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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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空掉落是什么感受？
商以珣只觉得头晕，见过能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作死的。
姜灵澍可真是个天才。
商以珣从石头缝里爬出来，有空间异能，借助山石林木，短距离瞬移落下，其实没受什么伤。
他还算平静。
谁叛逆期没做过一两件无理取闹的事情对吧？
对个鬼，草，找回来非得揍一顿！
“灵澍？姜灵澍？”
商以珣在附近找了一转，没找到人影，这才发现，他们失散了。
掉下来时，他看到了一道极高的巨石洞窟，他在前方，姜灵澍应该掉在了后方。
想要找到人，估计得绕过去。
有独角兽在，商以珣不担心姜灵澍摔死，只是这万窟山脉危险重重，姜灵澍又跟个小公主似得，没常识，生活废……生气归生气，商以珣是真担心他的安全。
商以珣叹了口气，一路往前走。
洞窟后方，是一片杂乱的丛林。
姜灵澍踩过枯叶走过来，步履轻盈，衣袂飘飘，悠然地仿佛漫步在云间。
独角兽跟在他身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灵澍回头看了一眼，肯定道：“商以珣在骂你。”
独角兽：“……”
明明是主人要甩掉人类去干坏事，为什么要怪我一只兽呢？
为了主人，努力背锅！
姜灵澍停住脚步，抬手按住一只眼睛，盯着前方，眼眸中流转着幽幽的蓝，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瞳仁上浮现玄妙的纹路，如同细碎的银色星芒。
倘若商以珣在这里，一定会感到诧异，因为这神秘纹路与他眉心纹路有七分相似。
“雪风，猜猜我看到了谁？是个老熟人。”
姜灵澍放下手，周围杂乱的石块树枝忽然无声湮灭，为他留出了一条平坦空旷的路，他继续往前走。
独角兽晃了晃脑袋。
还能是谁？不外乎就是帝国的那些人，大概率是皇帝的近卫之一，毕竟，一颗王级异族的晶核，皇帝也不会放心其他人来夺取。
他们的脚步看似缓慢，实则很快。
陈武正在山间搜查王级异族的踪迹，此次他是奉密令前来万窟山脉，为的是抢先十三城一步，带回异族晶核交给皇帝陛下。
目前各方局势紧张，为了不发生冲突，陈武特地低调行事，避开了十三城的人。
但此刻，他却忽然觉得背后发凉，回头一看，竟然是个异常美貌的少年，带着只雪白的独角兽。
他一下子看愣了。
姜灵澍道：“好久不见。”
陈武的眼神先是迷茫，渐渐地转为惊骇，难以置信道：“你？姜灵澍！你怎么会在这里？周蕴怎么敢放你出来？”
姜灵澍按住独角兽的头。
独角兽软下蹄子，乖巧地趴在地上。
姜灵澍顺势坐在它背上，长衣曳地，头戴王冠，姿态优雅，如同高坐王位俯视蝼蚁，平静道：“我来杀你。”
山间，又起风了。
商以珣一路走来，喊着姜灵澍的名字，突然听见前方洞窟内传出细微的动静。
“谁？”
商以珣敏锐地转身，直接瞬移进去，一进洞窟，他就闻到了血腥味，随即看见左前方处，有一片衣角滑过：“站住！”
商以珣抬手就是一道雷光劈过去。
闷哼声响起，商以珣追过去，看到地上躺了个人。
这个人，或者说他模样看起来像是个人类，身材高瘦，耳朵尖长，眼窝凹陷，腰腹处血流不止，还很奇怪的抱着个酒壶，似乎有些喝醉了。
他抬头，打了个酒嗝：“不错啊，人类，你很强，比秦尚谦强多了，他就是个胆小鬼，只会玩计谋，不敢与我正面交战！”
商以珣打量着他：“你就是第九区的王级异族？”
“我叫桑稷，什么异族不异族的，你们人类就喜欢瞎叫唤，”桑稷喝得迷迷糊糊，很得意的说：“我们神幽一族，星空下最强……呃！可是祖神，祖神你为什么抛弃了我们，为什么……”
他说着说着，一下子大声哭嚎起来，疯疯癫癫的。
商以珣面无表情的想，可见无论什么种族，喝醉了都一个德行。
不过，神幽一族，星空下最强？
商菀菀究竟搞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
商以珣皱了皱眉，抬手，又是几道雷劈过来，酒壶炸裂，直接将桑稷炸醒了。
桑稷清醒过来，面色瞬间变得冷漠，但他似乎很忌惮商以珣的雷系异能，多看了好几眼。
商以珣道：“我问，你答。二十年前，你是不是来过人域？”
桑稷鄙夷的看着他，你问我就要答吗？你以为我傻？
下一刻，电闪雷鸣，桑稷秒怂：“我说我说，二十年前我来过，是从玄镜大人的空间门过来的，他先混入了人域，再召唤的我们！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人域高层不都知道么，还用问我？”
“玄镜是谁？”
“第一区的玄王大人啊，或许你知道他二十年前在人域的化名，姜玄。”
商以珣心中一动，姜玄，应该就是姜灵澍的父亲。
他立刻问：“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啊，”桑稷无奈道：“我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被玄镜大人派去除掉他跟人类的私生子，还倒霉得碰到了蔚蓝帝国的人……咳咳咳你做什么！”
他被商以珣掐住了脖子。
商以珣一字一句，寒声道：“你说，他让你去除掉那个孩子？”
“那是卑贱的混血种，玄镜大人血脉高贵……”桑稷说下去了，干咳道：“你，你快松手！我要被你掐死了！”
他觉得此刻的商以珣像站在雷霆风暴中心的杀神，表情森冷，简直可怕。
“继续说。”
桑稷怕了他，低声道：“人类与异族的混血，生来地位低下，对我们王族来说，是一种污点，我不清楚玄镜大人为何会与人类女子诞下血脉，但他对那个孩子的态度，是抹杀。”
听到这里，商以珣双目微阖，压抑着心中沸腾的情绪。
“我，我是杀了那个孩子，但，但是他又复活了！”桑稷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生怕商以珣下狠手，急忙说：“那时候，帝国皇帝的近卫正好赶到，他们亲眼看到了那个孩子死而复生的过程……我不得不说，你们人类，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异族还狠！”
“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以为我逃走了，但我就在那看着，看着他们一遍遍地杀死那个孩子，又一遍遍看着他复活，然后满脸兴奋地将他带走了！”
石窟中陡然雷光四溢，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是暴怒之下的商以珣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方圆百里，一切生灵疯狂逃窜，碎石荒木尽皆化为尘埃。
另一边，陈武认出了姜灵澍，惊骇之后，便是好笑。
“杀我？就凭你？”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身为帝国皇帝的近卫，都是万里挑一的异能者，从小被皇室培养，执行过无数次危险的任务，战斗力也不比前线的将军差。
陈武冷笑道：“当年碍于李元帅，陛下才心软放你一条生路，如今他们毁约在先，我正好擒拿你去见陛下，也算大功一件！七年不见，你倒是越长越漂亮，陛下见了你，一定很喜欢。”
他并不把姜灵澍放在眼里。
年幼时的姜灵澍，空有不死之身，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一个实验品，后来觉醒异能，是真的很可怕，皇宫里的数千名守卫，说没就没了。
可七年前，李元帅和周蕴为了带他离开，当着皇帝的面，亲手废了他的异能，让他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
根本不足为俱。
姜灵澍还能活着的原因，只是为了引诱与围杀他的异族父亲。
他只是从实验品变成了祭品。
陈武异能涌动，浑身散发着八级火系的威势。
“我记得二十年前你是八级，将我带到了皇宫，七年前你是八级，烧断了老赵的腿，时至今日，还是八级。”
姜灵澍坐在独角兽背上，没动，轻蔑道：“废物。”
陈武大怒，携火势而至，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姜灵澍目光一闪。
“啊——”
陈武手掌如被长刀切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哀嚎，周身火势骤然熄灭，他试图调动异能，却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体内空荡荡的，什么异能都使不出来：“怎么会？火来！”
“金。”姜灵澍轻语。
空中忽生万剑，刹那间穿透了陈武的身体，狠狠地将他钉在地上。
“啊啊啊！”
陈武惨叫，却还没完，木系藤蔓绑住了他的身体，将他埋在了黄土里，黄土中生出大水，在他快被溺死时，水结成了冰，冰未消融，姜灵澍慢条斯理的道：“雷。”
雷光降世，不比商以珣召来的天雷弱，陈武被劈得四肢抽搐，浑身发抖。
姜灵澍轻描淡写地把所有异能用了一遍，淡然道：“失去异能的人类，还剩下什么？”
陈武已经奄奄一息，崩溃到涕泪横流，嚎啕哭喊：“你……你不如杀了我……”
万剑穿心之苦，烈焰焚身之痛，这些残忍的酷刑，他记得，都记得，是他们曾经一遍遍加诸在姜灵澍身上的。
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是来报复了！
“我那时应该没有哭得这么难看。”
姜灵澍意兴阑珊，要说他不是来报复的，陈武估计不会信，其实，今天只是顺路罢了。
“火。”
姜灵澍垂眸，绚丽的火焰在陈武身上炸开，这位皇帝身边颇受信任的近卫，来不及留下遗言，就被烧成了焦炭。
独角兽趴在地上，蹭了蹭他的衣摆。
姜灵澍就那么坐着，晃着修长的双腿，半响，歪了歪头：“我说来杀人，商以珣不信。”
独角兽：“……”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