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问君天下（六）光秀和秀吉合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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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天下（六）光秀和秀吉合流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摇摇欲坠的统治，野心勃勃的各方霸主，为了成就一代枭雄，多少生命弹指间湮灭，明智光秀曾经希望在这纷争乱世，能有一个人为他带来乱世终结的一天，没有战火硝烟弥漫的战场，没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城池。
他曾经迷惘过动摇过，而那个人则像来自地狱的魔王，他比战争更可怕，他无往不利，所到之处，无不尽归其手，他却也无所不用其极，所经之处，人——已不成活！
明智光秀觉得自己在经历过那么多的腥风血雨之后对于生死已然麻木，但如今，当他站在船楼上，触目惊心的是整个木津川口的海面上飘满了尸体，不再有嘶叫，不再有悲鸣，枪炮声已绝，只有远处升起的些许灰烟，被风一吹也尽数消散了开去。当天地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深邃的大海染上了血的颜色，一切便宛如人间地狱。而生命在它的面前直显得无比脆弱。
尽管烈日已当空，明智光秀却觉得周围昏暗的一如黑夜，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和尸体烧焦的腐臭味，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胃里一阵翻腾，抓住船沿不停地呕着。
“光秀大人，你没事吧？！”九鬼嘉隆慌忙扶住似乎要把心肺都吐出来的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摇了摇头，轻轻地挥开九鬼嘉隆的手，双手扶着栏杆，像大海探出半个身子。
“光秀大人！”九鬼嘉隆见状，伸手将明智光秀拉住，“危险！”
“放心！”明智光秀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深沉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拍打的船身，他却觉得那海浪似乎要将自己淹没。头痛欲裂，他只能紧紧地抓住船栏拼命地吐着，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明智光秀还是止不住的干呕，说不出话来，身体从没有如此难受过，直到再没有力气支撑，虚脱得跪倒在船上。
九鬼嘉隆想要扶他回舱休息，才发现光秀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光秀大人，你这是……？”
“回航……”明智光秀虚弱地哽咽道，“会合羽柴秀吉的部队……”
“是……”
战船驶离了木津川口，往大阪湾织田驻军所在地方的向缓缓前进。
木津川口一战，织田水军胜利的消息快速地传回了织田本阵，士气大受鼓舞，而毛利水军的战败，导致毛利军损失惨重，退回了领地，这也让本愿寺企图请求通过毛利军的支援来对抗织田军，并维持粮草供应的想法彻底幻灭。
而此时的石山本愿寺在获知毛利水军惨败的消息之后，立即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显如上人召集本愿寺众人紧急谋划应对织田军之策，但却始终无甚好的计策，显如不禁恼怒，一把撕碎了手中的战报：“织田信长，莫要欺人太甚！”
“哦，是什么让显如大师这般愤怒？”遥遥地一人从远处走近一人，话语中带着一贯不羁的语调。
显如忙转身看向来人，内心一阵激动，似乎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奔走上去。
来人走进屋来，四下里看了看后，抬头注视着显如：“显如大师，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么？”
显如疾步上前，激动地拉住来人的手：“孙市，你来的正是时候！”
杂贺孙市，纪伊国杂贺铁炮众的首领，在大多数武士还在使用刀剑等武器的时候，他带领的军队使用着火枪在这烽火战场上独树一帜。就连织田信长的大军也曾在多年的与本愿寺的交战中，一度惨败给杂贺孙市的铁炮部队，导致数员大将伤亡。
而织田军久攻不下石山本愿寺，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也由于杂贺众的强悍，使得石山本愿寺的防备固若金汤。
“这次，织田信长可是有备而来啊！”杂贺孙市难得的严肃模样，也让显如上人刚放下的心重新吊了起来。
显如虽是担心，但一想到这么多年来有杂贺军的帮忙，织田大军始终无法攻破本愿寺，心下还是不免存着侥幸；“孙市，依你看，此次织田信长他……”显如的话没有说完，直等着杂贺孙市的反应。
杂贺孙市自然是聪明人，苦笑了一下：“织田信长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攻下本愿寺了！”
“什么？”显如握紧了杂贺孙市的手，些微的颤抖：“那本愿寺这回岂不是……岂不是……”
看着显如上人紧张的连说话都在发抖，杂贺孙市紧紧握了握显如的手表示安慰：“显如大师莫急，我既是一向宗的信徒，又怎会弃本愿寺于不顾，有我杂贺孙市在，岂会让织田信长轻松达成目的？”
显如上人显然对杂贺孙市的话相当在意，既然孙市这么说了，那么起码，短时间内，本愿寺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先拖延一段时间，再寻求其他的援助，必有机会得脱。
……
织田信长收到明智光秀的捷报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只是这敕令，天皇这边还没有搞定啊，织田信长有些头疼，看着天皇那优柔寡断的样子，不禁想笑，难怪这天下要大乱啊，如此无能如此软弱，只不过织田信长还不能把天皇逼得太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给人以口实，只得传了令让羽柴秀吉和明智光秀继续封锁本愿寺。
明智光秀带着部队和羽柴秀吉的部队会合之后，依旧重兵封锁本愿寺要塞，誓要困住本愿寺。
入了夜，凉风吹散了白日的紧张气氛，士兵轮了岗，此时的织田大军本阵内一片宁静，就连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清晰。
大帐外，实在是睡不着的明智光秀只好独自一人站在夜风中赏月。
“咳……”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羽柴秀吉递给明智光秀一件披风。
光秀笑了笑接过披风系上：“谢谢！”
羽柴秀吉比光秀矮了不少，长得一副可爱模样，光秀每次见他都在笑，不自觉地便觉想笑，发自内心的笑，如果说森兰丸的微笑可以给人温暖，那么羽柴秀吉的笑会给人勇气和缓解紧张的气氛，不像自己，在战场上，士兵见到自己一脸严肃的模样只怕要更加紧张了吧！
“明日我会带领一队士兵对本愿寺进行一次冲突。”羽柴秀吉说着严肃的话题时却仍然一脸轻松的样子，还不忘抱怨一下织田信长，“信长大人，你什么时候能拿了敕令回来？这本愿寺我还要围住多久啊？”
明智光秀不禁笑出了声：“你也要小心，不要等到信长大人拿着敕令来了，却找不见你的人！”
一阵凉风吹来，弄得光秀又轻咳了两下，羽柴秀吉拉着他往主帐走去：“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秀吉我可是要陪着信长大人打下这天下的人，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
“羽柴秀吉！”明智光秀佯装恼怒，一把推开秀吉，“什么弱不禁风？我可没有你这么瘦小！”
“个子小又不是我的错，不过听说木津川口海战之后这几日你都没怎么进食？身体不舒服？”
“嗯，吃不下去……”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原来堂堂大将军明知光秀晕船啊！啊哈哈哈……”
“羽柴秀吉！”
……
对于常年征战的人来说，能够这么轻松地笑着说着，大概也是难能可贵的吧！至少明智光秀觉得，他想要的便是看到所有的人能够一直这么轻松而开心的活着。
（注：其实杂贺孙市带领的杂贺众在1577年便退出了石山本愿寺与织田大军的对峙，唉，我又把织田军进攻纪伊的事情挪到后面来了…… T T……历史54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问君天下（六）光秀和秀吉合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