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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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气愈发得凉，现已近冬。朝堂之上也是风波渐起。皇帝和太后之间嫌隙渐深，矛盾愈发不可调和。皇上想要改革，太后却希望皇上能效仿先帝。盛家一向中立，但顾家却是站在皇帝一边的，齐家又有些偏向太后一边。所以三家关系如今是微妙得很。
这些日子，齐衡在朝中主张彻查逆王谋逆一事，一时间齐顾两家关系也是十分紧张。这紧张的源头便是彻查过程中，齐衡抓了侯府四房五房两位公子。齐衡的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如今朝中也是传开了。此事齐衡先前就已经和如兰聊过。如兰如今已有孕九月，齐衡怕她听了这事替明兰着急，遂提前就告诉了如兰。如兰也是担心，不过她也知道此事齐衡是没有错处，按齐衡那执拗的性子也是没得商量的。她现在也就希望明兰能谅解她吧。
顾候府这边二位公子被抓走后，这两位公子的母亲已经在小秦氏的唆使下去找过明兰了，是好一顿哭天抢地，明兰却装傻充楞没有让二人得逞。可又一思量，她这边走不通那二人肯定会腆着脸去找她五姐姐，可五姐姐孩子月份已经大了又不擅长应对这种事，这两人又实在难缠，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明兰把心中所想与顾廷烨一商量，就打算去齐府预先知会如兰一声。
这边如兰听说明兰来了，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可身子实在重，看得喜鹊都有些害怕。如兰没在意，立刻出门去迎明兰。明兰看着如兰这大得吓人的肚子，真是怕得很，连忙上前扶住如兰，将她扶回屋内的榻上。“五姐姐，你这可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看着六妹妹你来，确实是有些激动了。”如兰也稳了下来，刚才听说明兰来了她有些过分开心了。“五姐姐，你这月份大了，可一定要注意。”“知道了明兰，你现在说教人的本事可真是大有长进。”“五姐姐，你又打趣我！”
“六妹妹，你们顾家的事，这次确实是姐姐姐夫对不起你们，无论你和他们亲近与否，都一定给你平添了不少烦恼。”如兰神色郑重。“姐姐放宽心，何必给我们道歉，这事本来也是他们不对，怪不得姐姐姐夫的。但我这次来。也的确为了此事。我那两位堂兄弟的母亲，难缠得很。她二人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若是借着我的名头来齐府，姐姐可千万不要见她二人。免得她们来烦姐姐。”
“可这终究会影响你在顾家的处境吧。我怕......”如兰话未说完，明兰就接过话头，“五姐姐放心，我盛明兰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姐姐万万得答应我此事。”如兰见明兰神色，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下。“难为你这样挂念我。”
二人又聊了几句，明兰就回去了。如兰起身相送，回来便觉得身子疲累，只倚在榻上休憩。她并非心重之人，可毕竟产期将近，她这一胎怀得也不算安生，听了顾家那乌七八糟的事心中难免烦乱。
没想多久，如兰便觉肚子一阵抽痛，喜鹊见状，连忙上前关怀如兰。“喜鹊，你遣人去请婆母来，就说我可能要生了。再让稳婆都准备好。”如兰勉力起身，向产房走去。在她有孕七月的时候，平宁郡主和齐衡就已经帮她安排好了生产相关的一切事宜，因此如兰如今倒也不慌乱，如今只需移步产房等待就好。
如兰这里还很淡定，可喜鹊却有些慌张，她自小陪着如兰长大，哪见过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她手忙脚乱地遣两个二等侍女去告知平宁郡主和稳婆，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如兰向产房走。
“夫人，是不是应该去知会小公爷和盛家。”喜鹊扶如兰坐下，接过产婆手里的清汤鸡丝面，端给如兰。如兰点点头，强撑着吃了两口，便吃不动了。她察觉到羊水破了，疼痛也更加剧烈。经验老到的稳婆立刻扶如兰躺下，喜鹊在一旁看得急红了眼。如兰怕喜鹊瞧着害怕，便把她支到外间让她去迎平宁郡主。
这边平宁郡主一收到消息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正好和红着眼睛的喜鹊碰上。“夫人怎么样？”平宁郡主问道。喜鹊不敢马虎，详细地回答了平宁郡主的问话。
平宁郡主本想责怪喜鹊两句，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竟然如此不立事，可见她如此关心如兰也说不出两句重话，她让喜鹊去府门等齐衡和王若弗，自己则是带身边嬷嬷进去看了看如兰，温声安慰几句，又训诫了产婆，将身边嬷嬷留下看着，便出去料理事务。儿媳生产，她必不能让府中及产房出了什么岔子。
这边齐衡原本在处理公务，一听不为说府中传信夫人要生了，立刻放下手中公文，遣一小厮去告假就急急忙忙往回赶。“如儿产期不是这几日，怎会突然生产？”齐衡下了马，边快步向内院走边问跟在身侧的喜鹊。听喜鹊讲了今日明兰来所说之事不由内疚，若非他未能处理好官场上这档子事，如兰今日也未必会提前生产。
“岳母可到了？”齐衡问道。他知母亲与妻子都是妥帖之人，仍忍不住问话，他想来女子生产若有母亲能陪在身边也能好上许多。
“大娘子已经到了，正陪着夫人。”听到这话，齐衡也放心不少。岳母生过三个孩子，是经验丰富之人，若有她在身边，想来如兰无论是情绪亦或是安全都能稳妥许多。
齐衡进到外间，平宁郡主正坐镇于此，见儿子来了，平宁郡主叫他先坐下，让小厮也给他上了碗面。
“如儿头胎，生产必定不易，你先吃点东西，也好熬下去。”平宁郡主嘱咐道。但齐衡听着产房里如兰压抑痛苦的呼声哪里有吃东西的心思，抬脚便想往产室中闯。见齐衡这动作，不为和喜鹊忙上前去拦他。室内生产的如兰也听见了这动静，大声道：“元若哥哥，你不许进。”
“你这丫头，省些劲儿，外面自有人去拦，哪里用得着你说话。”如兰一张口，王若弗责怪了她两句。
“我不进去，你不必担心我，你好好的。”齐衡听到如兰的话语，登时退后几步，安抚道。可心中焦急却难忍，在外间来回踱步，晃得平宁郡主眼晕，忙叫齐衡坐下。
就这样，众人从申时初直等到将近亥时，产房里如兰的叫声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亥时初，产房里的喊声终于弱了下来，稳婆抱着一婴儿出来，“恭喜郡主，小公爷，夫人生了个小少爷，七斤二两。”
齐衡看了眼那孩子，问都没问就要往产房里进，他动作突然又出乎意料，没人拦得住他，他顺理成章地进了内间。
“如儿已经睡了。”王若弗无奈地看着女婿，实则心下熨帖。看到女儿这样被关心，她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母亲，我看一眼如儿。”齐衡轻声道。王若弗也没再阻拦，走出内室。齐衡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如兰，良久，悄悄走出去关好了内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生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