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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偏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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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随便煮了锅粥,应付两人的午餐。
餐桌上。
顾虑质问她,“大清早的出去干嘛了?”
宋倾喝了口粥,“出去倒了个垃圾。”
顾虑瞧了瞧那边垃圾爆满的垃圾桶,“你确定?”
宋倾自然也看到了那桶垃圾,“假的。”
“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
宋倾和顾虑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脾气秉性互为通透,想瞒他一个事,很难。
也就直说了,“我在霍星家。”
顾虑顿时就跳起身,“你再说一遍?”
宋倾朝他摆手,示意他坐下。
“没你想的复杂。”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起来就在他家了。”
有可能是发酒疯发到门外,被他刚好碰见给带回去的。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好解释。
“你们这么熟了嘛?”
宋倾砸嘴,“还好吧!起初是我找他补课,后来加上遇上次数多,还有课程的原因,我们接触的比较多。”
宋倾和顾虑全盘托出。
顾虑眯眼,“他不会喜欢你吧,还给你补课。”
宋倾白他一眼,“这就是我为什么之前不想同你说。”
“啊?”
“因为你每次都能空穴来风的多想。”
顾虑切了一声,“你对你的美貌这么没有自信嘛?”
她是典型的完美长相,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既有皮相又有骨相,惊艳又耐看,特别是那双眼,一睹惊鸿。
青山与她比,少了灵动,绿水与她比,缺了秀美。
总之是一双会说话的眼。
宋倾无语,“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视觉动物嘛?何况霍星那种人,什么美色没见过?”
顾虑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可能真就好你这一口。”
宋倾懒得同他争辩,就当玩笑听了。
她那时没太在意,到后来,才发现顾虑话里有话。
顾虑走之前和宋倾说他搬出宿舍,在外面租了房,给她留了一个地址。
“那我走了啊!”顾虑道别。
宋倾贴心的为他开门,还不忘叮嘱他路上小心。
……
宋倾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霍星,对方也没联系她。
她看着训练室的门。
想着:要不还是进去,问问那天晚上的事。
她还没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手僵在半空中。
她放下手,客气道:“学姐,霍星学长在吗?”
闵烟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那天撞她的女生。
“他现在不在学校。”
宋倾哦了一声,又接着说,“他去哪了?”
“外地训练。”闵烟说,“找他有事嘛?”
宋倾摇摇头,“那学姐我先走了。”
闵烟也点头示意。
还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闵烟盯着她脚上的鞋,“你的鞋子哪里买的?很漂亮。”
宋倾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如实说:“这个鞋子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在哪买的。”
闵烟表情有些失望,“好吧!”
……
宋倾去食堂吃饭碰见了苏啧。
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黏上来。
结果,对方看见她,就像见了阎王一样,躲得远远的。
真是……活久见啊!
短短几天,他就变了个性子。
是那番说教起作用了?
不过也是,自打上次道理了他一番,他还真就没打扰过她。
现在的人啊!就是年少气盛,哪懂得什么情情爱爱,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图个新鲜。
……
晚上,她拿着顾虑给的地址找到他家,敲门却一直没人。
后面又连续几天,她去,都没人在家。
在顾虑电话关机的第三天,宋倾终于打通了他的电话。
那边很吵,听不出在哪里。
“你最近去哪了?去你家找你都不见人影,电话也关机。”
宋倾情绪有点激动。
顾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最近做实验忙死了,就在寝室睡了。”
宋倾听他声音,确实是浓浓的倦意,“这样啊!那你要注意身体,特别是不要熬夜,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顾虑没说话,那边杂音却越来越多,她受不了就把电话拿远了。
接着就听顾虑说:“知道知道,那先不说了,我这边忙死了。”
“我还没说完……”
一阵忙音响起。
宋倾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
还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江城玩呢。
……
身边人一直在催他,他只好赶紧挂了电话。
他拿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有10张,总共1000。
这是刚才那个客人给他的小费,说他酒量好。
里面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嘈杂的声音和斑斓的彩灯彰显着黑夜的堕落,人们在迷离的灯光下肆意挥洒欲望。
这里是酒吧,而他是个推销酒水的。
他握着手中的钱,觉得还是少了。
这里来钱很快,可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
宋倾隔天一早就飞了江城,准备去放松放松心情。
下午才到的江城。
在酒店,她碰到了林南,知道原来他们在江城训练,而且恰巧和她一个酒店。
在他身后,她还看见了闵烟,原来她也来了。
一行人之中唯独不见霍星。
和林南闲聊了几句,她就到一楼去吃饭。
吃完饭她出了酒店去看夜景。
江城的夜景最为出名,很多人为了一睹风采不远万里而来。
宋倾也是慕名而来。
她走在路上,也没做攻略就是顺着人群走,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一路之下就到了江边。
江边是欣赏夜景最佳的地方,宋倾就趴在栏杆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美丽的夜景。
江边两岸的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一道一道,交相辉映,明亮的像斑驳陆离的彩虹。
与它相反差的,是林立在高楼之间的巨大摩天轮,它的身上也布满五颜六色的光,像一只色彩鲜明的甜甜圈,它的存在给这个商业感十足的城市增添一丝孩童兴致,城市的人走走停停,不管是累了还是倦了,看到它,总归是有安慰的。
宋倾出门走的急,没来得急穿大衣,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坐船去江的另一边,坐一次摩天轮,她还从来没坐过呢!
可惜风太大,在江边就能感觉到,何况待会是要坐船。
想着还是算了吧,她往回走,又扎入人群。
一路上,她都双手紧裹着自己的双肩,刚才一门心思都在江景上,这会才感觉到是真的冷。
她又加紧了步伐,前方人群拥挤,闹哄哄的。
她无瑕顾及,却还是被涌动的人潮拥挤的放慢了脚步。
人们目光纷纷朝一处看去,嘴里叽叽喳喳说着,辨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在人群淹没中失了方向,被人推搡着,摇晃着。
有人在背后推了一下,她直接失去平衡跌在地上,脱离了人群,摔到一处空地,她朝边儿看去,却看到一具尸体,有人正为它盖上白布,她还是看到了白布之下的血肉模糊,眼睛未闭,给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要闭眼,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提前遮住视线,那只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温暖的温度从她的眼角一直漫入冰冷的脸颊。
热与冷的对峙,她心跳突兀,差点失了跳动。
宋倾下意识想拿开那只手,却被制止,
是薄凉的男声,在这凄冷夜色中,这个声音被衬的极其温柔。
他说,“是我。”
宋倾很多年以后再回忆起,才发现这世上一切因果都是有迹可循,就像这天晚上,他只说了两个字,她便知晓,这个男声,是霍星。
而这两个字,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怎么都不该是他的,但偏偏就是他,这大概就是命。
他命里有她。
霍星放下了自己的手,扶宋倾起来,面朝着他,他把早就脱下的羽绒服为宋倾穿上,连同帽子一起为她戴上,拉链拉到了尽头,偌大的帽子挡住了宋倾的视线,她看不到远处的白布,也看不到路。
霍星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宋倾被吓得不轻,也没拒绝。
一路上霍星也不说话,表情凝重,与平时的少年气不一样,有种成熟的感觉,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手依然很热,可始终没能捂热宋倾的手。
宋倾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一路上恍恍惚惚,头也开始疼了。
寒风凛冽,吹得她头更痛,有气流从胸腔涌出,她打了个喷嚏。
霍星停下脚步,目光沉重,“你感冒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宋倾点点头,表情难看。
霍星转过身,牵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带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宋倾已经发起烧,来势汹汹。
这个时刻,医院只有值班医生,宋倾迷迷糊糊,霍星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随之他把黑色卫衣脱下,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短t。
他把卫衣铺到冰凉的椅子上,又扶着宋倾坐到黑色卫衣上。
这个平常沉默寡言,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少年,此刻,犹为认真。
医生在给她做检查,这是父亲帮他叫来的医生。
值班医生,他不信。
宋倾此刻头昏脑胀,根本分不清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一声呵斥,“你轻点”。
接着就有冰冷的液体输入她的身体。
霍星看着宋倾舒平的眉头,不爽的表情才压了压。
旁边医生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愁苦的很,火锅正吃的有味,就被无缘无故喊来干这差事,这都造的什么孽。
关键还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叱的不敢回绝,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