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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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理发店大叔揪着领子拎上机车的时候谷川智子看起来还有点儿精神恍惚，至少不时从后视镜往后瞥的理发店大叔觉得，她那过长的反射弧终于绕完了地球三圈，现在被吓破胆子了。
谷川智子一直在夜风里语速飞快地嘟囔着，声音隔着大叔的皮衣嗡嗡嗡震动。鉴于大叔并没有第二个头盔，机车现在开的很慢，并不响亮的自言自语变成了贴到胸膛后心的絮絮叨叨。
“好想要马基雅维利那个意大利佬的脑子……人这种生物只要受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委屈就会进行报复，而对致命的伤害却往往无能为力。因此，要打击一个人，出手必须重到再也不必担心遭到报复。报复不仅仅要考虑那个人的本身。仅仅使其丧失生命是过于简单粗暴的思考。还要他身上所系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他的震动引发的连锁的，可能为其复仇的人。血缘者，组织，同事，上下级，偶然受恩者，子子孙孙……可恶啊啊啊啊啊！”
大叔没忍住先停车买了头盔和口罩。
夜色越来越沉，零星亮着的店铺仿佛半睡没睡的眼，朦朦胧胧，谷川被一头扣上夏款机车头盔，这才觉出脸颊一阵酸痛，喉咙迎风发声，腥甜也泛上来。
“现在开始不准说话。”大叔思考了一下，“有话到警察局再说。”
扣带“嘎嘣”一声。谷川智子的大脑正式停止工作，疲累的神经促使她点点头，又仰脸示意替她口罩。
大叔这才发现也许先戴口罩似乎更为方便，现在只好让口罩在耳廓最外一圈勾住。惯于握拳的手不太擅长精细操作。勉强戴完，大叔“砰砰”拍了两下谷川的头顶，又念叨一遍，“现在闭嘴。”
谷川智子点点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迈腿开始绕着圈找角度上车。她以前从没坐过机车，现在被混乱的思维对冲到神智不清，新鲜事物带来的刺激反而成为了唯一清晰的念头。
大叔瞅着她和猫伸爪试探雨水坑，沾露的长草叶或者陌生的长满花斑的鸟类一样绕着他的机车晃悠，最终还是揪着她后领拎上机车后座。
正想翻身上车，突然想起来后座还有一位。为免于酿成一脚踢飞小姑娘的惨案，他圈回长腿慢慢坐到最前边，想了想，又往前挪了一块地。人生第二次坐机车的谷川智子再次顺着机车座位的坡度从刚刚被安排好的高度渐渐往下掉，掉到中部止住了，正好补上大叔让出的空白地带。
警局门口
“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大叔一手摇了摇手机示意，一手推谷川进门。
“喂？”
“是我，芹泽。在千叶开业第一天怎么样？”
“行吧，就那样……”泷谷扭头看见谷川智子还站着门口等，挥手催她快进，转头呼出一口白气，“银龙会在千叶什么情况？”
“真有你的，”那边似乎把听筒拿远了点儿，想把笑声尽量不传过去，不过意识到自己笑得实在太大声，干脆又对着听筒大笑，“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你这家伙！”
“？”
“啊，千叶最强。银龙会这几年发展很快。在校的不良想进极道，毕业都进了银龙会。靠着银龙会，开久之类的不良私立高校才没倒闭。”电话那边又是一阵笑声，“不说了不说了，软高那位老师又来了，我去安排一下。等明天仔细讲，先挂。”
得到警员先生“会加强周边巡逻”的保证后谷川智子走出了警局。
“上次冲突地点离现在的住地还是挺近的。通过校服样式也能查出学校具体位置……明天就去学校请假吧。实在万不得已，可以去投奔亲戚家的孩子。”
“可以吗？”
“嗯，虽然也在上高中，不过他应该很可靠。无论如何，总觉得这个选项无论如何也不想选，正式宣告自己变成超级麻烦的感觉。”
“冒昧地问，他在哪所高中就读？”
“开……久……？是这么读的吗？开久私立高中，大概是这个发音。”
“只是一个忠告。如果是开久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去麻烦别人了。”泷谷源治把没点燃的烟移开唇边，“嘘，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那……再见？”
“喔，有事记得找警察。”大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谷川出走几步，“大叔我还没给钱。”
“啊？”泷谷刚从皮衣里拿出的打火机，“行了，快回家吧。你是第一位客人所以免费。”
“头盔也……”
“那种小事以后再说，现在太晚了，快回家。”泷谷强调，“换条路线，总走小路不是个好办法。”
“嗯我知道了，谢谢！”
“唔。”泷谷低头吸了一口烟，没回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