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离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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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有锁门，冯晋翊抬脚轻轻踢开门，从前厅到房间距离不短，杜若还是心疼冯晋翊开了那么久的车，估计很累，毕竟她的体重也不轻，于是在门口推着冯晋翊硬邦邦的胸膛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冯晋翊空了手，见到那只盒子，于是拿起他们带过来的那只镯子，在灯光下细细把玩，灯光下，像水一样透澈，杜若看他瞧得认真，于是也凑上去看，不禁问道，“这个镯子真的这么贵吗”“吴畏曾祖母的陪嫁。”杜若觉得错愕，“这么贵重的镯子不应该留给自己的妻子吗？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送给你就收着。”
“那我先收着，以后再给别人。”杜若小声嘟囔，把镯子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
“什么别人？”冯晋翊的声音平静。
杜若手心生了汗，觉得支配脑袋的神经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止不住的痉挛，低着头，不让冯晋翊发现异常，只是声音已经微微颤抖，终于这一切要被放在台面上了，前几次吵架，杜若始终避免和冯晋翊说这个话题，但是理智告诉她及时抽离才是最好的，做了二十几年的好学生，自己的目标是做一个自强自立的好医生，或者做学术或者上手术，都是杜若喜欢的，认真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杜若觉得满足和开心，和冯晋翊结婚这件事情，她暂时原来脱离轨道，她可以勇敢地对白丁说，她非常爱冯晋翊，但是又用拙劣的演技在当事人面前掩饰。离得越近，越让她觉得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真正交融在一起呢，哪怕现在冯晋翊似乎对她比以往更认真，收到吴畏的镯子是给她敲了警钟，这个谎会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像是真的，但是谎言被揭晓的那天对所有真心祝福他们的人来说都是伤害，
“我明年要走了，魏老师帮我联系好了学校，能申请奖学金的。”杜若抬头看冯晋翊，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所以不需要我了是吗？”冯晋翊问道。
“不，那个时候你就不需要我了。”杜若声音发颤。
冯晋翊放下那只镯子，镯子碰上梨花木的桌子，“杜若，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我以为你是清楚的。”
“不，我不清楚。”杜若硬生生地梗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血液哗啦啦涌向耳边，“嗡”地一声，杜若紧张到右耳忽然耳鸣， “我从来不说那几个字，杜若。”冯晋翊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这时候时候灯罩里进了一条飞虫，虫子虽小，但照射下来，影子异常的大，而冯晋翊正在灯光下，阴影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杜若看着这只可怜的小生物，像是找到了水底的稻草，抓着找回点意识，冯晋翊的声音逐渐清楚，他继续说到“小时候，我爸每早出门会都等我妈送他，大早上就会互相说‘我爱你’，吴畏和赵岑书都羡慕我，吴畏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爹疼，妈也不爱，而赵岑书的妈妈只会出去和姨妈们打牌买包，只有我爸妈，每天都恩爱异常，有时候都会觉得我是多余的，我外婆说，我妈旺夫，所以我爸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说着，冯晋翊的忽然烦躁起来，摸出烟盒点着了烟，狠狠吸了一口，脖子上的青筋暴露，说“抱歉，一时没忍住”，然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冯晋翊忽然站起来几步走到杜若面前，歪着头紧盯着杜若，眼神复杂，像是要把她看透了一样，热乎乎的气息和眼神一样，让杜若身心一时无可遁形，紧紧握住裙子的下摆，冯晋翊握着杜若的肩低声说，“但是后来呢，一个恩爱了二十几年丈夫，在外面有另一个家庭，每天也会对另一个女人说同样的话，这他妈叫恶心，所以我从来不相信这些，包括婚姻。”杜若听着冯晋翊的话，忽然生出无趣来，仿佛这几年的欢喜期待以及苦涩，一起消失殆尽，她静静看着冯晋翊说，“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说，说了那几个字后，你也会像你爸爸那样出轨然后我们再做一对因为在车上吵架而被撞死的怨偶吗，既然你这么不想说的话，我觉得我们没什么事情可以聊了，冯开宏去找学校也好，去找我爸妈也好，我都无所谓了。”她顿了顿，“最近我们吵架也太频繁了吧，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吵架莫名其妙的，说实话，今年有了几次想和你散的心思，但是一直舍得，你老是说，我最清楚明白，你呢，你明不明白我的想法呢，还是明白却装作不知道呢。昨晚我说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用婚姻来束缚自己洁身自好，但是冯晋翊你也是够混蛋的，你什么也不告诉我，你想做得比你爸爸更高尚，所以索性玩故弄玄虚吗？我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只肯眷顾我一个，离婚吧，冯晋翊。”杜若摸摸自己的脸，很好，这次终于没哭，扯了扯嘴角，却也笑不出来，“我们世界相差太大了，我想努力进去，但是太难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好好爱自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她去推冯晋翊的胳膊，透过薄薄的衬衣，她甚至能触到冯晋翊血管的搏动，却意料之外推不动，她故作轻松说，“其实本来我看到是你的朋友，还真的以为你是要接纳我了，毕竟你给了我太多让我‘清楚’的错觉。真的不好意思了，礼物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也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就实话实说好了，方便的话就送我到车站，这个时候应该还会有回沪上的动车。”杜若垂着眼帘，不去看冯晋翊的眼睛，“如果我说不愿意呢？”话都说明白了，杜若觉得再和冯晋翊共处一室可能会生出什么变数，打定主意想今晚必须回医院，听到冯晋翊的拒绝，于是放软声音说“冯晋翊，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前段时间有个女孩子深夜打车出事，我有点害怕，麻烦你能不能送我回……”“不能。”冯晋翊的吻忽然落下来，落到杜若的唇上，像是夏日太阳高照时落下来的雨点，又热又急，杜若首先是被吓到，上次哪怕情到浓时，冯晋翊也从来没有吻过她，杜若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渐渐氧气稀薄，像是被困到水下，一种濒死的窒息感，迫不及待想要浮出水面，获得些新鲜空气，却不断下沉，渴望有双手拉着自己离开这暴风雨的漩涡中，终于能有停歇，她有气无力呼哧呼哧地喘息，像是本科时候跑过八百米后肺里最后的空气被榨干，却不知道下一秒冯晋翊卷土重来，比上一次更来势汹汹，杜若觉得不对劲，双手抵胸前使劲推搡，冯晋翊暂时离开杜若早已红肿的嘴唇，看着那双因为生气和缺氧而水光潋滟的眼睛，浅浅地吻下去，却钳住杜若的双手，反剪在杜若的背后，杜若又急又怕，只能拼命躲闪，冯晋翊只用一手牢牢困住杜若曾经自诩拉钩抗病人的双手，另一只捏住杜若的下颌边缘，杜若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