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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欺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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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蒂和唐银峰有着同样的疑问,这是要去哪?
在机场,谢蒂昏迷过去,此时醒来,头还一阵阵的痛,手脚都被绑着,身体被震动和颠簸,周围一片漆黑。
她能清晰的听到发动机转动的声音,居然被人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前面车子里有几个人?安倍左一郎在不在?那个混账女人,不杀自己反而要绑架,有什么变态的企图?
谢蒂不怕安倍左一郎在机场痛下杀手,按莫修的说法,除非契爷要她死,否则这人间能杀她的手段没几个。既然不会死,那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被绑起来就不好办了,灵魂可以出窍,肉身可躲不掉,完全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不确定的事情。
谢蒂催动法门,想要出窍看看车子里的情况,然而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无法出窍。要来一出无巧不成书吗?难道偏偏要碰到个能弄死自己的手段吗?
她还想用靴子里的蝎尾割断绳索,可惜,靴子竟然被人扒掉了,她两只脚是光着的。谢蒂已经懒得去试含在嘴里的刀片了,根本碰不到绳索。
谢蒂不由得在心里骂起来了契爷,自从遇到这个老流氓,没碰到一件顺利的事儿。太方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唐银峰此时也毫无脾气,车里四个人,契爷怼他跟闹着玩似的,阿七一向懒得说话,吴六耳是不说人话,张口闭口就要分生死,精神病一样。
他只好默默等着。
四人驱车来到宏宇大厦,一座写字楼。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地下二层的电梯旁有一间地下室,是个做图文印刷生意的门店。
从外表看不难理解,周围有很多栋写字楼,门店可以专门做一些印刷优惠卷,条幅,易拉宝之类的印刷品赚钱。
实际上,这里的印刷品赚不到什么钱,真正赚钱的是制作□□假身份以及买卖他人身份证复印件等个人隐私。
安倍左一郎的人就是找到这里的老板,一个专业给别人制造身份资料并协助跑路的蛇伢子。
车子停在图文店门口,吴六耳和阿七很干脆的下车,步入店内。
契爷看着唐银峰“我劝你还是在车上等着,接下来的场面不会好看。”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做的过分一点,我也权当没看见。”
“会比你想象的更过分。”
“难道你想杀人?你已经杀了肖婧婷,不能再杀了,且不说这么做有违律条,我们要抓活的才有价值。”
有一话叫做,听人劝吃饱饭。
年轻人啊,都不喜欢听人劝,肯听人劝的还是年轻人吗?
契爷心里满满的都是要救出谢蒂,他懒得废话,也下车向店里走去。
所有人进了店里,阿七在店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人总有话说晚的时候,唐银峰进入店内,看到一片狼藉。
各种印刷机还在闹哄哄的响着,只是已经没有人操作了。那些操作者已经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鲜血溅射在机器上,随着机器的轻微震动一点点滴落。
这个店里,只剩下作为老板的蛇伢子还活着,他系围裙,脸色难看至极的坐在办公桌后。
吴六耳坐在办公桌上,拿着店里的纸轻轻擦掉降魔杵上的血迹,温柔的宛如轻抚情人一般。
蛇伢子已经心慌气喘,看见契爷露面,嘴唇颤抖“契爷?为什么要这样?”
“我知道,这种生意,你才是做的最大的那个。可我只是个小蛇伢子,接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生意讨口饭吃,难道这样都容不下我吗?”
“哈哈哈。。。。。。”契爷对店内的凄惨景象无动于衷,稳如泰山的坐下“你做这个生意多久了?十三年。如果我要吞掉你,你活不到现在。”
“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我对你再讲一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
“完全独占任何一门生意,都要面临可能随时与人开战的情况,我不喜欢麻烦,所以总是留下一些像你这样的杂鱼。”
“可惜,你们总是不明白一个道理。”
“人可以笨,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讨生活,大都可以太平无事。吃邪路的饭,一定要比其它人聪明才可以,愚蠢的家伙会随时消失,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蛇伢子一脸不解“我接的生意都是些和我一样的小角色,他们不可能招惹到你的。”
“如果我知道有哪个人跑路是因为犯了您的忌讳,我是万万不敢接的。”
“噢?是吗?”契爷对蛇伢子的表面乖巧不以为然“那你为什么还要接来自东瀛的生意呢?”
“你怎么知道我接了东瀛人的。。。我是说,您要做他们的生意,我以后绝对不再碰。”
契爷摇摇头“你小时候学习成绩怎么样?记不记得有一个和氏璧的故事?”
“璧本无罪,怀璧其罪。”
“你不必等以后了,我现在就要,告诉我,怎么和那个东瀛人接头,我要时间,地点,还有你已经准备交给对方的货。”
凡人捞偏门,玄门做邪修。
敢做这些事情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今天蛇伢子损失惨重,死了几个得力手下,店里乱成这样,恐怕未来一段时间之内生意都会很艰难。
不过,他现在有些不那么讨厌眼前的危机,危险往往和机会并存。契爷找上门是危险,契爷有需要就是机会。
蛇伢子稳了稳心神“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
“您不能杀我,以后也不能杀我的人,如果你觉得我的生意冒犯了您,我可以立刻交给您,当然,作为回报,如果您有什么不在乎的小生意愿意交给我来搭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契爷摇头轻笑“呵呵呵呵。。。。。。你还真是贪婪又虚伪,这样你以后就可以打着我的旗号横行霸道了是吗?”
“好吧,我答应你。”
蛇伢子现在很满意今天的交易,损失点人手算什么?他只是个小舢板,契爷可是一个大游轮,抱上大腿,以后的日子舒服着呢。
契爷的信誉一向很好,所以,蛇伢子很干脆的把一切交出来。
吴六耳在契爷得手之后,发出“叽叽叽叽叽叽。。。。。。”的怪笑。
契爷和吴六耳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转身走向店外。
点头的意思就是,可以动手了。不需要说话,吴六耳很清楚契爷是什么样的人,正因如此,他才在拿到东西后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唐银峰不傻,他大致明白吴六耳是个有多狂妄暴戾的人,大喊一声“不要!”
伴随着喊叫,伴随着蛇伢子的后知后觉,吴六耳刚刚擦拭干净的降魔杵隐没在蛇伢子的咽喉,鲜血四溅,然后像一条小水流顺着降魔杵的沟槽留下,沾满身躯。
唐银峰怒目圆瞪“季无咎,你这个疯子。”
“他已经给你想要的东西了,应该让我把他抓回城隍庙,你忘了我们之间有契约吗?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契爷脚下不停,坐进车里,他只想尽快救出谢蒂。
对于眼前的事,他早已习惯“人都有死的时候,那一屋子人都背负着足以死掉几次的罪过。”
“唐银峰,你和你师傅一样,都是烂好人。”
“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不懂得怎样做一个好人。”
“你们总是没有大局观,这个蛇伢子只是一个小角色,他的死无关紧要。”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苟活了十三年,我很清楚,他有奶就是娘,在他手里根本没有秘密可言。那意味着,只要他活着,安倍左一郎的消息,我的消息,都会被他泄露出去。你想因为他而会掉我们对于调查宁古人的合作吗?”
“你能确定他没有其它的办法联系到安倍左一郎吗?如果他立刻给安倍左一郎通风报信,我们就等于亲手杀死了苏红袖。”
唐银峰依然不服气“我把他关押起来,同样不会走漏消息。”
“哈哈哈。。。。。。”契爷看着唐银峰,就像看着一个可爱的孩子 “事关宁古崖和安倍左一郎,你无法想象这个蛇伢子会变的有多值钱,会有无数人想要救他,当然,也会有无数人想要杀他。”
“然后,就会是一场你无法控制的骚乱。”
信仰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唐银峰无可辩驳,但是,这不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他依然满怀着不服气。
他虽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却找到了一个可以攻击的地方“你已经答应不杀他了,可是你没有履行承诺,你就是这么维护自己的声誉吗?居然到现在还有人相信你。”
契爷摇头叹气“你居然相信了?邪魔外道都是声名狼藉的骗子,而且,跟那种人讲信誉只会害了自己。”
“你之所以会被扔到平庵去坐冷板凳,不是因为你傻,而是因为你单纯。”
“店里的人都死光了,阿七会找人处理干净,谁会知道我答应了什么呢?”
“没有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可以说,可是你说给谁听呢?找个报纸宣传一下吗?”
“单纯是个美好的东西,我想这就是你前女友为什么总是对你念念不忘的原因。但是,一个人想要单纯,就要有保护自己那份单纯的能力。”
“因为没有能力,大部分人都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然后故作姿态的披上一层叫做成熟的外衣。”
“真是无聊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