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梦の不眠夜

3、第 3 章

　　王婆家的公鸡开始叫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撕破了黑暗。我起身开始穿衣服，“哥，又要上山去了吗？”弟弟半趴在床上，揉揉眼说道。“嗯，你想睡再睡会，等我回来会帮你带包果子的。”我摸摸他的头继续穿衣服，“哥哥真好。”他又睡下了，嘴里却还在嘟囔着。我帮他盖好被子就出了门。
　　娘已经烧好了早饭，见我出来，赶紧给我倒好水洗脸。“娘，你还是多睡会吧，这些我自己都会。”我拿起洗脸布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娘接过我手中的布在脸盆里揉了揉：“你爹死的早，我身体又不好，近年来家里的生计都靠你一个人，娘能帮你的就尽量帮你。你才10几岁啊。”还没说上几句，娘的眼里又充满了泪花。
　　我叹了口气，拿过她手中的布替她擦掉了泪：“娘，饭好了吗？”我知道这是对付她哭最好的办法。
　　“好了好了。”娘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走向厨房。不久，就端出两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吃完早饭，我就装备着要上山了。拿起娘从李大叔那里借来的柴刀，还蛮称手的。
　　“冬天又快到了，这几天天也变冷了，到了山上要自己小心点啊。”娘又开始絮叨了。
　　“知道了娘，又不是第一次上山，”我背好筐：“娘，我走了。”特意看了眼屋角，还好，没有人碰过。

　　我知道昨天那帮不是普通人，不然怎么能够通过这片广袤的树林，如果真是这样，那死的那个一定也不是普通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帮人是在找他，或许应该说是在找他手上的那把刀。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我昨天没有碰到任何人，我没有拿任何东西。

　　冬天的小杨村几乎被大雪覆盖上，村民都会躲在家里，出去的话很容易冻死在路上，所以很早，村民就在存储粮食了。这是我度过的第10多个冬天了，之前村民会捐点出来帮我们，可是从前年起，我们家就要自己动手准备粮食。第一年最难过，没有他们的帮忙，我又不会打猎，一个冬季只能吃些野果和菌类，弟弟哭着要吃肉，娘只好顶着雪跑到邻居家讨了些腌肉来。第二年就好多了，我在这一年里学了打猎，学了钓鱼，学了爬树掏鸟蛋，这一年的冬天，终于能开开心心的过了。今年是第三年了，山还是那座山，我还是要从这座山里找到过冬的粮食。
　　山上的气温比山下低，越爬着差距就越感觉的到。我一方面要小心野兽，一方面又担心昨天的人会不会出现。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摔跤，我往脚下一看，原来平整的山路上不知被什么挖了个洞，半只脚已经陷进去了。
　　正当我想把脚拔出来的时候，一阵腥风吹过，一只斑斓大虎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天要灭我吗？我眼睛盯着它，手使劲的拔着脚，可越急越拔不出来。老虎在我面前转了几个圈，看我没有多大反应就扑了过来。我反射性的闭住了眼睛，心里直喊：娘，儿子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