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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话 老鼠戏猫 ...

  •   海费斯端着酒杯坐在厅中沉思,脑海中的主角自然是那个在休闲沙滩将他催眠了的飞思扬。想到自己这样一个特异功能者竟然会毫无知觉的被人催眠,他就觉得无比耻辱,强烈的怒气都致使他手中的酒杯诡异的破碎成片。
      “是你自己太低估别人,所以你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一名戴着眼镜打扮保守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生闷气的人。
      “换成是你遭遇到我这样的境况,我相信你也会生气!”海费斯端起另一个酒杯,懊恼的连灌了自己几口烈酒。
      女人只是默默收拾扔于一地的玻璃碎片,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也不可能遭遇到跟你一样的境遇。凯牧基对于你今天的疏忽很生气,因此明天的比赛你将没有资格出面。”
      这个消息简直是给海费斯火上加油,只见他气愤地又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到地上:“凯牧基根本是公报私仇,他恨不得我们全都无法参赛,好让他自己能向首领邀功!”
      “凯牧基不是这样的人!”女人不认同地摇摇头:“让曾被催眠的你参加比赛只会给对方获胜的机会,我认为凯牧基的决定是正确的!”
      海费斯羞恼地闭上了嘴,他知道艾莉丝向来是个心如明镜的女人,她所说的话一直都很公平,因此他也无法再继续向人家发火。他颓废地靠在沙发上,忍不住询问:“凯牧基有没有查出对方的来历身份?”
      艾莉丝刚想回答,却察觉到陌生的外来气息,她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一片玻璃往窗外射去——只听一声猫嘶,一只纯黑的猫应声从树枝上掉落下来,脑袋中央正插着一片玻璃。
      海费斯大步来到窗边,看见那只死去的猫后无奈地吁了口气:“你这人怎么总喜欢疑神疑鬼的,整座大楼都安装有监视设备,若真有人偷窥也必定早被捕捉到!”
      艾莉丝不语,只是目光复杂的盯着窗外那只死猫,今夜的她丝毫没有以往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先前爬在窗边偷窥他们的绝对是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到底是怎样的人胆敢用如此明目张胆的方式接近他们?
      这时,一道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心中各怀疑议的两人的沉思。
      海费斯惊诧地看着同样面色诡异的艾莉斯:“是凯牧基他们三人回来了?”但是他们五人预定碰面的时间还未到啊!
      艾莉丝不做猜想,整理下自己的衣着后便转身应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旗袍美女,她困惑地拧起眉:“我们并没有寻求任何服务!”
      旗袍美女笑容满面,端着两瓶昂贵的香槟展示于两人面前:“今天客房特别服务,送上美酒庆贺各位成功进入第二轮比赛!”
      “正好我们的酒喝完了,你直接将酒送进来吧!”海费斯适时的迎上旗袍美女,打开大门让对方进来。
      旗袍美女专业的端酒入厅,她的靠近不由让海费斯惊艳,很少见过一个女人的身材能如此高挑匀称。一套鲜红的旗袍完全将对方优美的身段衬托出来,白皙修长的腿及一头乌黑齐臀的长发,十足的东方古典韵味,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胸部太平!
      “以往为我们服务的人好象不是你!”艾莉丝环抱双臂倚靠于门边,眼镜下透出的目光满含怀疑与探究。
      旗袍美女笑吟吟地回头,刚想说话,却一脚踩到地毯上而滑稽的跌了一下......只听刺耳的撞碎声‘砰砰’响起,跌倒在地的美女立刻变成了落汤鸡,破碎的香槟及酒汁洒了她一身。
      “好痛!”美人通红了美眸,掘起红艳的小嘴当场高声放哭,揪心的哭声活象一个跟头摔断了她几根骨头。(这比喻怎么这么耳熟?)
      “.......”史料未及的突发状况顿时让海费斯与艾莉丝傻眼,如此笨拙的服务员还是头次看见。
      身为绅士的海费斯第一个回神,大步上前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远离现场,怜香惜玉的用干净的纸巾边为对方擦拭边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酒洒了没关系,只要人没受伤就好!”
      美人儿泪水荧荧的目光满含委屈,我见忧怜的看着海费斯:“脚痛!”
      海费斯被对方的泪眼看得莫名升起一股罕见的心悸,二话不说俯身到美人身下为她揉脚:“揉揉就不痛了!以后走路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莽撞,其实也是艾莉丝不对,要不是她突然跟你说话,你也不至于跌倒!”
      一旁被忽略的艾莉丝嘴角抽了抽,原本想继续探究旗袍美女的欲图瞬间被海费斯无厘头的责备而打消。
      “啊!轻点!好痛!”美人娇吟,俯身跪地的海费斯顿时红了脸,环绕于两人的气氛变得无比暧昧。
      受不了这种气氛的艾莉丝正要唤回早迷失心智的海费斯,却有一抹黑影先行闪入,等她看清接近海费斯的人时,她乖乖闭上了嘴,深知今天的海费斯逃不过一劫了!
      “你在做什么?”来人一身黑色西装,浑身散发出的恶寒能致使任何有生命意识的生物退避千里。
      忙着跟美女调情的海费斯身子瞬间僵直,急忙回头:“凯牧基?”他立刻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来人:“先前这位小姐跌倒了!”
      凯牧基没回应,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小鸟依人的美人。沉默许久,突然勾起兴味的笑:“这位小姐怕我吗?”
      倚靠于海费斯怀里的美人含着泪,老实地点点头:“我一直对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人抱有恐惧心理!”
      “凯牧基!”海费斯见凯牧基因对方的话出现微怒,他急忙出声缓和:“她没有恶意,你别把怒气往人家身上撒!”
      “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生气?”凯牧基似笑非笑地看着海费斯:“就在我返回这里的时候,正巧看见一抹黑影从你们窗边闪过,并且还留下了一枚设置精巧的窃听器,更令人惊叹的是此人身上竟然还穿着整个世界唯一一件的隐形衣。”他取出一枚娇小的窃听器用力捏碎,看着面色微变的几人继续冷笑:“我让其他两人查探了一下楼层的监视设备,发现所有设备全部失灵,有许多参赛者的房间都被人闯入,然而惟独我们这个房间多出了一枚窃听器,不!或许不仅是一枚!”他大步走向洒满一地的玻璃碎片旁,拉开碎片下的地毯,一枚娇小的窃听器赫然呈现。
      成为众目焦点的美人眨巴着天真无害的双眼:“你们认为那个窃听器是我放的?”三人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继续盯着她!美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顾人怨地耸耸肩:“真是些不讨人喜欢的人,既然你们认为是我做的,那我就好心的承认是我做的吧!”
      海费斯紧抓住她的肩膀,一脸愤怒与失望:“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很无聊!”美人露齿一笑,大厅的灯瞬间全部熄灭。
      凯牧基大惊:“你们两人别动——”话音嘎止,因为有人趁黑攻击了他。
      他急忙回击对方,却发现对方的身手无比狠毒且迅速。他冷笑,属于他的蓝色双眼突然在黑暗下变得无比通红而邪妄:“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大厅在他的幽暗声音下开始产生剧烈的震动,所有家具玻璃全在震动中发生破裂,就连海费斯与艾莉丝都在震动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属于凯牧基特有的气流紧压力量能瞬间拧碎一头牛的五脏六腑。
      完全被激怒的凯牧基根本不顾其他两个同伴的安危,只是紧紧抓住那个攻击他的人的衣角继续释放他的力量。就在他以为这次绝对能杀死对方之际,一股诡异而清凉的力量席卷而来,致使他浑身的厉气瞬间被浇熄,朦胧中他似乎对上了一双静如水的特异双眼,那双眼是银色的!
      大厅的灯再度开启,迟归的两个同伴见到的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海费斯与艾莉丝,而凯牧基则呆楞地站在原地,起伏的胸口显示出了他消耗力量过损,只是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失败后的落魄。
      “......他们之中有人拥有‘消’的力量!”凯牧基环抱自己颤抖的身子喃喃自语:“‘消’是所有特异功能者都惧怕的东西,因为它能抹杀所有特异力量!”然而这种‘消’的力量却是罕见的,甚至是已经绝迹的!

      早自行挣开绳子的花自浔好奇地来回打量夜游而归的四人,发现四人从回来后就一直面色复杂的沉默着。他上前戳戳宛青廷的肩膀:“在夜游途中被人偷袭了不成?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宛青廷懒得理会对方的戏谑,只是目光忧虑地看着默默站在门口发呆的龙火铃:“‘消’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真实的来历又是什么?”
      “‘消’!?”花自浔一头雾水,之后愤怒地挠着长发抱怨:“如果你们还拿我当自己人,就把所有的话说清楚,别让我像个傻子似的胡思乱想!”
      狂笛韵抿抿红艳的唇,向来沉默的他竟然充当起解说员:“先前我们四人分头查探所有参赛人的房间,顺利的找到了明天我们即将面对的敌方。宛青廷利用隐形衣先行探路,却被敌方的人发现,并且还被那个叫凯牧基的男人追击;飞思扬装扮成服务员打算潜入敌方房间安装窃听器,却被中途返回的凯牧基纠缠,在与凯牧基对峙时我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力量,那股力量不仅能将那只向你传递催眠暗示的猫用最恐怖的方式杀死,连同人类也能出现跟猫一样的下场,就如同千万的风刃卷入你的身体,然后将你的五脏六腑挤压成碎片!”
      “可是你还活着,不是吗?”花自浔澄清事实。
      “那是因为对象是我!”狂笛韵勾起唇角,语气竟有些自嘲:“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顶级杀手吗?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身手厉害,更因为我是个不死之人,就算我现在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我也能面不改色的冲着你开枪!”
      众人大惊,就连飞思扬也若有所思地看着狂笛韵:“你将你作为杀手的最终武器告诉我们,是不是想跟我交换有关于火铃的秘密?”
      狂笛韵面无表情地瞥了眼飞思扬:“你可以选择不说!”
      “‘消’是什么?”宛青廷继续旁若无人地看着龙火铃:“虽然飞思扬作为诱导用的窃听器被凯牧基发现,但是他还将另一枚窃听器放到了海费斯身上,而我们正好从那个窃听器里听到了凯牧基的话......使用了‘消’将我们从被碾碎的危机中救出来的你是所有特异功能者所惧怕的人!”
      飞思扬无奈地看着被追问而依旧一脸困惑的龙火铃,他最终只得代替对方回答:“火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身份,他甚至对他自己所蕴涵的力量都毫无自觉,简单地说,现在的他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你在硝烟岛上销毁的那些有关于他的研究资料中到底记载着什么?”狂笛韵继续追问。
      “只是一个测试数据而已!”飞思扬上前将愣在门口的人拉到自己怀中,边用亲密的拥抱安抚因被逼问而出现些许不安的龙火铃边柔声道:“那个数据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于任何持有欲望的人来说却是个可怕的存在,谁都想将一个拥有不可估量的强大力量的工具占为己有,火铃的存在迟早会成为战乱的根由!”
      其他三人由震惊转为沉默,不可估量!?难道这就是硝烟岛的人为什么会囚禁一个普通人实验体两年之久的原因?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组织的人不惜牺牲无数成员也要将其夺回的原因?
      龙火铃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只是很茫然地来回望着四人,张了张口,满腔不解化为一句沙哑的话:“我......很笨!我不知道‘消’是什么,我只是,只是在见到笛快被别人抢走时......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所以我是不是惹你们不高兴了?”
      第一次被人如此亲密称呼的狂笛韵愣住了,迎着对方那纯真无害的银眸,他竟然觉得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人家是因为见他遇到危险而挺身相救,可是自己却像逼迫犯人一般追问人家的身份,这简直是恩将仇报。
      “没人跟你抢小笛笛,所以你也不用吃醋!”似乎弄明白其中原由的花自浔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拍了拍同样面露愧疚的宛青廷继续道:“我们五人是伙伴,就算我们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已经是命运共同体了,所以我们才主动追问你的事,并不是你惹我们不高兴,而是我们都很在乎你,想知道关于你更多的事!”
      “在乎我?”龙火铃恍然大悟,之后又重复曾经做过的自我介绍,只是这次语气与词句都比上次流畅:“我叫龙火铃,龙火铃是扬为我取的名字,他说我背上刻着一个‘聆’字。他认为耳朵旁的‘聆’字像女孩子的名字,所以他给我用了‘金’边旁的‘铃’,并且还说与其‘聆’听别人的废话,还不如自己制造出‘铃’铛的声音给别人倾听,意思是让我不要只成为听众,要成为能用嘴述说心情的人!”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四人,龙火铃撇头想了会儿,又继续道:“我喜欢吃甜甜的东西,也喜欢吃很辣的东西,扬经常埋怨我,说我就是因为不挑食的习惯才养出了这么高挑的身材......我觉得挑食不好,所以只喜欢吃素菜的笛看上去才显得很白!”
      “......如果你每天面对的事物都是血淋淋的尸肉,我相信你同样会成为素食主义者!”狂笛韵忍不住插话。
      龙火铃眨巴了下双眼,掏出小本子边记录边说道:“原来笛不喜欢吃生食,以后弄食物时要弄得很熟!”
      飞思扬宠溺地看着忙碌中的人,之后转头朝其他三个困惑的人解释道:“火铃很会做菜,他的厨艺是连古板的黑教练都啧啧称奇的地方!在他知道我要带着火铃来找你们时,他险些要将我掐死!”
      “浔喜欢吃造型漂亮的食物,就跟他喜欢看美人一样,只要好看就来者不拒,其实浔比我还不挑食!”龙火铃毫无恶意的评论顿时惹来几人的调笑,被老实人无意戏弄的花自浔欲哭无泪。其实龙火铃并非不喜欢说话,而是什么话都喜欢酝酿好久后才一口气全部倒出来,简单地说,他对他们几人平日的观察真的很用心。
      龙火铃收回小本子,银眸忧虑地看着最后一个没被评论的宛青廷:“廷不喜欢吃食物,每次吃食物时都像在受罪,所以我觉得廷身体不好。以后你一定要少穿那件隐形衣,因为再好用的东西都存在副作用,就像刚才那个要抢笛的人一样,他的力量将反噬他,他的寿命只有短暂的两天,我还看见死神举着镰刀站在他身后!”
      飞思扬头痛地捂着眉,继续解释:“火铃他能看见别人的寿命,他甚至能看见一些灵异的生物,通常那种东西都被他统称为‘死神’!”
      死神!?三人满脸苍白,说是不信,但是又觉得火铃不会骗人;如果相信,又觉得太过超乎常理,因为他们都是信仰科学的人!
      “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因为我同样不愿跟你们分享属于火铃的一切!”飞思扬笑咪咪地抱着龙火铃撒娇,要不是火铃喜欢他们三个,他才懒得主动透露这些秘密呢!
      龙火铃不明白人性心理,他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因此他抬手指着花自浔的后背,目光澄澈的老实道:“浔背后站着的人就是格斗那天那个女人向你说的人,她说你欠了一个女人的命,她说你害死了一个女人,可是我却听站在你背后的女人说:她爱你!她从未怨恨过你!”
      宛青廷及狂笛韵听得一头雾水,然而花自浔却听明白了,同样也苍白了向来玩世不恭的笑脸。他紧迫地盯着龙火铃,仿佛会随时扑上来一般!飞思扬面色沉重地抚了抚火铃血红的长发,温柔道:“有些东西最好别告诉别人,因为懦弱的人将承受不住伤口被揭开时的痛苦!”
      “如果伤口不愈合,那伤痛将永远存在!”龙火铃抿抿唇,犹豫半晌后接着替‘她’转达话意:“五年前那场意外并非是人为的,而是我承受不住别人异样的目光才选择的解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独自留在人世承受孤独,所以我对不起你,请你别再责怪你的家人......”
      “别再说了!”花自浔突然跳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瞪着龙火铃:“我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我更讨厌别人介入我的私事!”
      “懦弱!”飞思扬笑容满面地看着愤怒中的人:“你以为火铃真想管你吗?你有本事让那个女人别再来纠缠火铃。火铃本是澄澈的存在,他的内心能反映出任何人的激烈情绪,自从格斗那天你被对手用透心术揭开了你伤口后,那个成为你伤口的女人的魂魄就一直纠缠着火铃,她希望火铃能替她转告一些话,她希望你能自己走出困境。然而你可曾知道,每次火铃目睹那些亡灵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承受对方身上的种种阴暗情绪,以一个平凡的□□灵魂来承担无数的阴暗情绪那是怎样的痛苦?”
      几人顿时惊愣:“那他平日是怎么生活的?”狂笛韵不解,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不同的人都存有不同的阴暗,这些阴暗能将人吞噬。
      “他平时都将自己的意识封入沉眠状态,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他有时沉默的如同不存在,有时又敏感得像变了个人吗?”飞思扬叹息。
      龙火铃不做回应,只是静静看着花自浔的身后。在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哭泣,虽然它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却依旧能显示出它的美丽。他偏头看着花自浔,平静道:“你什么时候忘记她,她就什么时候离开。你的愧疚与思念成为了束缚她的枷锁,你痛苦,她同样也痛苦!”
      “......我让你别再说了!”花自浔颓废地恳求道。
      龙火铃叹了口气:“我讨厌这样的浔,像个笨蛋!”
      宛青廷等人惊愣,而飞思扬则笑眯眯地解说:“这是火铃自己的话,跟那个女人无关!”
      “......我没要求你喜欢我!”满肚子怨恨突然被搅和,花自浔感觉自己欲哭无泪。
      “我——”一口鲜血自龙火□□中流出,几人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惟独飞思扬冷静而迅速的用干净的手巾替对方拭擦,并且反手击向花自浔背后,只听一道来自幽暗深处的声音嘶叫而起,一阵寒风凭空卷入房间,气氛瞬间变得沉寂。
      “别再来纠缠火铃,不然我打得你魂飞魄散!”飞思扬阴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自浔:“你也给我离火铃远点,他讨厌你,我也讨厌你!”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宛青廷颤惊地询问一旁的狂笛韵,而狂笛韵则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听到那声音后便开始变得异常的花自浔,相信这男人比谁都更清楚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或许龙火铃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终于把血吐干净的龙火铃依旧无关痛痒地舔舔嘴角,说了句致使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的话:“其实吐血很常见,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吃几颗红枣就能补回来!”
      “......火铃!”飞思扬哭笑不得:“你倒是习惯了,可是我看着心疼啊!”
      龙火铃安抚地摸摸飞思扬的脸:“你别生气,以后我乖乖听话!”
      “你会听话那才奇怪,刚才我本想把那女人消灭了的,可是你却还多此一举的帮助她!”飞思扬生闷气的抓过牛奶猛喝几口,顺了口气后坚硬的命令道:“我不管你了,只要你记得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一直放着我就成,反正我早对你那博爱的本性绝望了!”
      龙火铃眼底闪过笑意,之后抬头看向花自浔:“放心!你未婚妻现在还好好的飘在外面,扬只是把她暂时隔离而已!”他踌躇了一下,上前紧紧拉着花自浔冰冷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乱七八糟的人,可是我喜欢你,刚才说的那句讨厌你的话是假的......该怎么说呢!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善待你自己,你未婚妻的死跟你无关,她爱你,而你不爱她,这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规定一个人爱上你你就得必须爱上那个人。老实说,我也不怎么赞同你未婚妻用死来解决办法的行为,五年前的浔只不过是个孩子,孩子都有任性却真性的一面,不喜欢就不喜欢,如果当时你强迫自己娶了她,我相信那时她会变得更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迎着那双澄澈无边的银色眼眸,花自浔突然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堵塞,又有些释怀。对方的安慰举动真的很稚幼,可是却能让他听着舒心,仿佛对方是个在五年前就一直陪伴他的人,看透了他一切的痛苦与委屈。
      “我的痛苦不在于她的死亡,而是怨恨家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我哥为了强迫她解除婚约,不惜对她使用卑鄙手段,害她名誉受损而承受别人的责备目光。无论她的死是人为或意外,我终归欠她一条命,如果不是我拒绝结婚,家人也不会为了我而去伤害她!”花自浔觉得自己累了,因此他突然想诉说自己埋藏多年的话,想着想着便说了出来!
      龙火铃突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花自浔:“浔果真是笨蛋!”
      “ ......你怎么又骂我?”花自浔气绝,如自己这样一个高智商份子竟然在短时间内被同一个人连骂两次笨蛋,这简直是耻辱。
      “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情场高手吗?为什么会看不穿自己哥哥内心的想法?”龙火铃又握了握花自浔的手,继续道:“你哥哥他喜欢你未婚妻,为了让你未婚妻名正言顺的解除婚约而转嫁给他,他才故意做出这些事,其实你哥哥他根本没伤害你未婚妻,而你未婚妻的自杀行为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回心转意,毕竟当初的你们都太年轻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计较后果!”
      明明是一段惊天的悲剧,可是从龙火□□中说出却变得无比平常,平常到让花自浔觉得过往的内疚全都烟消云散,就连一旁的几人都开始无聊的打起哈欠,仿佛在嘲笑他这五年来自以为是的堕落与痛苦。
      “你不觉得你应该抱着我,边让我尽情哭泄边柔声安慰我吗?”花自浔咬牙切齿。
      龙火铃不说话,只是目光悠然地看着自窗外消失的‘她’,之后缓缓笑了,第一次展露笑容的他致使其他几人看傻眼。这笑容很纯粹很干净,就像一颗柠檬,酸酸甜甜而又回味无穷。
      “当你看遍了人世中流荡着的各种各样悲哀的故事后,你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都是很正常的!”龙火铃重新依入飞思扬的怀中,舒服地蹭了蹭:“扬身上的故事很模糊,我看不清,但是却感到很悲伤。许多人心底都埋藏着特别的秘密,就像笛和廷一样,他们身上也有我看不清的故事。就连浔也是,我能看到的仅是很普通的角落。其实我自己也明白,你们接纳我的深浅程度就能从你们能让我看见的故事中看出,浔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所以他才让我看见了那个发生在他身上的最小的故事,笛跟廷还不喜欢我,所以他们两人的任何故事我都看不见!”
      “我喜欢你!”飞思扬拥着龙火铃柔声道。
      “可是我看不到你的故事!”龙火铃抱怨。
      “我一直都把故事展露在你面前,是你自己无法解读明白!”飞思扬抚抚对方血红的长发,温柔地笑了:“别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互了解,等你亲口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与身份时,你就知道了所有有关于我的故事,所以,现在你要好好的睡一觉,天亮后我会叫你哦!”
      龙火铃睡着了!花自浔目光幽深地看着飞思扬:“是不是越喜欢他,他就越能解读到我内心的秘密?”他开始觉得危机四伏了。
      “我说过火铃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他能反射出人心的真实面貌!”飞思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他蕴涵的这个力量的,我担心你们会越来越排斥和他接触,可是今天的他却异常的老实,仿佛要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若真要怪罪,这一切都是狂笛韵的错!”
      “你之所以将自己不死之身的秘密告诉我们,为的是引发龙火铃的真性吧!”宛青廷意味深长地看着冷面杀手,没想到这男人挺精明的。
      “我只是不想再做个傻子,至少我要弄明白自己以后将保护的对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狂笛韵仰头倚靠于沙发上,好心的解释几人的困惑:“我跟飞思扬与龙火铃一同出现在花自浔别墅并非是偶然,我这个自由杀手在那之前已经接到了新任务,一个可能得花费一生才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成为龙火铃的保镖!”
      “龙火铃跟组织没关系吧?”花自浔纳闷。
      “虽然我很不想用这个词语来描述他,但是我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来描述他此刻的处境!”狂笛韵比画出修长的食指,冷声道:“龙火铃是特A级危险武器,他的存在能引发世界的毁灭!”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简洁意骇!”宛青廷眉头直抽搐,活象自己正在听恐怖故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狂笛韵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凯牧基先前所说的令所有特异功能者惧怕的‘消’的力量其实仅是龙火铃众多力量之一,他或许除了透心术外还有更多的‘特殊’存在,一般情况下是用科学理论无法证实的,至少我还知道其中一个,那就是龙火铃还是个无性之人!”
      “无性之人?”宛青廷跟花自浔惊恐的望向飞思扬怀中的人,恨不得上前拔光人家的衣服验证一下虚实。
      将怀中人抱紧,飞思扬委屈万分:“不许打人家火铃的主意,他是我一个人的!”
      “没人跟你抢!”花自浔无奈:“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知道啊!关于火铃的身体构造我最清楚了!”飞思扬笑容暧昧地眨眨眼:“老实说吧!我家的火铃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只是现在的他还未觉醒,他本身也对性别没有任何觉悟,我说过现在的他只是刚出生的婴儿,当他的意识慢慢成长后,他对性别就开始有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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