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中酸》程若

7、第五章 初吻(下)

　　韩郑皓的目光在他们背转身之后便望向了教学楼转往女生宿舍区的林青路，这是今天第二次看见她了。

　　刚刚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便决定要留下来，可留下来做什么？只是这样远远看着她？？

　　脚步不自觉的走向她，来到她身边50米处，韩郑皓停下来望着欧阳茜。

　　欧阳茜手里捧着企管类书籍，边走边低头认真看着，突然手机响，她眼未离开书上内容的接起，没有任何开场话语，她好似知道是谁打来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起伏的回着话：“嗯…是……对…去顶皓E-commerce实习………”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好半晌她才回道：“我知道了”

　　整通电话也不过1分半钟，自始至终欧阳茜的目光都没有离开书本，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冷淡的好似在对路人甲讲，不，她的语气比对陌生人还冷淡。

　　关掉手机，眼睛仍盯着书本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韩郑皓看着渐走近自己的她，眸中染满疑惑，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好像在刻意疏离所有人？她的传闻他多少听到一些，而最多的就是她拒人于千里的微笑。

　　既然排拒他人，那又为何要笑呢？就像刚刚那样冷冷淡淡的面对所有人有何不可？她隐藏起真实的自己又是为什么？

　　眼睛直盯着书本，最终她撞进刻意站在原地不动等她的韩郑皓怀中，脚步一个踉跄，韩郑皓伸手扶住她。

　　“对不起”欧阳茜反射性道歉，抬首，她看见的是一双探究的灿黑晶亮暗瞳，那双好似可以看穿她心事般的眼睛让她心中不适，他的双手仍以刚刚扶住她的姿势抓着她的手臂，欧阳茜没有动，直觉的她微笑以对，无言的看着他。

　　看见她的笑，韩郑皓蹙眉，他明白她如水双眸中的意味，远离、排拒，她的微笑就是在明确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的接近及碰触，可她为何非要用笑来拒绝？

　　突兀的，他觉得那笑刺眼的很，他要让那虚假的笑从她的脸上消失，他情愿她用话语明确告诉他，她的不喜欢，也不要再看她这么惹人厌的微笑。

　　保持着暧昧的姿势，韩郑皓刻意虚伪一笑：“你就是欧阳唯一？”他明知故问。

　　欧阳茜眼中因他的举动闪过一丝不悦，他虚伪的笑好似在嘲弄她般，她清楚他是故意的，不过，她的在意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脸上的微笑犹在，她平淡说：“欧阳茜”

　　韩郑皓微挑眉，很好，她虽没有太多表示，但眸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已经让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只会以微笑排拒人的木偶。

　　继续‘笑’着他问：“你要去顶皓E-commerce实习？”

　　“是”看样子她的电话内容，他全听见了，不过，无所谓，欧阳茜表情依旧。

　　“知道我是谁吗？”他表情亦然

　　“韩郑皓，顶皓E-commerce的总经理”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欧阳茜如是答是因为她在韩郑皓的眸中明白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果然，她的答案他很满意，迷人一笑：“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同意的事没人敢答应。”那笑未达眼底。

　　欧阳茜的微笑退去，面无表情望着他，她淡声说：“我不明白。”

　　“以你的聪明，我想你清楚我的意思。”韩郑皓刻意说的轻缓，从她的眸中他看出她想去顶皓实习，毕竟这种机会难得，任谁都想好好把握，他想，她亦不例外。

　　她是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想不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是学校推荐的，但只要他这顶皓总经理不准，她就不能去，现在的问题在于她想去，而且一定要去才行。

　　望进他的双眼，欧阳茜淡声问：“你的条件？”

　　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吗？冰冷，淡漠，一如刚刚在讲电话时，面对电话那边的人一样。

　　很突然的，韩郑皓拉近两人距离，唇靠近她耳畔轻声道：“是你主动向我投怀送抱的不是吗？”在被他拉近瞬间，他感觉到欧阳茜的身体微微一僵，一抹邪魅的笑噙在嘴角，离开她的耳畔，正视她微皱双眉的清丽脸庞，他的笑意更浓：“那……就做的女朋友。”

　　做他的女朋友？？？是，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为什么？？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从第一眼见她，第一次听到她淡然说他的名字，他就已经对她兴趣浓厚，再见现在的她，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这一想法突兀的冒出来，也就是一瞬间，他便决定了，他要她做女朋友，但想法也仅是到女朋友这一步而已。

　　时间在韩郑皓吐出这句话后静止，欧阳茜清澈双眸中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好似那无理的要求与她毫无关连一样。

　　韩郑皓双眸定在她眼中，本以为她会抗拒、会挣扎，没想到她连动都未动一下，双眼中更是连一丝惊讶都没有，这倒让韩郑皓惊诧了。

　　蹙眉，他正待开口，却听欧阳茜朱唇轻启，淡然说：“好。”

　　简短一个字，他们从陌生人变成‘恋人’。

　　她的‘好’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的态度让韩郑皓不悦的蹙眉，放开她的手臂，韩郑皓舒眉，深幽的暗瞳望着那双平淡无波的双眼。

　　他不看出她的想法，亦看不清她的内心，那双清澈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内容，却又仿佛是隐含了太多内容，是她隐藏的太好他看不清而已。

　　半晌后，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唇在她唇边一公分的距离停住。

　　“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么恋人间的亲密举动也可以了？”韩郑皓的眸浮上危险气息。

　　他的气息吹拂著她娇艳如玫瑰的红唇，亦因靠的太近而钻入欧阳茜的口鼻，那是她极其陌生的气息，而他眼中的讯息，她似懂，却又非懂。

　　得不到她的回答，韩郑皓以为她默许，眸中的危险转为愠怒，他在恼什么？恼她的平淡以应？还是恼自己竟然看不穿她？

　　唇猛然落下，却仅是覆上她的唇瓣。

　　清爽的男性气息占据了所有空气萦绕在她鼻间，欧阳茜闭目，没有反抗，也不回应，她说‘好’，是她答应的，那么恋人间一切亲密举动他都有权力对自己做。

　　韩郑皓轻缓的吻她，他没有谈过恋爱，也许是因为自小便得到太多女孩的关注，反倒让他对任何美女也好淑女也罢的女孩提不起兴致。

　　从未与任何人接过吻的他可说是没有半分接吻技巧，但他却感应到欧阳茜双唇的轻颤，这是他的初吻，也同样是她的。

　　眸中的怒气被温柔取代，她的初吻给了他，这一点竟让他心情在一瞬间转好。

　　十几秒的吻让从未尝过这种味道的两人怔然了许久，拥她在怀，他满足似的微笑。

　　离开她的双唇那瞬，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迷离之色，对他的吻，她有感觉，韩郑皓扯唇无声一笑：“从这刻开始你是属于我的，是我韩郑皓的。”

　　他郑重的如宣誓，却又霸道的像宣告所有权，被他拥在怀中，欧阳茜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不过，靠在他胸膛的感觉她不讨厌，一丝连自己都不觉的由心笑意挂在嘴角，欧阳茜安心的闭上双眼。

　　他……让她安心。

　　许久后，韩郑皓低首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欧阳茜轻缓的离开他的怀抱，微摇首：“我住校。”反应依旧平淡

　　“住校？”韩郑皓蹙眉，不解问：“那在新华街上的公寓……？”他记得符政彬曾说过，他看见她自他家附近的小公寓出现。

　　“那只是我临时租住的，除了放假，我平时很少去那里。”欧阳茜如实答。

　　“既然这样，那明天我在校门口等你。”韩郑皓的眸由她的脸庞移到她一头乌黑莹亮的长发，手指穿过发丝感受着那如丝的顺滑，对她，他竟产生一丝不舍。

　　夕阳的余辉洒在两人身上，一层朦胧之色将两人笼罩。

　　他们的对话一直是无情绪起伏的淡然以对，可偏偏他们的对话内容却是恋人间才会有的沟通。

　　不觉彼此间的奇怪，她只在想为什么要在校门口等她？

　　“做什么？”欧阳茜反问，她不怕被人撞见使得他们一起上‘大八’榜，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

　　双眸移回那双清澈的眼，韩郑皓无声微笑：“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