去这两种力量之后，狮虎便会全身煞白进入沉睡。补充法力并不难，难的是找到纯粹的勇者之心。“勇心”并非随处可见，是由常人之心蜕变而来，只有凶险的逆境才能使其“破蛹化蝶”。如果想得到足以唤醒狮虎的“勇心”，只能通过艰难的试炼“锻造”。矛盾的是，成人更易出现勇心，胆怯的小儿却更易让魂魄附体，白虎娘娘权衡再三，决定让小儿接受试炼，毕竟小儿也许会拥有一颗勇敢的心，但年过十四之兽绝无可能成为狮虎的新体。
　　之后，宝葫芦开始自行吸入小儿进行考验，再不像之前那样需要有人带领。
　　最初的试炼之中，白虎娘娘太过急功近利，过激的考验几乎摧毁了所有人的内心，无奈之下，白虎娘娘随意选了一位头名，给了他宝贝后便将所有人送出了葫芦界。经过几次失败，白虎娘娘逐渐摸出门道，考验变得循序渐进，从易到难逐渐激发信心和勇气。在她的诱导之下，勇心几乎出现，但可惜的是，被试者之中却没有适合狮虎之身，浪费了一次又一次的试炼。
　　宝葫芦共分五大界，分别为“刀山火海”“无边草原”“大浪红海”“极昼天堂”和“万象古城”。由于每次试炼都会消耗一界之力，通常下届试炼会在另四界中挑选，以免物资耗尽。上届试炼选在了最难的刀山火海，结果无人胜出，只能让撑到最后一关的马族少年拿到第一。所以，本次试炼将在“无边草原”“大浪红海”“极昼天堂”和“万象古城”四届之一中进行，只要不是“大浪红海”，其余三界适应起来并不难。
　　但在参加葫芦祭之前，小儿们并不了解这些，再加上每年一度的葫芦节，不少孩子还对葫芦祭有着美好的幻想。然而，大人们却各有各的心思，或是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在试炼中取得优胜，又或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逃过一劫”，总之对葫芦祭说不上喜欢。大多数罪人镇的住民常年海空庙祭拜，通过法器，谁强谁弱白虎娘娘心中有数，那些过于胆小的镇民，是不会浪费参与试炼的名额的，所以，罪人镇上，的确有人没有参加过葫芦祭。因自己没参加过葫芦祭，这些人也不希望后代参加，以此往复，家人不免变得胆小怕事，其实在“强者恒强”的罪人镇，能改变命运的最佳办法就是赢得葫芦祭头名，成为镇上受人敬仰的“英雄”，而为了一时安稳放弃了翻身的机会，实属糊涂。
　　葫芦节定在每年的十二月，就在顾霜绫生日后不久，同时也是顾沌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甚至比过年还开心。
　　葫芦节上罪人镇一共会举办五种游戏，分别是“踩尾巴”“诗词接续”“龙凤戏舞”“兽棋”和“傀儡戏”。五种游戏皆从试炼演化而来，虽然没有试炼那么残酷，倒也是抓住了神韵，给没参加过葫芦祭的孩子用来预演再好不过。
　　踩尾巴顾名思义，每人都必须在背后系上一条破布做成的“尾巴”，谁被踩到便算输。“踩尾试炼”亦是如此，试炼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尾巴”，也就是弱点，被“击中”之人弱点即刻判为出局。每人的弱点各不相同，可以是身体的部位，可以是一件物什，也可以是一句不能说的话，如何能尽快找到对方的“尾巴”，便是其取胜之道。
　　诗词接续这个游戏很受村上的文人喜欢，说是文人，其实读书也不算多，吟诗作对都够呛，但每次葫芦节，这些乡下“秀才”皆跃跃欲试，在众人面前大展身手。而在葫芦界内，所进行的是“接词”的试炼，对垒双方需要进行接词游戏，获胜的一方就能将接词中最后提到的物什实化，用于试炼。李蝶当年便是接词的赢家。
　　龙凤戏舞说白了就是舞蹈比赛，在葫芦节时，会有专人教舞，舞蹈各不相同，最快习得之人就是赢家，因为游戏老少皆宜，是节日里最受欢迎的游戏。而在“戏舞试炼”中，同样也有类似的游戏，葫芦界内所有生物皆有一套独有的“舞蹈”，这些特定的动作会在比试之时出现在所有人脑内，只要避免这些动作，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兽棋有点类似于象棋，是比较传统的游戏，平日里在镇上随便逛逛，就能看到对弈的老者。“兽棋试炼”即是兽棋的实物化，二十个将军将攻城掠地，带领自己的军队攻下王城，最终决出王者。
　　顾沌最喜欢的要数傀儡戏，他甚至觉得操控傀儡对战比自己上场打次相扑都要有意思。参加“傀儡试炼”之人皆会分到“傀儡”，有些傀儡可以与人直接合一，有些则需要分开操控。每种傀儡都有自己的武器和法术，根据在葫芦界内吸收的素材不同，傀儡能得到不同的能力。各傀儡共有五颗“原石”，原石可以暂存各种素材，还能施展法术。
　　当然，五种试炼会随即出现在五界之内，进入五界的地点和时机都与胜负息息相关，可以说既考验实力也考验运气。
　　那顾沌在用木条临时搭建的“万象古城”内激战正酣，别看他手持的傀儡只有一块盾，在他的操控之下可谓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眼看就要夺下代表胜利的红旗，没想到剩下的傀儡们忽然化干戈为玉帛，一拥而上乱拳把顾沌给打趴，就这样，顾沌眼睁睁看着熊力广拿到了红旗，赢下了牛肉干，气得他直跺脚，在大街上大吼大叫。
　　“沌哥儿，没人要，打架总是会输掉，此伤三日便能好，莫要哭泣或吵闹。”那熊力广又带着一群孩子开始嘲笑起顾沌。今天他穿得可是异常的喜庆，一身红色的大花棉袄，想必是家里花了“大价钱”换来。顾沌身上倒是一如既往的白，他那件白袄里塞了不少大雁毛用作保暖，李蝶缝衣服的手艺说不上巧夺天工，但也算不错，她本打算在衣服正中绣一朵大红月季，在顾沌的极力反对之下才作罢。
　　“输甚么输！傀儡戏输了是傀儡输，与我何干？要不是你们这些不要面皮子的小畜生群起而攻之，我岂能落得如此下场？！你不要空口胡诌，傀儡戏我胜多负少，次次落败之人是你这憨熊才对。你连线绳亦操不稳，我以脚代手耍那傀儡，亦可将你打得落花流水。现今你算计我，可谓胜之不武，却未想到如此厚颜无耻，大言不惭道我的是非，若你还有点廉耻，奉劝你谨言慎行，惹急了我，让你尝尝自己涕泪的咸淡！”顾沌看熊力广得意洋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过节喜庆的份子上，他能立马上去撕烂了黑熊的嘴。
　　“嘿！豆腐将军打人咯！豆腐将军欺人咯！顾沌你这杀才，众小儿怕你，我非小儿，岂能为你所吓？莫要忘，古人道‘兵不厌诈’，自打东周礼崩乐坏，天下皆信‘成王败寇’之理，我乃出奇制胜，你这输家再伶牙俐齿，何奈仍是输家。君不见宋襄公讲究“仁义，待楚兵渡河列阵后再战，结果大败受伤，次年伤重而死。可见所谓‘仁义’于战场一文不值！我以兵法胜之，光明磊落，你才是我那手下败将，看你如何狡辩！”熊力广说得头头是道，大道理一茬接着一茬，这些话很显然不可能出自他口，他这话是从文人哪里学来，等了许久才找到机会怒怼顾沌。
　　顾沌一听，火气更大了，心想这屌熊几日不见，胆子更肥了，连嘴巴也变得又臭又毒，当日在猴尾山上救了他一命，这家伙如今却倒打一耙，变本加厉地挤兑自己，要不是自己和李雷约定隐藏自己会“法术”之事，否则他一定会让熊力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熊力广你好自为之！”顾沌斜眼看着黑熊，大口呼气，胸口一起一伏，看来气得不轻。
　　“将军之职我定替顾公好为之！”熊力广继续调侃顾沌，好似皮痒，生怕顾沌不打自己。其实熊力广也知道，顾沌力忽而变强的事儿，但他的“力量”时灵时不灵，只要等他气昏了头，自己还是有可能将之拿下。
　　“你…”顾沌刚想说什么，一道红光从海空庙地底破地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笼罩在顾沌身体之上。
　　与此同时，一共有二十到红光从地底窜出，分别罩在了二十个孩子身上，选中之人大多十多岁，却破天荒的选择了三位七岁小儿，分别是顾沌、熊力广和荀梁谷。那红光从粗变细，光柱中的孩子逐渐变小，随着红光一起被吸入海空庙地底的葫芦之内。
　　族老们虽然有所准备，却想不到宝葫芦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开始试炼，他们看着二十位飞向葫芦的族人，心内不断祈祷众人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