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time》养老的阿无

11、Chapter 5

　　德拉索恩斯家的佣人们很奇怪——虽然在进入这座别墅工作前就被警告过别墅的主人是个奇怪的人，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
　　就在刚刚，一直很少露面的老爷召集了所有的佣人，并把佣人们的卖身契改成了一份延时卖身契——这份卖身契将会生效于25年后，由他们的后代继续履行。
　　完了完了，这个家伙是真的疯了吗？！
　　佣人们麻木地在总管的带领下老老实实地改好了契约，心里崩溃而又认命地抱怨着——要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一贫如洗或者有着一些前科的人，别说后代了，就是他们能不能活到25年以后都说不定。
　　或是无处可归又或是贪恋与别墅的工作，不少佣人都不想离开这儿，放弃这份工作。可伴随着“改完契约并收拾好后会得到200英镑”的消息穿出后，佣人们争先恐后的离开了，之前那副不舍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呵，人性。
　　约瑟夫冷笑。

　　确认好产业的正确运转，约瑟夫把相机和他住了将近二十年的房子一同封锁住，房门的钥匙被好好收好，约瑟夫带着为数不多行李踏上了旅行。
　　其实约瑟夫也不知道他要去那里，就是不想留在哪儿了，似乎去哪都可以，但就是不想留下来。
　　现在去哪呢？
　　站在当初的码头上，约瑟夫想。

　　漫无目的的踏上了不明航班的邮轮，约瑟夫再一次明白到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说法是多么的真确，在他的第30岁的冬天，约瑟夫第一次踏上了伦敦的土地。

　　“哟，这位先生，看起来你是第一次来伦敦啊。”头戴铁灰色兜帽的雇佣兵向约瑟夫搭话，背后别着的军刀闪烁着开刃后特有的光芒，“好心提醒一下——最近伦敦很乱，不少家伙最近可是每天都有在活动哦，想你这样的家伙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哦？”
　　“多谢。”对于别人的好心，约瑟夫虽然不会去在意，但客套话还是会说的。之后也是客套地和年轻的雇佣兵又聊了几句，随后便找了个机会结束了话题。
　　那个佣兵，似乎有故事？
　　约瑟夫想着，随后轻笑。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在伦敦待了一段时间后，约瑟夫坐在火车上，感叹着金钱的伟大。
　　火车一路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开着，约瑟夫望着窗外的草坪，久违地有了想画画的冲动。好吧好吧，比起黑白的照片，油画大概还是有优势的——比如鲜艳的色彩什么的。

　　火车停靠在一座无名的小镇的车站上，约瑟夫望着那栋与小镇中心的少说有着十几英里的灰房子，着了魔似的下了火车，带着他的行李来到了小镇的一栋旅馆的门口。
　　“外乡人？”叼着烟斗的旅店老板打量着面前这个仅仅提着一个手提箱的旅者，手中对事物的淡漠让他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上的报纸，手指点了点身后的价位牌，“呐，价位在这里，自己看吧。”
　　约瑟夫并不急着休息，随便开了一间房间后约瑟夫就拿着钥匙去大街上打听起了那间灰色的屋子是干什么的。
　　“啊？你说那间灰屋子？哦，那是镇上的殡仪馆，当家的是杰伊.卡尔——我跟你说啊，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哥你这么帅气的去那种晦气的地方干什么，我家房子蛮大的……”在街上随便询问的老大妈一脸嫌弃的回答了约瑟夫的问题，随后又开始发挥老大妈的本性，絮絮叨叨地说道。
　　约瑟夫在打探到杰伊.卡尔的名字就已经准备离开了，伊索以前告诉过约瑟夫他的养父就是叫这个名字，这让约瑟夫明白他找对了地方。

　　约瑟夫干脆就在这个小镇定居了下来，开始了守株待兔——反正杰伊.卡尔都在这了，伊索.卡尔也走不到那里去的。
　　约瑟夫这么想着。

　　时间在不经意间过的时候过的真的很快，小镇的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而杰伊.卡尔领回来的那个孩子也成为了殡仪馆的新主持，延迟了25年的契约重新生效，小镇里开始传起了关于某个贵族即将移居于此的传言。

　　“德拉索恩斯先生，又是来买三色堇的种子吗？”艾玛看着站在花店盆栽边上的约瑟夫，对这名熟客露出一个笑容。“是的，还是老规矩。”约瑟夫向着艾玛点点头，想了想，补充道，“对了，伍兹小姐麻烦你帮我再拿一个小花盆吧。”艾玛从自己的那一箱花盆里挑出一个，交到了约瑟夫的手上，看着约瑟夫一副高兴的样子，艾玛好奇的问：“德拉索恩斯先生，是要把花送给什么人吗？”约瑟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的，是很重要的人呢。”
　　最最重要的人呢。

　　第五天，约瑟夫心里数着时间。
　　时候到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伊索写的那样，那么距离伊索没有“见到”约瑟夫已经五天了。佣人们建起的庄园里此时已经充满了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人，约瑟夫最期待的人没有来。
　　这可以说是约瑟夫早就明白的。

　　站在灰房子的门口，约瑟夫正准备敲门，可敲到一半的手却又放了下来。
　　约瑟夫害怕了。为了伊索固执地等了这么久的约瑟夫，害怕了。约瑟夫都不敢去想伊索对他会是什么表情——害怕？惊恐？厌恶？
　　约瑟夫敲门的手缓缓垂下，没有敲门。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