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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一章 ...

  •   (一)
      农历正月十六,是平阳市所有高中开学的日子.娄与月顾不上吃早饭,抓住衣服便冲出了家门,急匆匆的往平阳三中赶,途中看了一眼表,已经7:40了!
      到了校门口不远处,躲在远处偷偷看了一眼校门。不出所料,一位老师站在校门口拿着记录本。娄与月内心“咯噔”一声,完了。还想着或许可以翻墙什么的。又忽然想起了平阳三中的围墙高三米。顿时泄气了。
      娄与月缓缓走向三中门口,他显然认命了。
      老师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娄与月乖乖走过来站在老师面前。这老师是高一年级有名的成功人士,名叫秦默,是教地理的。
      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班的。高一下学期刚刚文理分科,他昨天因为上家教课11点才回家,正好错过了看分班表的时间。他只好答道:“老师,我是理科生。之前是一班的。〞
      秦默沉默了一会儿,打开公文包,从中抽出一沓分班表。一张一张看过去,终于在最后一张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娄与月的名字明晃晃的挂在第一个。他说:“你是理科A班,高一一班的。那你说话这次不记你名了。赶快回去上课吧。”
      娄与月连忙道谢,飞也似的跑进校门。秦默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几眼,把分班表放入公文包也上楼去了。
      他光荣地在一班门口站了一上午。新同学对她是好奇,又或者敬佩。好奇在他身为理科第一名居然会迟到;敬佩是,他在开学第一天迟到,实在是人才。
      当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铃声打起,他掂着书包进教室找了空位置坐下。他揉着酸痛的膝盖。旁边是个女生,女生小声说:“你还好吗?”
      娄与月口干舌燥的,压根不太想说话。从门口飘进来一团旋风飘到了他面前。看见他一脸生无可恋,旋风惊道:“你怎么了?”
      一个水杯被放在了旋风秦竹寒面前。他低低地说:“我想喝水。”秦竹寒一听到他想喝水,恨不得把整个水房都搬到他身边。他屁颠屁颠的去给他接水,用屁颠的回来,一脸邀功的神情。
      “得了你了。”他拧开瓶盖,嘬了一口水,又说:“你在几班?”
      秦竹寒哭丧着脸。我在秦默的班上,末了又话锋一转:“对了,我怕他做什么?”秦竹寒挠了挠脑袋。突然又变魔术似的在旁边掂起一个小盒子。说这是抹茶红豆酥,特意给你带的。
      他惊喜道:“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谢谢。”
      旁边本来在做作业的女生忍不住了,收拾好作业便落荒而逃。女生欲哭无泪,这个连男生都会秀恩爱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食堂。秦竹寒为他要了一份饭。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秦竹寒啃了一口喷香的鸡腿,心疼的道:“你怎么一个寒假过去了,你又瘦了,也不让我过去,你恐怕又没好好吃饭吧?”
      娄与月喝了一口皮蛋粥,微笑着说:“没关系,这个寒假天天都有兼职,三班倒的,有时候顾不上吃饭也就不吃了。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
      “还兼职呢。”秦竹寒微微叹口气:“别太累了,生命第一,赚钱第二,你可要仔细掂量着,别弄颠倒了。”秦竹寒把一瓶AD钙放到娄与月面前,娄与月礼貌地朝秦竹寒笑了一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里面有淡淡的疏离。
      自从秦竹寒高一上学期强行靠近娄与月之后。娄与月便对秦竹寒所谓的援助全部接受,并无半句推搡。从外人看娄与月似乎是在安心理得的接受这一切。但娄与月心里是怎么想的,秦竹寒也不得而知。
      看着少年微笑人畜无害的样子,他越是觉得心惊。
      秦竹寒把娄与月送回了宿舍楼,独自向教学楼走去。今天又让秦竹寒心情莫名烦懑。他从衣兜中掏出一盒未开封的烟,熟练地打开,掂出一根放在嘴里,并用打火机点着,当他吸进一口尼古丁的清香,他的脑子便迷了大半。
      他刚刚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秦竹寒刚想扭头骂人,却看见了秦默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秦默似乎是生气了,他压着声音说:“秦竹寒学校里不准吸烟。只提醒一次,下次再被我撞见我便要上报学校。〞
      “你敢吗?”秦竹寒笑着反问。他把烟扔到地上踩灭,空气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秦默沉默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
      秦竹寒嗤笑一声,不看秦默难看至极的脸色,转身便走掉了。
      在所有老师心中,秦竹寒是个问题学生,他打架、斗殴、吸烟、喝酒,总之是没干过一件好事,但偏偏有小女生喜欢秦竹寒一身地痞流氓的气质和那张帅气清俊的脸要死要活的追求秦竹寒。可惜秦竹寒没有以任何一种形式回复过任何一个人的情书。
      秦竹寒不去想秦默的事情,晃悠着来到高一七班门口,推开门走进去,带着满身的烟味。顿时一群男生凑了上来。一个男生夸张的道:“秦哥,你不会又去道上混了吧?”
      “不至于。”秦竹寒回到座位上坐着:“差点把秦默揍了一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男生们都失望地叹口气。刚才问秦竹寒的那个男生往门口一看,才发现秦默站在门口。他们没秦竹寒那么大的心,都溜回自己的座位乖乖坐好。
      秦默走进班里,清点一下人数,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秦竹寒开书本背了两句历史,便忍不住了。掏出手机给娄与月发了条短信,在干嘛呢?
      对面没有回复,这位名满三中的年级第一似乎在用中午这段时间与化学或者物理题作斗争。他沉默良久,把手机放入书包又开始学习。
      这是这似乎也成了他的一种执念。不成为文科第一名又如何有资格和娄与月在一起?
      下午13:50,放在他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他按掉闹钟爬了起来,把手机开机,然后她就看到了秦竹寒在12:50发给他的短信,他笑了笑,这人还真是闲得慌。
      抱起桌子上还未做完了一套化学练习卷,来到了教室。少年人的眼睛乌黑明亮,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一进教室自然吸引了众多女生的目光。同桌也就是那个女生好奇地问:“他上午来找你的那个男生是你朋友么。”
      他奇怪的说:“对啊。”女生把问那他是不是你男朋友这句话的冲动咽进肚子里,冲她灿烂的笑:“我叫李染。你不用介绍你自己了,你上学期作为学生代表发过好多次言几乎整个年级都认得你。”
      娄与月出名也就算了,上午来找他那个男生也出名的不得了。可是大名鼎鼎的校霸秦竹寒。谁都没想到,娄与月居然会和秦竹寒做朋友。
      “好的,我记住了。”娄与月展颜一笑,然后又问道:“上午老师讲了什么?能让我做一下笔记吗?”
      “好。”李染抽出自己的笔记本:“讲了圆周运动和三角恒等变换,你看一下……他们坐在窗户边上。窗外撒进暖暖的阳光映在他脸上,显得那软软的黑发透出些金色的光泽。李染有些心虚地向娄与月那边撇了一眼,又连忙收回目光,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天呐,丧尽天良啊,怎么会有他这样长得帅气,成绩又这么好的人呢?
      李染一下午都在胡思乱想,直到大课间老班来叫娄与月去一趟办公室,才把李染从少女粉红泡泡的幻想中拖出来,冷静的面对现实,
      李染的朋友过来找她,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她尴尬地笑笑。
      高二办公室,娄与月正在班主任徐老师的座位前,徐老师一副嘘寒问暖的表情:“听说你早上迟到了,被秦默老师抓住了。”
      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怨念,说好不记过的呢,怎么连自己的班主任也知道了,老师,你可真算不厚道。正好秦默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批作业,他便暗暗的鄙视了他一下。
      然后他似乎批到了什么差生的作业,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秦竹寒的作业是怎么写的,这么一大片空白留给谁补啊?”
      娄与月轻咳了一声。对着徐老师轻笑了一声:“老师,我以后会把握好时间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徐老师笑:“别别——老师给你谈谈心。”
      然后他被迫听了一些诸如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跑神,老师布置作业做完之余一定要自己找些拔高题来做,不能拘泥于简单题不懂就问之类的话。最后徐老师来贴心的嘱咐了一句:“你是好学生,不能天天和那些差生混在一起混老师,听说你上学期和秦竹寒关系很好,以后你离这种人远点。”
      他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手里还抓了一把徐老师硬塞给他的糖果,他刚走过去没几步便瞥见老徐和秦默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似乎一同开会去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默的背影好长时间,秦默的背影可真帅。
      他又走进办公室将糖果塞进秦默的公文包里,这才满意地笑笑。离开了办公室,他心中有些可惜,为什么不能选文科呢?那样他便可以天天看见秦默了。
      他第一次看见秦默是在他十岁时,他父母因为谋杀罪有诈骗罪锒铛入狱,他遭人报复,他不得不一个人跑到派出所报警。在派出所,他认识了秦默,秦默作为三中的学生跳楼事件的目击者在做笔录,侧耳听见的娄与月的经历,当即便给娄与月塞了500块。
      那时他只是想这世界好人还是挺多的。后来,他阴差阳错地考进了三中,秦默又成为了他的任课老师,他想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
      (二)
      秦竹寒以前很多哥们儿都知道他喜欢娄与月,便时不时的帮她盯着娄与月,防止娄与月“出轨”,这些人有求于秦竹寒他们得拍秦竹寒的马屁。
      上次办公室他悄悄往秦默公文包里塞糖的事情,不仅让秦竹寒知道了,而且秦竹寒显然很生气。给秦竹寒一边捶腿一边汇报情报的哥们儿道:“这个娄与月太不识趣,被老大喜欢上可是他的荣幸!搞什么师生恋。”
      他许久没有说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娄与月那点儿小心思,但是娄与月不说他也便当不知道罢了。
      两个月后便是期中考试。期中考试前一天晚上,他照例找娄与月吃饭,这两个月秦竹寒听到不少传闻,其中不乏有人说娄与月恶心,居然喜欢上自己的老师,还是断袖之癖。因为,他实在太明显,太作秀。
      但在老师面前大家统一选择了住嘴,至始至终秦默都不知道有学生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公文包里经常多出来的食物是谁给的。
      两人来到食堂。秦竹寒买了两人份的豆腐汤放到娄与月面前,娄与月久久不动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秦竹寒问道:“怎么不吃?没胃口吗?”秦竹寒关心的问让他很不是滋味。
      他低声道:“真的,你别来找我了,你天天的出现让我伪装的那么久,真的很难受,我每次面对你都要用笑脸对你,我真的很难受知道吗?”
      “你家里有钱,我不过一介平民,不敢受到你这个大少爷另眼相待。你知道有些人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想山鸡变凤凰,攀秦家的高枝一跃成为有钱人家的公子?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秦竹寒突然站起来冲娄与月的脸便是一巴掌。娄与月沉默地捂着微红的半边脸,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秦竹寒咬牙切齿的说:“老子喜欢上个人容易吗?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老子对你一片真心,你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前几个月的事情,我不说你了,天天缠着我给你讲秦默;还让我带着你去跟踪秦默?没关系,老子能忍,结果最先提分手的是你而不是我?”
      娄与月趴在桌子上也没有哭,只是沉默。娄与月觉得应该让双方都冷静一下才好。秦竹寒渐渐冷静下来,背对着他坐了下来,他照例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吞云吐雾”起来。这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回班上夜自习了,而他则掏出手机给他和娄与月都请了假。
      一根抽完了,秦竹寒又点了一根,接着抽。娄与月身边笼罩着股浓浓的烟味。秦竹寒敲敲烟灰不耐烦的说:“行了,跟我走。”
      娄与月知道秦竹寒生气了,他不敢怎么样,只能顺从秦竹寒。居然带他出了校门,秦竹寒伸手召了一辆出租说是要去某大学。
      他轻轻呢喃:“明天还要考试……”语气很软,似乎还带上了点哀求的意味。是啊,他是好学生,考试对于他来说又是多么重要呢?
      结果秦竹寒是冷冷的甩给他一句:“都这样了,还考个屁。”
      娄与月噤声了。
      汽车不断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外面迷离的灯光一闪而过,高楼大厦上参差不齐的灯光,组成一幅瑰丽的图案。
      大学城那边是别墅区,而且是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那里是秦竹寒家的一整片楼房。两人在大学门口下了车,秦竹寒带着娄与月步行来到别墅区。一路上秦竹寒都紧紧抿着双唇,没有半分想说话的意思。
      直到一栋五层小楼面前。秦竹寒摁了摁门铃,从中迎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惊奇的看着秦竹寒:“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不想上夜自习了,我便回来了。秦伯,这位是我男朋友。”秦竹寒把娄与月推出来,娄与月手无足措看着秦竹寒。秦竹寒不由分说的拉着娄与月进了大门,顺带着把娄与月关进了隔音效果很好的小隔间。
      秦竹寒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问正在倒水的老管家:“你儿子呢?”
      老管家动作僵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他笑着回答:“小默还没回来呢,他估计还在学校,是不是他又惹少爷不开心了,他回来我一定教训他。”
      当初秦竹寒考上平三中的时候,老管家就觉得战栗,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在三中教学,而秦竹寒这个霸王一来,秦默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最可怕的是秦竹寒不仅流氓,但是挂在人家头上的是人家闪瞎人眼的成绩。
      老爷对于这个宝贝孙子的成绩十分骄傲。
      秦竹寒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道:“他回来了,让他来书房找我。”老管家连忙应下,看着秦竹寒上楼去了。少爷前脚刚上楼,后脚秦默便推门进来了,对着老管家说:“爸,今天秦竹寒没上夜自习,你看见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上楼。对了,少爷让你去书房找他,好像有事。”老管家看着秦默,“小默是不是你又管他太多了?”秦默狐疑的看着他爸,有什么事是在学校不能解决的?
      秦默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是少年阴沉的声音:“进来。”
      刚推开门便是一本砖头似的词典打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秦默的膝盖,秦默吃痛。但秦默表情冷静的可怕,他看着坐在转椅上还穿着校服的秦竹寒,咬着牙问:“你想干什么?”
      “看你不顺眼。”秦竹寒笑嘻嘻的说。秦默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后退了两步。
      (三)
      娄与月和秦竹寒第二天早上坐上了秦家的加长版宾利去了学校。正好没有错过一点时间,两个人顺利的参加了期中考试。
      娄与月昨天被关了两个多小时。秦竹寒来给他开门的时候带着疲惫,以及满身血惺的味道。娄与月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但娄与月很冷静。他也没有问秦竹寒,娄与月只是在秦竹寒不要陪护在安静的睡去了。
      秦竹寒这个人真的是成熟的可怕。有时总会做出一种不符合高一学生,一个16岁少年年龄的事情,也许家庭环境所致。
      自从期中考试前一天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看见秦默了。他已经快淡忘秦默这个人了。期末考试前一天秦默来学校了。
      那是已经七月份了,天气闷热。就秦默一人穿着长袖,他拄着双拐走得极慢。
      秦竹寒和秦默再一次狭路相逢时,秦竹寒露出了笑容,问:“老师你还好吧?这段时间班里的同学都很担心你。”
      秦默拼命忍住心中的怒火,牵强的笑道:“老师恢复的不错。”
      正在秦竹寒旁边那个带着温暖笑颜的少年脸色一下冷了下来,用关心的语气问:“老师,腿怎么样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秦竹寒一把拉走。那少年似乎生气了,质问道:“我只是关心一下老师怎么了?”
      他听见秦竹寒如同冰一样冷的语调:“你找死。”
      少年忍不住了,突然了硬邦邦的来了一句:“分手吧。”少年推开秦竹寒疯了似的跑开了。秦竹寒呆住了,转而又来到未走远的秦默身边,疯了一样向秦默大吼道:“秦默,都是因为你!”这个一向坚强的,打架都不哭的少年,泪水决了堤。
      秦默摁在心中两个月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我这条腿都差点被你打残,我这一身的伤疤也都拜你所赐,你还要干什么?少爷。”
      “秦默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但你很快应该就会知道了,娄与月应该马上就会找你了。没错,我承认我狂妄狠心,但是在某种事情上我很小心眼,所以我现在很想把你千刀万剐给他看。”少年一字一顿,声声掷地。眼神中映出的却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凌厉寒光。
      暑假两个月的时间都是秦竹寒陪着娄与月度过的。娄与月辞去了其他的兼职工作,只留了一份在甜品站帮忙的工作,秦竹寒时常一个人看着娄与月忙活。
      那件事娄与月不想回忆。
      那一次娄与月真真正正地与秦竹寒大吵一架,两个人差点在七班门口动了手。要不是七班的男生们出来挡住两人,怕是两个人都要负伤而进医院。
      娄与月上楼跑进秦默的办公室。不管周围还有那么多老师。娄与月对秦默说:“老师,我喜欢你。不是敬佩,是喜欢。”
      办公室的老师连带着秦默都沉默了许久,然后老徐迟疑的开口:“娄……娄与月,你没发烧吧?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秦默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秦竹寒喜欢娄与月,而娄与月喜欢他,所以秦竹寒才会打他,可是秦默一直都是一头雾水的……秦默把拐杖放好,轻轻的道:“可是我不喜欢你呀,我早有了妻子儿女。顿了顿,又说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娄与月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拒绝如此刺耳——他夺门而出。
      这个时代关于同性的法律已经相当完善,在校园中、社会上见到同性情人并不奇怪。但秦默就是这样恪守传统的人,他接受不了同性恋。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伤了娄与月这份单纯的执着,会给娄与月造成多大的伤害。
      甜品站里,秦竹寒嘬了一口柠檬红茶,对刚刚送走一位客人的娄与月说:“月月,过来坐会儿,别累着了。”娄与月乖巧的应了一声,过来坐下。秦竹寒把他搂进怀中。
      店里一位小姐姐客人半开玩笑的说:“你们可真甜,你们多大了呀?
      秦竹寒笑道:“开学就高二了。”小姐姐闻言一笑:“原来还挺小的,那祝你们情比金坚,一定要永远走下去啊。”秦竹寒说:“借你吉言。”
      娄与月腻在秦竹寒怀中,秦竹寒附下身轻轻咬一下娄与月小巧的耳朵尖,娄与月的脸色涨红,他听见旋风小声说:“月月,再过几天,我带你去看云卷云舒,和星辰大海。”
      娄与月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已经工作的娄与月每每想起那个暑假,总觉得那是不可冲掉的属于他和秦竹寒的最美的时光。秦竹寒爱他爱到骨子里,他总不会介意娄与月和秦默那段乌龙过往。
      或许爱情会使人冲动,会使人盲目,但爱终归是爱,不会因为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爱是会让人成长的催化剂。
      (四)
      两年后,秦竹寒两个人紧张的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电脑,两个人手心都出了汗。娄与月颤抖着去点“正在读取数据”的字样。娄与月捂住双眼。秦竹寒凑过去定定的把娄与月的成绩看了好几遍,然后不顾形象的搂住娄与月大喊:“娄与月,你考了675!675!”
      娄与月呆住了,使劲的抱住秦竹寒。娄与月的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然后他哭出了声。
      那一年高考。秦竹寒和娄与月分别以683和675成绩拿下了平阳市的文理科状元,平阳三中因此在全省出了名,校长亲自做了两条横幅挂在校园里。
      到了该报志愿的那一天。秦竹寒问:“月月,你想学什么?”娄与月想了想,郑重的道:“帮我报北师大吧,我想学地理。”秦竹寒释然的叹口气:“我爸非要我学法律,我和你报一所大学吧,在一起好互相照顾。”
      娄与月笑了笑,突然又道:“我学地理不是因为有什么余情未了,而是我要报复秦默。”秦竹寒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廓,抱了抱他,没有说话。

      秦竹寒和娄与月再次回到平阳已经是五年后了。本来很青涩的少年已经完全长开,两人穿着平阳三中的校服,再次踏进平阳三中的校园。
      校长办公室还是在那个方位,他们到达校长办公室时发现老徐也在,老徐把眼镜至少推了三次,不可置信的说:“娄与月?”
      “是我。”娄与月礼貌的笑着:“我回来是为了应聘三中的地理老师的。另外我想问一下秦默还在三中吗?”
      老徐叹了口气:“他年纪轻轻便得了风湿性关节炎,据说是因为早些年腿了受了伤而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他已经辞职一年多了,应该还在家休养。”
      问到应聘教师用的材料后,娄与月和秦竹寒走出了办公室。娄与月皱着眉说:“我一直很好奇,当初秦默一身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手?”
      “我以为你一早便知道了。”秦竹寒叹口气:“我们马上要准备结婚,先不想这些了,好吗?亲爱的。”
      娄与月和秦竹寒的婚礼很盛大。许多亲朋好友应邀而来,然后最不应该出现在婚礼上的秦默,本来应该在家安心修养的秦默,他出现了。
      秦默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他只能远远的看一眼那对甜蜜的恋人。秦竹寒用余光撇到了隐藏在人群中的秦默。秦竹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娄与月紧紧搂进怀中。秦默失望的转身并且离开了。
      婚礼还在进行,秦默仿佛小小的蚂蚁丝毫撼不动大树,他悄悄来又悄悄的走,或许他也在祝两个学生幸福,或许他又在为什么愧疚不安,
      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未来还有许多幸福,不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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