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不知道的事》鬼余

2、第 2 章

　　在市政府对于城东新城的招标公告出台前，余涵带着项目小组已经连轴转着加班了两个礼拜了，从市场分析到企业准入机制，整个企划案的细节都由余涵亲自审核，简能最后拿到终板的时候恨不得冲着余涵叫爸爸。余涵把厚厚的一沓承建方的名单扔给简能，“先看着吧，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吧？我先去休息了。”没等简能说话，摆摆手就走出了办公室。
　　“好歹我还是老板呢！”虚势简能冲着还未关上的办公室门挥了挥拳头。

　　城东新城本来就是一块肥肉，招标会吸引了不少围观的、想分一杯羹的，余涵和简能到的时候，会场已经很热闹了。
　　“看那里，刘家的，计划方向和我们差不多，商河广场的项目效益不错，他们想趁机再捞一笔。”简能带余涵在会场中落座，眼神向四周转了一圈，给余涵指了几家值得注意的对手。
　　“他们的报价呢？”余涵低头翻看着标书。
　　“他们让出了5个百分点”
　　余涵抬头望了望刘氏的方向，“倒是有魄力，5个百分点倒也舍得。”
　　“这个项目由刘相逸负责，刘德江的二儿子，比他家那不顶用的大哥可有本事多了，估计也是带着军令状来的，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压力也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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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标会的流程很快，新得的位次不差也谈不上多好，9家竞标单位在7号，不尴不尬的位置，又是差不多结束的位子，各自心理也普遍有了偏好或者说决断，不能彻底吸引评审，那流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有请7号单位：新得集团”
　　余涵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正了正领带，走上台去。
　　流畅的表述，清晰的计划，明确的效益分析，台上的青年带来的无可置疑的优秀表现。
　　“我们新得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城东新城成为高科技、低能耗产业的集散地，产业的转型与升级是未来发展不可忽视的，只有尽可能快地进行新兴产业的引进、发展才能最快改善产业结构……谢谢大家”余涵微微颔首，脸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向评审委员致意后就缓步下台落座。
　　毫无悬念，新得以绝对优势拿下城东新城的开发权，当场签署了合作意向书。
　　“走！我请客，庆功去！”简能高兴坏了，大手一挥，直接一群人就开往了新城大酒店，“今儿个随便点，上酒，明天后天放假！”
　　“万岁!”老板这么说，岂有不乐意的？大包间里两桌人倒也热闹。
　　余涵有了饱腹感就停了筷子，轻摇着酒杯，局面已经打开，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平时冷言冷语的，也与人不亲近，今天也算酒壮怂人胆，不少跟着余涵着大半个月的项目组员也是真心服这位“空降”的余总，抵不过他们的热情，余涵也喝了不少，不禁感觉有些头疼，依稀记得包厢外走廊楼梯边上就是厕所，拒绝了助理搀扶的好意，自己起身向外摸去。
　　走廊外不比包厢里热闹，要清静许多，余涵扶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晃向卫生间，刚走到楼梯边，没料想从旁边厕所冲出来个女人，衣衫不整，脸上妆花成面具，冷不丁得被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不少，跟着女人后边的是个大个子，有两把腱子肉，显而易见的也是酒色之徒，一身酒气熏人，红着眼睛，指着女人骂，“臭娘们，立什么贞节牌坊，都是被人操的玩意儿。”
　　女人看见有人，一边哭一边往余涵身后躲，大个子酒鬼也是火了，骂骂咧咧就要上前来拉人，余涵自知躲不过一件麻烦事儿，只得侧侧身，让女人往楼梯口跑，未曾想酒鬼也是不依不饶，挥着胳膊就要打，余涵一脚踹向酒鬼的肚子，到底了酒喝多了，神志恍惚，没有防备的酒鬼竞被踹倒在地，这更是火上浇油，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头撞向余涵，余涵急急往侧面闪躲，却仍是被他的胳膊顶到的肩膀，猛地一疼，酒鬼向余涵的方向一倒，余涵抱着生疼生疼的肩膀，身子往后一晃，不小心失去了重心，向楼梯倒去。
　　暗暗念着倒霉的余涵破罐子破摔，只想着护着点自己的脑袋，减少损伤，在即将撞向楼梯的那刻，余涵感觉自己被抱进的一个宽厚的怀抱，两个人一起滚下来楼，摔到平台上，听得身后闷哼一声，余涵赶忙要起来，却被一双臂弯抱得紧紧的，自己在滚下来的时候一直被人抱在怀里，都没伤着，想拉身后人一把，只听到身后人一句“别动！”余涵僵住了，又挣扎起来，看清了那怀抱与臂膀的主人，像是身体才感觉到疼痛一样，生理泪水竟然止不住往下调。十年的时间带走了你的青葱少年气，一次次忍不住想你的时候就会猜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猝不及防的重逢让这些猜想都变得鲜活起来。
　　方野，现在的你原来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