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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一章 ...

  •   Who can say if your love grows,as your heart choose ,only time.
      ——题记

      1.仙道跟流川正式开始交往,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五百四十八天。
      那天是平安夜,一对一结束后仙道拉着流川去麦当劳,说有新推出的套餐,还有礼物送。流川骂他白痴,最后却还是没拗过仙道,乖乖地被牵着走。
      路过电影院的时候,他们停下来看门口张贴的巨幅海报。深蓝色的海面上,一艘巨型邮轮灯火通明。当时正值某部好莱坞大片风靡全球,赚的眼泪据说比当年灌进船舱里的海水都多。仙道默默看了海报几眼,突然转过身说,流川,要不要在一起试试。他的眼睛在灯光底下看起来特别明亮。
      流川点点头说好。干脆利落得让仙道反而被吓一跳。流川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张海报跟他们交往有什么必然联系,只是觉得既然彼此喜欢,在一起就行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2.仙道大学是在东大上的,读会计专业。大一那会儿他家里已经略微知道了他和流川的关系。问他,他也不避讳,一五一十说了,把古板保守的父亲气得半死。老爷子大发雷霆后让他要么立即跟流川分手,要么从家里滚出去。仙道什么也没说,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打那以后仙道干脆从学校搬出去自己住。打听了很多家房屋中介,房子不是太贵就是太破。在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地皮比什么都值钱。最后好不容易在城市西南角租下一套价格相对合理的小套房。

      3.大一一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后来连仙道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跑——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到打工的书店。
      那时候家里虽然还付学费,但已经不再给他生活费。仙道就找了家书店做兼职养活自己。一份工资再加上奖学金之类,日子过得也还凑合。
      书店晚上十点打烊。仙道回家以后冲个澡就坐到书桌前,一盏白晃晃的日光灯有时候开到天亮。上了大学,周围人个个都在挥霍青春,他反而一改从前的懒散拼了命读书,为的是全额奖学金不落到别人手里。无论什么事情,一旦跟生计问题挂上钩,没人敢对它有半点松懈。
      仙道隔几个星期去看母亲一次——捡父亲不在的时候。看到儿子一次比一次瘦,仙道幸子心疼地搂着他掉眼泪,说小彰你这是何苦。每次临走母亲都塞钱给他,他不要。
      其实对父母不是没有愧疚的。但仙道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想要守护一些人,就必定要辜负另外一些人。

      4.刚上大学那会儿,仙道跟流川每隔两三天就通一次电话,一打一个小时。后来觉得太浪费钱了,就提议说干脆把电话费省下,两星期见一次面得了。流川想想说,那我过去吧,你租房子也要钱的。
      虽然仙道什么都不提,流川还是从彩子那边听说他正跟家里闹矛盾,猜到问题的症结就在自己身上。他抽空给在美国的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跟男生交往的事。好歹是在美国待了十几年的人,两口子思想都比较开放,知道儿子是认真的,也就不去干涉他的事情。
      仙道觉得这种事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就说好双周的周六流川来东京。仙道周六还有实验课,书店老板看他辛苦,坚持不要他晚上来帮忙,再加星期天一上午,勉强凑了大半天假。
      流川不喜欢吃外面的饭,他们就在家里自己做东西吃。仙道掌勺,流川给他打下手。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生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对方。仙道就笑,说房子太小了是吧。流川摇摇头说还好。
      吃完饭以后两个人有时候到楼下没人的空地上打篮球,有时候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体育节目。破旧的日光灯用一根电线吊在头顶晃来晃去,映得屋子里像有水在流动。
      那时候他们已经交往了将近一年,却只是牵手,拥抱,亲吻,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两个人都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要说一点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又心疼对方要训练要打工,谁也舍不得折腾谁。晚上关灯以后就手牵手躺在床上聊天,眼睛对着眼睛,直到凌晨时分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5.高中毕业以后流川没有去美国,而是以体育特招生的身份进了东大。众人都惋惜不已,包括樱木。彩子更是恨不得拿扇子敲开他的脑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流川的父母打了好几次电话来问,他只轻描淡写地说有实力在哪发展都一样。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能让流川放弃心心念念的美国梦,理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仙道又何尝不知道。拐弯抹角问了几次,都被流川用“白痴”两个字加白眼堵了回去。他以后也就不再提了。
      其实答案再清楚不过。

      6.不是没想过对方究竟为自己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但他们从来不问“你后悔么”,或者“跟我在一起你幸福么”。
      因为有些事情已经无需言表。

      7.流川搬来东京以后,他们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虽然住到一起,但两个人一个忙着打工一个忙着打球,并没有多少时间给对方。有时候晚饭都不在一起吃。
      可是只要清晨醒来后能抓着对方的手,就会觉得很幸福。
      他们的房子没有供暖设备,到了冬天房间里冷得像有冰在淌。流川体温偏低,仙道怕他睡着了冷,总是从背后拥住他,拿被子把两人捂得严严实实。睡着的流川像无害的小动物,翻个身就一头钻进他怀里。刘海蹭在仙道下巴上,怪痒痒的。
      在一起住久了才发现,流川不做饭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懒得做。仙道想难怪他胃不好,肯定是因为一个人住时三餐得过且过,慢慢攒下了毛病。知道流川不喜欢做饭,仙道就自觉地把任务揽过来。菜是谁方便谁买。
      其实流川的意大利面做得相当地道,可惜只有在仙道生日那天才能吃到。

      8.大二的时候流川入选国青队,在国内已经是颇被看好的新生代球员。
      这意味着流川除了要参加集训,赛季时还要全国各地跑,跟仙道更是聚少离多。常常一分开就是一个月。
      有时候感觉心里的思念满得都快要溢出来,可通电话的时候却闭口不提。只嘱咐对方要注意身体,比赛时小心不要受伤,其余的话一概不讲。
      因为觉得彼此都是男生,所以不能像女孩子那样撒着娇说“我很想你,你想我没有”。有什么情绪自己解决就好。
      流川一般在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打电话告诉仙道自己什么时候到家。电话挂掉不过两分钟,仙道肯定会收到一条短信,“不用来接,我打车回去。”

      9.后来想想,两人都觉得大学那几年过得挺不容易的。累是一方面,主要是没钱。一切都要精打细算。为了在对方生日时能送份像样的礼物,常常提前好几个月就要开始攒钱。
      流川上大学后不久就不让他爸妈给他寄钱了。他有国家的补贴,打比赛还有奖金。仙道问他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离了父母你能过我也一样能过。
      仙道听后,笑着在他脸上亲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10.跟流川待久的人知道,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仙道坚持说当年是自己第一个看清了流川的本质,小孩儿骨子里并非凶狠好斗的类型,只是别扭。
      因为流川的别扭脾气两人没少闹矛盾。流川属于那种什么都不爱说的人。难过也好,生气也好,遇上天大的事儿也自己扛,谁都不告诉。经常是仙道问一句他才说一句,被问烦了就冷着脸扔下一句“白痴”掉头走人。仙道被撂在那儿也是一肚子火,心想还不是心疼你怕你累,倒成了我拿热脸贴冷屁股了。
      于是就冷战,一晚上谁也不理谁,躺在床上睡觉时都是背对背。但流川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基本上一觉醒来什么不愉快都忘了,像猫一样窝在仙道怀里揉眼睛。弄得仙道哭笑不得。

      11.印象里吵得最凶那次是在流川搬到东京的第一年。有次房东来收房租,仙道因为书店忙回去得晚,就打电话让流川把钱先付了。开头就说好房租两人平摊,可后来他要给流川钱时流川说什么也不肯要,就吵了起来。那天两个人脾气都特别大,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吵到最后仙道摔门就走。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街心公园里,用手捂着脸,感觉头痛欲裂。那阵子正是仙道最拮据的时候,可骄傲如他,在流川面前也不肯露出半点困色。他知道流川这么做是因为爱他,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是有底线的。流川恰恰戳到了他的痛处。
      仙道在公园里坐了一夜,直到东方开始泛白才起身往回走。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屋子里灯还亮着,流川穿着外套蜷坐在小小的沙发里,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仙道脱掉大衣,说句饿了吧就要往厨房走。结果还没转身,流川就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把搂住他,脸紧贴在他脖子上。
      我到处找你。流川说,仙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仙道听后不由得心头酸涩,险些落下泪来。他摸摸流川头发说哪能啊,我还要给你做饭不是。
      流川还是死命地搂着他,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仙道感觉有温暖滑腻的液体顺着脖子一直灌进衣领里。
      流川说对不起,仙道。对不起。

      12.大学毕业以后流川顺利地转为职业球员,仙道也开始在一家合资企业工作。手头宽裕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租了套大一点的房子,后来又买了车。
      有一年元旦时仙道给家里打电话,意外地被父亲接起来。他握着听筒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天,父亲开口叫他的小名,他说小彰,是你吗。
      仙道听后差点哭出来。他已经好久没跟父亲说过话了。他想父亲当年虽然狠心把他从家里赶出来,但他其实还是很爱自己的。
      父亲说有空就回来看看吧,我和你母亲都很想你。
      仙道何尝不想回去。可是那段时间公司特别忙,连续几个周末加班,原先定下的日子只能被一次一次往后推。
      有天下午他正对着一大堆报表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母亲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父亲突然中风去世了。
      众目睽睽之下,仙道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茶杯从指间滑落,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后来等他们攒够了前准备买房子的时候,流川突然说,还是先给你妈买吧,找个环境好的地方。
      那时候仙道父亲已经去世快一年了。仙道就是再忙,每个星期也抽空过去看母亲一次,陪她说说话。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寂寞。
      仙道笑笑说好。
      流川其实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虽然他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13.他们养过一只猫,是流川在路边捡的。刚抱回家时黑黑小小的一团,让人几乎怀疑养不养得活。仙道兴奋地拉着流川给猫洗澡,还给猫起名字叫“Kaede”。流川要打他,他就委屈地叫,谁让你不准我喊你名字嘛。
      猫在得到悉心照料后长得很快,而且别扭的脾气跟流川一模一样。性子上来你怎么唤它都不理,食盆敲得震天响也没用。每到这时,仙道就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说当初真不该给它取这个名字。结果换来流川毫不留情的一脚。
      流川自认算不上喜欢动物。平时猫都是仙道在照顾,洗澡喂食打扫便溺,还苦口婆心地教育它把脾气改改。流川只有冬天的时候才喜欢抱着它,因为觉得暖和。奇怪的是那猫却特别喜欢黏流川,不怎么甩仙道,一度搞得仙道无比郁闷。在确定猫是母猫后,仙道把这种现象归结为异性相吸。听得流川猛翻白眼,白痴,你也是男的。
      猫在养到第三年的时候因为误食老鼠药死了。为此,流川一连两天都没怎么说话。有天晚上仙道搂着他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我死了你也有这么难过就好了。流川一听立马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仙道彰,你要敢比我先死试试。

      14.有一年圣诞节两人难得都有假,就哪儿也不去,一整天窝在家里睡觉看电视。晚上吃饭的时候,仙道对着电视广告无意中称赞了一句Kenzo的香水。流川听后便记下来了。第二年他送仙道的生日礼物就是Kenzo的风之恋。仙道对香水其实没什么研究,但看看手里精致的玻璃瓶也知道价格不菲。他揉揉流川的头发说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买了,我也不怎么用。流川说声知道了,然后低头继续跟盘子里的奶油蛋糕搏斗。
      但后来流川出国比赛时,逛百货公司看到有新款香水还是会往回买。被媒体拍到几次,Fans便以为他最中意香水。从那以后鲜花巧克力不送了,通通改送香水。买的再加送的,各式各样的香水在家摆了满满一橱。看得仙道直笑,说咱家就像在搞香水展览。

      15.仙道做事干练脾气又温和,在同事中人缘一直很好,老板也对他颇为青睐,从进公司第二年起就一步一步被往上提拔。那时候年轻人开始流行分期付款买房子,仙道就跟流川商量说,要不咱们也先贷款把房子买了吧,以后每个月还一部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账还清了。流川一开始没听明白,眨眨眼睛问他干吗不等钱攒够以后再买。仙道就笑,这不是想提前享受么。
      他们两个在一起,生活上的事儿都归仙道打点,过后跟流川打声招呼就行,他也不会多问。就像现在,问流川想住哪儿,他只说“随便”。仙道想这小子只要有床睡有球打,搞不好就算给他支个帐篷他都没意见。
      想来想去最后买了城郊的房子。因为仙道觉得城郊空气比较好,他和流川又有车,交通也不成问题。仙道还特意找人把屋后的空地清理出来,修成一个小小的篮球场。
      在一起时间久了,流川的觉越来越少仙道反而越来越多。特别是搬到新房子以后,早晨一般都是流川先起床,洗把脸就到院子里跑步打球。有时候拖仙道陪他一起,仙道就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拜托你行行好饶了我这身老骨头吧。流川鄙视地哼一声,那我听说你们公司舞会上你蹦跶得比谁都利索,一晚上换了七八个舞伴。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仙道听后立马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边套衣服边小声嘟囔道,这是工作需要么。

      16.流川二十五岁那年成了国家队的王牌。球技出色模样又好,他的照片连续几天占据报纸的头版,风头一时无两。
      其实流川这一路走的也不是一帆风顺,只是他掩藏得好,别人看不到他有多辛苦罢了。球场上一次次受伤,被曝有同性恋人,记者会上出口骂人遭指责,跟体委负责人争执险些从球队开除……这些年来仙道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有时候他不累仙道都累了,他不想哭仙道都想哭了。可是一次一次,就算跌得再狠伤得再重,流川都咬牙硬挺了过来。
      成为王牌的第二年,流川在圣诞节前夕随球队到美国访问,平安夜下午还跟美国国家队有一场表演赛。走之前跟仙道说好生日那天赶回来两个人一起过。
      说是过生日,其实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每年都是待在家里做几样菜,再开瓶红酒看张DVD就算庆祝了。这个习惯是读大学那会儿养成的,当时主要是为了省钱。但这种事仙道向来不怎么在乎,流川好静又不爱吃外面的饭,所以形式虽简单却也没人觉得不好。
      仙道从流川走后就开始一天天数日子。好不容易熬到流川要回来那天,中午在家上网时却看到一条新闻,说一架从洛杉矶飞往东京的航班在中途坠毁,事故原因不详。
      仙道看后顿时感觉像有一盆冰水迎面浇下,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他抓起自家电话一遍一遍打流川手机,结果听到的都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仙道的手抖得几乎要握不住听筒,他把电话一摔,到房间里匆匆收拾了几样东西就打车直奔机场。
      仙道下车后没走多远就停住了。他看见流川正跟几个队友从机场大厅往外走,身边还有工作人员在阻拦疯狂的球迷。仙道站在那儿,感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流川隔了老远就认出他来。他把行李往队友手里一塞,几步跑到仙道面前有点困惑问,你怎么来了。仙道也不说话,伸手搂住流川嘴唇就贴了上去,压在流川唇上用力辗转吮吸,一直吻到两个人都透不过气才放开。流川回过神来想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推开仙道,却被他死死地圈在怀里,挣都挣不开。仙道把头搁在他肩膀上颤声说,有架飞机出事了流川,我打你手机也没人接,我还以为……
      语气委屈惶然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明白过来以后,流川不由得一阵歉疚。前天晚上他把手机借给一队友用,那小子居然给他打到欠费。他嫌麻烦没去充值,不想却撞到这个节骨眼上,害仙道担心得要死。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他就真跑美国去了。
      想到这里流川便不再挣扎,伸手环上仙道的背,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傻啊,我这不是在这儿么。
      周围闪光灯亮成一片,可两个人还是紧紧地拥抱着,谁也不去理会。
      第二天,流川的照片再次登上报纸头版。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仙道。只不过仙道是个背影,不熟悉的人认不出来罢了。
      流川把报纸扔到仙道面前让他看,仙道只扫了一眼就抬起头嘿嘿笑着说,流川,你又红了。
      流川踢他一脚,白痴,还不都是你害的。

      17.交往的第七年他们去订做了一对戒指。样式简单的银环,唯一特别的就是在戒面上刻了两人的名字。
      戒指取回来后,流川拿起刻着“Rukawa”字样的就要往手上套,被仙道眼疾手快地拦住。仙道握着他的手笑笑说,流川,戒指是要交换的啊。
      交换?流川一时没搞清状况。
      呐,就像这样。仙道把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替流川戴在左手无名指,还模仿电影里求婚者的语气问了句,流川,你愿意嫁给我么?
      谁要嫁你,白痴。流川抽回手,拿眼瞪他,一张脸微微有些泛红。仙道以为他要打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流川凑过来在他唇上吻一下,明亮的眼睛牢牢对上他的,其实我很高兴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仙道。
      戒指的事后来又被媒体拿来炒作了一番。有次流川应邀参加一期访谈节目,主持人在节目进行到一半时拐弯抹角地打听另一只戒指的主人是谁。流川听后极为罕见地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18.三十岁那天夏天,仙道跟流川抽空回了趟神奈川。去了湘北和陵南,最后又到湘南海边。当年那群在球场上挥洒青春的热血少年都已经各奔东西,只有湘南的海还美丽一如从前。
      海岸上凉风习习,午后温暖的阳光催得人昏昏欲睡,仙道躺在沙滩上,迷迷糊糊想起了很多事情。陵南的体育馆,他跟流川的初见,流川的十一号球衣,鱼住,越野,红头发的樱木,还有湘北那个总爱拿纸扇打人的漂亮经理人……往事历历在目,可那些人都已经在时间的海洋里走散。
      幸好,他还有流川。
      虽然一路走来也遇到过逆流险滩,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放开彼此的手。
      回过头发现流川已经在他身边睡着了,两片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挠得人心里痒痒。仙道温柔地凝视了他许久,然后俯过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就像飞鸟认定天空,种子认定大地,落叶认定秋天,寒冷认定北方……在十八岁的那个夏天,我也认定了你。
      真的很高兴在十八岁那年就爱上的你也爱我。
      亲爱的,我们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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