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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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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上班。”
程嘉木已经穿好了鞋,周熹把包扔在地上开始耍赖。
没办法,嘉哥伸出一只手,“乖一点,去上班,你还要交房租水电费呢。”
周熹汪的一声就哭了。
“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死也不得罪那对兄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哥你行行好包养我吧。”
嘉哥摇了摇一根手指,“不行,不上班的人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周熹,你要坚强。”
好,我坚强,为了嘉哥的水电费。
“你请我吃一包干脆面可以吗。”
程嘉木揪着她的帽子出门,把门带上,“我可以请你吃一个手抓饼。”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手抓饼。”
程嘉木叹气,“因为你老在小区门口买,然后吃得家里都是碎屑。”
“??我明明都清理干净了。”
“那是你觉得。”
好,嘉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可能是职业病。
因为周熹发誓她掉在地上的碎屑已经肉眼不可见了。
他难道是拿着放大镜趴在地上找到的?细思极恐。
“哥你有车为什么还挤地铁。开车上班不好吗,顺便送我。”
“想得美,油钱你出?”
嘉哥什么都好,就是除了洁癖还有一点抠门。
“钱钱钱,你怎么满口不离钱字,这是一个高尚的白衣天使该有的姿态吗?”
“白衣天使就不用吃饭了?喝露水?”嘉哥的嘴巴越来越能说了,周熹觉得是自己的功劳。
也不是不可以啊。
“但是哥你明明是个资产阶级的后代啊。”
“这你也信,你见过资产阶级挤地铁?”
“那你承认你说你爸有钱是在装逼咯。”
“我承认,我承认我是一个该死的美男。”
嘉木,记住你是一个男神,不是周熹这样的臭屌丝。
周熹:“你好骚啊。”
周熹到站了,“拜拜,晚上见。”
地铁门缓缓关起,程嘉木个高腿长,懒懒散散地挂在地铁的扶手上,跟周熹漫不经心的再见。在一众歪瓜裂枣中间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周熹这才清醒的回想起,嘉哥是个男神。无可挑剔。
混蛋,不要再笑了,想在嘉哥勾起的嘴角上荡秋千。
*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周熹的八字一定哪里跟江沁瑶的不合,所以才像个冤家一样。
想想也正常,她学的是这门专业,又是江家的小姐,毕业出来还能去哪,肯定会进自家的报社啊。
怪周熹,不该自投罗网。
那天王记者的话就很匪夷所思,明明是李弱的内推进来的,怎么又成了江总的提拔了。
这么说来自己还得谢谢江正庭?
啊,江正庭,这个名字好遥远。
遥远地像只会出现在报纸电视里。
然而那只老狐狸分明问过自己要不要认真一下。
看,万恶的资本主义都是一丘之貉。不过是比比哪只乌鸦更黑一点而已。
“师兄,唐师兄你记得我吗,我以前上过你的课,你是助教。”
“哦......你跟周熹是一届的啊。”
八字不合的江沁瑶正在霍霍纯洁无瑕的唐师兄。
要不要救驾?
“周熹,你来了。”周熹还没想好,唐师兄自己在喊救驾了。
“师兄,早啊。”
跟江沁瑶四目相对,周熹才幡然醒悟,怕她干什么,被打的是她,又不是自己,怕什么。
手下败将。
“周熹,好巧,又见面了。”
“是啊,江小姐,真是太巧了,哦,上次弄疼你了吧,还好吗。”
江沁瑶脸色一绿,她再也不想记起那次,人生最丢人没有之一。
“要不是我哥说算了,我能吿到你倾家荡产。”江沁瑶走上前咬碎银牙。
哎,怎么哪里都有江正庭。
“那真是谢谢您高抬贵手,反正我本来也就没有家产,不过如果有下次,我只会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额,周熹,过来一下。”唐师兄并没有感觉到女人之间的电光火石。
周熹愉快地过去了,耀武扬威的走过去,看,在师兄这里,我拥有姓名,而你没有。
江沁瑶翻了个白眼,嘚瑟什么。
“师兄,什么事啊。”
“恩,是这样,我现在在做一个调查报道,但是手头缺一个帮手,我跟报社里要了你,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可以!”
“很辛苦哦,你确定吗?”
“师兄你已经跟报社里说了,还用问我的意见吗,你就是瞄准我愿意啊。”
唐希牧笑了,“没错。其实我本来也想找个男助手,想了想,两个男人有些时候不太方便,就想到你了。”
他的意思是,周熹可以算半个男人。
凭什么?实名反对。
“我懂你的意思。”
江沁瑶好奇,“师兄,什么调查报道呀,我也可以参加吗。”
“不用那么多人的,你的话,外面风大雨大,真的挺辛苦的,女孩子吃不消。”
周熹:.......哦。
憎恨唐希牧一秒钟。
*
混吃等死的周熹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但等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刘芸没有等到她的肾源。
虽然最后被江沁瑶窃取了革命果实,但这终究是周熹的第一份工作。
也是程嘉木的。
“曲太太走了。”
怎么会这么快呢。
周熹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状况虽然不好,但是总也不是撑不下去的模样。
程嘉木脸色不太好,周熹不敢多问。
“嘉哥!我明天又要去你们医院了,我最近在跟我师兄做一个调查报道,去你们科室找你玩耍。”
程嘉木没有抬头,“我不在。”
“恩?为什么?”
事情要回到今天上午的手术室门外。
不可一世的嘉哥被张主任数落的头都不敢抬,因为他差点在刚刚的小手术里剪错病人的血管。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你现在还不是主刀,有我在旁边盯着,今后要你一个人扛大梁呢?谁来给你盯着?你知不知道,手术刀拿在手里,你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刽子手!这么一个小手术,是啊,连小手术你都能犯这样的错误,大手术呢?嘉木啊,你真的让我失望。”
“主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如果你刚刚真的剪下去了,惩罚你什么都不够!心不在焉,没有一点当医生的样子!我问你,为什么学医,就因为这一身白大褂好看吗?”
程嘉木答不出来。
“你是因为你妈妈!嘉木,为医者,治病救人,这是你的使命,这身衣服,真的这么好穿吗?你根本就还没有想清楚,你想不清楚,我是不会放你回手术台的,那我就是在害人。你去血站呆着吧,过了实习期,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留在医院。”
程嘉木被发配边疆了。
想到今天差点犯的错误,就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不是医院里的解剖模型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程嘉木闭了闭眼睛,他是后怕,也后悔。被发配边疆一点也不冤枉。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医生。
“你刚刚说,什么调查报道?”
“哦,是我师兄的一个专题,我是他的马仔,小跟班。”
程嘉木抬头看她,“你不是我的马仔吗?”
“额.....这个。”周熹搓搓手,“嗨呀,生活所迫嘛。”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你们科室啊。”
“可能不回去了。”
周熹挠了挠头,“为什么。”
“不想当医生了。”
“啊?”不当医生?不当医生你能干啥?学医整整八年,除了当医生,你什么也不会啊哥。
“我这样的人,不配。”
周熹这才正视起程嘉木今天反常的情绪。
“哥,别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穿白大褂,真的特别帅。”
程嘉木向后靠在椅背上,“不想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