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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梦 ...

  •     新的同伴自然需要新的住所,树袋熊兽非常容易解决,他们早就有了备用的房间,用来准备各种不太常见、但是在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也足够上演个那么百来回的突发事件——诸如巫师兽实验室爆炸让隔着近百米的住所都殃及池鱼,邪龙兽跟恶魔兽在房间里动手以至于拆光了整个住所,或者是光明兽被谁气到怒气槽爆表用宏伟十字架清屏。
        ——所以说七魔王不愧是七魔王,哪怕是在成熟期都能在被宏伟十字架糊一脸的情况下,只是在床上躺几天而不是回归大地,可以说的上是防御力爆表了。
        好了跑题了,总之树袋熊兽是绝对不会缺地方住的,甚至墨亦白还能贴心地考虑到他和海龙兽的友好关系,给他选个河边树上的房间,然后铺上柔软的皮草再垫上一层凉席。
        麻烦的也只有海龙兽而已,说实在的,哪怕是在脑洞方面无往不利的墨亦白也实在是想不出来水下的住所到底该有怎样的结构才合适,尤其是得适合海龙兽这样蛇形的体型——当然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在水底下建个和地上一样的房子,别的不说,将房门开在墙壁的下端就非常地不符合水中生物应有的出行方式,用鱼鳔调节就能在水中完全不费力地上下移动的海龙兽,的确也没必要因为地面的坚硬和肮脏就弄一张床出来,毕竟飘在水中央睡觉的他理论上更加需要一个绳结防止被水流冲走,而不是一张没有意义的床铺。
        ——所以电视剧里的龙宫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而树袋熊兽嗜睡的毛病就更加的棘手,恶魔兽对此完全的束手无策,他嚷嚷着他就是个用毒的,给树袋熊兽开个药让他立马去拥抱大地还差不多,嗜睡什么的他顶多建议他喝杯咖啡!
        然后嘴贱的恶魔兽就被海龙兽恶意报复了整整三个月,每天只要出门都会被从各种方向飞来的水柱打得浑身湿透,不管穿什么衣服最后都会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在和海龙兽大战三百回合不敌对方打不过就往水里钻、钻一会儿就冒个头打一下再钻的作弊打法之后,恶魔兽破罐子破摔地拜托墨亦白给他织件紧身衣,紧身的衣服被打湿以后至少不会随着动作而黏糊糊地滑动。在收到成品感觉良好之后,恶魔兽又把衣服染成了黑色,这样打湿了也不太明显。
        黑色的紧身衣盖住了恶魔兽苍白色的皮肤,这个造型让墨亦白产生了奇妙的联想,于是她玩心大起地在恶魔兽拜托她用那些不会水洗掉色的染料染一下这件衣服的时候,顺手地用白色的染料在衣服的一只肩膀和一只膝盖上画上骷髅的形状,这一幕正好被光明兽看到了,于是他也加入了这个游戏中,拿起原本准备染窗帘的橘黄色,在衣服的胸口画上一只蝙蝠。
        不过光明兽的画工很明显没有墨亦白那么出色,他画的蝙蝠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扑棱蛾子,甚至还有一滴染料飞溅出来滴在了蝙蝠的左上方,这么糟糕的作品理所当然地让光明兽很不满意,这么一件可能会让恶魔兽嘲笑的作品绝对不能交到那个作天作地的熊孩子手里,要不是墨亦白补了几笔将这只蝙蝠勾得像那么一回事,又在右上方也点上对称的一点,这件衣服绝对会被光明兽用宏伟十字架单个版毁尸灭迹。

        恶魔兽收到这衣服的时候,墨亦白的天赋轻松地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卧槽劳资最近没有得罪黑迪路兽吧这么整我”这样的意思,为什么会这样墨亦白倒是能理解,恶魔兽偏爱黑色和暗红色,平时最常用的衣服就是如同光明兽一般地拿黑色或者暗红色的布料像希腊长袍一样一裹。其次的话,带上灰青色的白色也行,其他的色彩诸如纯白色或者棕色也乐意将其作为装饰,然而对于过于鲜艳的颜色,比如苍蓝翠绿橘黄就很不感冒了。
        墨亦白平时熟知她的同伴的喜好,几乎不会出现染错颜色这种事情,所以这次胸口的这么大一块明亮的橘黄色花纹,恶魔兽自然得好好想想他最近是不是不小心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好脾气的同伴,以至于对方在这种不合她习惯的地方报复他。
        墨亦白思考了两秒钟要不要给光明兽背锅,然后决定在这方面还是袒护一下她的上司比较好,免得恶魔兽知道真相之后又多出来一个找光明兽掐架的理由。说真的,墨亦白也搞不懂恶魔兽干啥非要跟光明兽死磕,明明从和海龙兽的对战看,他也不是那种被打败就非要再打赢不可的性子。
       
        最后恶魔兽还是把这件衣服融入了数码核,替换掉原本黑色布料的外观,毕竟虽然胸口的橘黄色有些明亮和张扬,不过黑色的基调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锦上添花的两个白色的骷髅花纹,完全可以扯平这不算太多的橘黄色,再加之这橘黄色的形状是个蝙蝠,直接就把满意度扯上了及格线。

        不过这段可能是奠定了未来所有恶魔兽外貌的历史性事件,在这个年代真心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衣服做完事情也就告一段落,哪怕是墨亦白也懒得在这里多花精力。她正愁着海龙兽的房间应该怎样才能舒适和实用,应该有怎样的结构、采取什么原料,又应该如何在不能生火的水底下给房间保温,以度过还有一个多季度才会到来的冬天。用来打草稿的纸张扔了一张又一张,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桌子。巫师兽提供了不少有帮助的高级程序语言,用于保温、固定和抗水流的腐蚀,而光明兽则提供了不少可行的装饰样式,争取让住所不至于太奇怪和简陋。这两位自然是靠谱的,不靠谱的诸如邪龙兽恶魔兽和偶尔清醒的树袋熊兽,这三位很明显地有些精力过剩,围着伏案画结构图的墨亦白吵吵嚷嚷地满天瞎扯各种怎么听都不靠谱的建议,歪打正着提供了一些思路倒是真的,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各种废话,听得本来就过劳的墨亦白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掉毛。
        在墨亦白总算把这个水下住所的大致结构给画了出来的时候,树袋熊兽也进化了。他进化后的模样让墨亦白觉得自己给他制作的各种棉花抱枕绝对要背至少一半的锅,他现在看上去像一个蓝色的熊抱枕,肚皮和脸的下半部分是浅黄色,披着手感极好的绒毛,背上则长满了毛茸茸的肉刺,就像把刺猬抱枕的刺装饰到了熊抱枕上一样。
        墨亦白的内心刷屏着“熊加上刺猬怎么看都不是豪猪吧,豪猪兽你这个名字到底从哪里来的,数码世界没有豪猪你也不能这么浪啊!”这样的吐槽,顺便的感叹一下原来豪猪兽原本的样子这么好看,不知道后世生活在黑暗区域而转变成破烂娃娃样子的后辈们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磨难。
        顺便的在结合了她这几位同事和她自己的进化过程之后,墨亦白真心觉得进化这种事情就是数据量攒够了加上点灵感自然而然就进化了,至于动漫里那些生死存亡关头才会爆种进化的神奇操作,简直就像和别人生死决差点被打死的时候就能做出试卷上最后一道数学题一样的不靠谱。

        水下住所的样式在这个夏季达到最热的时候总算是拍板敲定了,虽然这个造型真的是奇形怪状的,出口开在屋顶上、不上下分层而是横向分隔、形状狭长得像个横放的细长的瓶子,但是实用性强就行了啦,外观什么的他们也尽力了这不是,要不是光明兽死拽着拯救,这个外观保证更加惨不忍睹!
        豪猪兽还在兴奋地说着夏天好热啊,他以后一定要在水底下也给大家造个住处,水底下多凉快啊!墨亦白就理都懒得理,将定稿塞给光明兽,剩下的事情就是去盖房子,交给负责统领的光明兽就足够了。她自个儿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补这几天欠下的觉,过劳容易掉毛,她总觉得今年夏天她的毛皮比去年清爽了一些,希望是错觉吧!

        海龙兽这边很顺利,豪猪兽这边却是屡屡碰壁。既然恶魔兽束手无策,那么剩下的贤值担当就只有巫师兽了,这位的检查可以说的上是简单粗暴,如果不是他的确没办法把数码兽拆开来之后再拼回去,墨亦白怀疑死活找不出病因的巫师兽能把豪猪兽大卸八块去找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就是贤值担当的巫师兽都没找出来到底是为啥豪猪兽一天能睡这么久,他只能凭借检测出来的表层数据推测,豪猪兽的核心数据里一定有什么缺陷,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缺陷就根本无从知晓了,毕竟现在他掌握的技术去探究如此深层的问题就不亚于仅凭晃动盒子去推测盒里一副精美油画的每一处细节,而且这个盒子里还塞满了全世界的沙石!
      墨亦白不得不感叹巫师兽不愧是高级程序语言的开发者,有文化,吐槽都这么文邹邹的。然后巫师兽就在那里一边整理几乎堆到天花板上的文件,一边巴拉巴拉着说他猜测可能是和昏迷有关的程序发生了故障,也有可能是生物钟程序的紊乱,夹杂着各种各样云里雾里的分析,哪怕巫师兽现在正在用标准的初级程序语言在说话,在场所有数码兽都觉得自己仿佛在听高级程序语言。
      ——啥玩意儿,听不懂。
      于是邪龙兽抱头大喊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床单还晒在外面我去收一下!”然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全然不管现在还是大中午,而外面艳阳高照完全没有收床单的必要。
      因此恶魔兽自认为他的理由比邪龙兽高明多了,然而巫师兽觉得晒被子和收床单这两个借口都烂得半斤八两。
      然后他斜眼看了一眼抱着大厅的柱子睡得昏天黑地的豪猪兽,思考着豪猪兽今天清醒的时间绝对没有达到两个小时的一半。大厅右侧连通河道的水池中,海龙兽看起来非常认真地听着,只可惜海蓝色的眼睛一脸迷茫得几乎转成了蚊香眼。而光明兽看起来也是半斤对八两,似乎很努力地在听懂,然而一脸懵逼。
      巫师兽内心顿时充满了遗世独立的沧桑,他将目光放到唯二的文职人员墨亦白身上,后者看起来非常想给他一点安慰,然而:
      “呃……巫师兽,你能再说一遍吗?”
      “……”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管怎么说巫师兽对于豪猪兽的症状有所推测的话,针对这些可能的推测自然就有各种靠谱和不靠谱的治疗手段,总之在这一番乱七八糟的治疗下,也不知道到底哪种手段起了效果,豪猪兽的清醒时间在第一朵雪花飘落的时候总算是每天延长了半个小时。他本人对于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非常的高兴,吵吵嚷嚷着说半年加半个小时,只要十年他就正常啦真棒!听到这话的墨亦白也懒得纠正正常数码兽一天也得有睡觉的时间,只是劈头盖脸地扔了几条毛巾,喊着雪水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给我擦干净再进来!

      今后的几年就没什么值得记录的大事了,一切很平稳,平稳得就连豪猪兽那棘手的病症都陷入瓶颈,所幸当事人也没有很在意。
      直到某一天的夜里,墨亦白没由地做了一个梦。

      她倒是经常做梦,在最初的几年里有时候还会梦见记忆里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后来最终也被时间磨平成毫无营养的日常生活。
      但是这个梦却稍显的离奇,梦中她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身处何方,周围很暗,却又似乎很亮,一片混沌。
      周围似乎围绕着凌乱的线条,她本能地觉得这些线条或许是什么具有含义的东西,但是在她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之前,这些线条突然扭动着排列成规整的网格状。接着细密的网格仿佛绞索般地将光和暗分离,她能看到光和暗了,光在她身前,暗在她背后。
      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她为何能看到背后,耳畔是天地轰塌般破碎的嘶鸣声。在那样几乎将神经扯断的轰塌声中,她却从自己口中听到了新生一般的欢呼声。
      梦境就突然破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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