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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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离开教室之后仍然被热烈的气氛所震撼，起此彼伏的拟声词都涌向了修学旅行的目的地，东京。
“去……去做什么。”智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她从没参加过这类的集体活动。
“什么？当然是玩啊！”相良无语地向后倚在拐角处，阴影下的死角给他留下观察的空间，同时遮住两人大部分身形，“你就为了这点……小事，来问我？得了吧，想参加就参加，我得先走了。”
纤细的手拽着他的手提包，相良并不很相信制服布料的质量，勉强停住脚步，“把你的蠢脸给老子收起来啊！到底什么事！”
“我……”谷川智子又摸了摸鼻子，在相良猛耐心耗尽之前连忙补充，“要带什么东西啊？”
“这种东西随便问谁都行啊！”
……
“修学旅行？”泷谷源治回忆着，“没有，我也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是要去哪里？”
“东京……什么来着，”谷川智子绕着耳后半长不短的头发，被店长拍开手。
“别动。”
店长执意要帮谷川剪回学生式的一刀切，奈何发丝留长的期限被他自己的手艺一次又一次推后。谷川彻底获得了超短发，毛茸茸的后脑勺上，又黑又硬的发茬向四面八方支楞着。
两个人看着镜子，面面相觑。
“唔，抱歉了。”泷谷没什么诚意地道歉着，他得承认他在走神。
头发短到这种地步，接发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谷川智子从椅子上跳下来，顺手抖了抖手上的碎发，走到平时放置机车的位置站定，拉开与镜子的距离，决心仔细打量一阵。上半身微微后仰，男式校服的肩背部毫无顾忌地蹭上墙面贴紧，两条腿自然交叉着，空荡荡的布料略微挤压出原本细瘦的腿的轮廓。她整个人都下意识地略微向一边倾倒下去，给人留下迷茫的、不安定的印象，但本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
泷谷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镜子的反射记录下他的回神，顺便让他反思一下自己溢出的过度的关心。
银龙会的事情现在真的已经解决了，她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他这样想着，眼神又停在镜面中自己蹙起的眉头。
怎么这幅表情，是哪里不对吗？
“没关系，就当是换个新形象吧！”谷川笑嘻嘻地点点头，两只精灵似的耳朵从茂密的发丛间探出来，微微向后翘着，“给我免单嘛？免单嘛？”
“嗯……”他含糊应声，不料对方新奇地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表情好难看啊？怎么回事？”
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从他的角度，在因为情绪而闪耀的亮晶晶的眼眸中投下难以分辨的阴影。
他忍受着突然被对方缩小的过近的距离，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没什么事。”
正当他以为这样简短的答案可以迎来解放耳朵的清静时分，对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把积压的库存一股脑地倒了下去，“说起来！不如店长和我一起去旅行吧！听说其实修学旅行会分成很多个小团体自由活动的，可是我都没怎么去过上课，和同学们都不是很熟悉，这样根本找不到人组队啊，”她仿佛很不自觉地流露出祈求的语气，“拜托拜托，可以陪我一起去吗？一个人去旅游的话听起来也太令人丧气了吧？我对东京那里可一点儿也不熟悉诶——话说回来店长是哪里人啊？”
“东京那边的……”
“正好正好，去吧去吧！”
“不，怎么说修学旅行都该和同学一起去玩。这也是给你和同学熟悉起来的机会……”
他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正当理由立即被切断，“不要！比起去认识陌生人，无论店长带我去哪里我都会很开心的！而且根本不会人找我啊……”她掰着手指认真数了一遍班级的小团体，“我肯定会落单的！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
“停，停，”泷谷源治无奈地做了暂停的手势，给她倒了杯水。
如此这般，时间早已远远超过了闭店的标准。
“好吧，”他咬碎了作为约定的薄荷糖，又苦又辣又甜的诡异味道直冲鼻腔，“咳，我到时候在车站接你。”
……
泷谷源治刚到站台口就开始后悔——
究竟是怎么答应这回事的呢？
最后一颗嚼碎的薄荷糖刺激着味蕾，犹豫中，他并没有按下电话咨询任何人，那未免太逊了，好歹这是他自己的心情问题。话虽如此，一团乱麻的情绪在那孩子站到面前时又开始发酵，然而他目前已经无暇分辨。看着那孩子从学校队伍的末尾窜过来，两耳再次被叽叽喳喳、活力十足的问候灌满，随后——
“嗨~店长，那么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呢？”
对面十分理所当然地询问道。
“……啊？”他含混着咽下化开的糖浆，感觉疑惑又开始噎住他的喉咙，只能不成词句地发出一点儿调子。
“嗯？店长不可以作为东京的向导吗？游客最害怕逛到只有游客才会去的景点吧，对吧？不可以吗？虽然说地标性建筑物就是会让人一边吐槽一边拍照打卡的存在啦，真没办法，”难得换上常服的女孩往乱发上压着顶棒球帽，滑开手机屏幕后不忘拿左手拽住他的衣角，好像下一秒滑倒或者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似的。
她专注地盯了一会儿，右手横向递上手机展示着几张相当花哨的滤镜照片，“怎么解释，举个例子为好，像这种最近兴起的咖啡厅就单纯是为了拍照好看才火爆起来的啊，就对我们来说，应该暂时没有必要去？啊，难不成店长你想去吗？”
“不，没说不可以，但行程”，泷谷源治把头发向后捋顺，他在这里熟悉的地方倒有，只是不应该带着未成年乱逛，想来还是去大型公园之类的地方比较保险，“好吧，这种事下次要先说好。要是不介意闲逛的话，我倒是知道……”
“诶，下次去哪里？”谷川智子欢呼一声，“店长最棒了。”
“什、什么。”
“啊明明是店长说的，下~次~”，女孩仰头扮了个鬼脸，“我超级讨厌规划行程啊！”
下次……？
“好。”他停顿片刻，“智子。”
“怎么啦，店长？”
“没什么，智子，往这边走，我们需要过去坐车。”，泷谷源治学着她日常理所当然的样子拉住了对方的手腕，“先放过我的衣服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