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身地》清风半夜鸣蝉远

5、第5章

　　时刻的紧绷与多日的赶路已让他疲累至极，钟远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昏昏沉沉的睡眠，那里正氤氲着一个美好的梦境。

　　她双眉清蹙，亭亭地立在湖边。岸边的柳条不时被风吹起，轻轻拂过她的衣衫。他想，他愿意做柳条，来抚平她眉间的闲愁。

　　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再回过神来，却是因听见“咚”地一声响。原是那少女突然跌入湖中！他又惊又恼，急忙赶去，来不及脱下外袍便跃入湖中，试图拉起那挣扎的少女。几番拉扯中两人终于都平安上了岸，他不及多想，轻拍着少女的背让她能将喝进的水呛进肺里的水都咳出来。看她缓过来后，又急忙拉她往外走，想要给她寻件衣服裹上。春日的风还带着寒意，湿衣服黏在身上经风一吹更是冰得刺骨，他一个大男人尚且打了个寒颤，何况这柔弱的少女。

　　她却早已回过神来，不忘举止有度，站起后盈盈施礼，“今日多谢恩人相救”。

　　这番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提起的一口气也终于散下，不免感到窘迫，“见义不为，无勇也。况乎公主遇险”。

　　既已说清挑明，他自是无法再直视她，只能在心里描摹她的容貌，想象着她会有怎样的情态，还是眼波横，眉峰聚吗？

　　“不知阁下大名，还望告知以便文华得以相谢”。

　　“微臣鄙名钟远，现任鸿胪寺卿。分内之事，不敢乞求公主答谢”。

　　“那钟大人先随我去换身衣服吧”。

　　“是”。

　　她已被侍女扶走，他正在内侍侍候下换衣服，失神良久。

　　眨眼间，画面转至室内，帐幔飘飘，香气袭人，其间掺杂着男女情事的暧昧，伴着床具吱吱呀呀的响声。

　　他绷紧的额头突然放松，一阵释放后只觉通体舒畅。

　　钟远睁开了眼睛，下身的湿意让他懊恼羞愧。他张口想要唤人抬水，却终是没能张开嘴。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这濡湿的感觉，似要抓住这一丝凭借来重温梦里的妙事。

　　他应该羞愧的，对她有非分之想，借由与别人的温存来幻想与她交缠的美好。可他顾不上了，他和她越来越远，他必须抓住所有的时刻，相似的时刻，幻想的时刻，不欢而散的时刻，去回味，去体察。

　　他总是会梦见他们初见的情景，当然，是她初见他。其后却是男女那些混账事，他并未多做过，只是家里以前安排教他通人事的姑娘。甚是荒唐！他拿与那姑娘的鱼水之欢来想象她，这天上地下，有何相通！

　　他暗自嘲笑自己的龌蹉心思，却又忍不住去往深处想。可怜她将他视作那光风霁月之人，自己可真够无耻。

　　钟远唤来自己的长随青松，吩咐他去抬水。又让丫鬟把屋内窗户都打开，搬来几盆花儿摆在室内。他总觉得这里飘散着那羞耻的气味。

　　一番沐浴后，钟远去了书房，他得把明日要递交的折子写好。他想，好多话不便在朝上说，折子里可以写详细些。但愿能借此差事在那王上心中多增几分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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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爱生性其实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