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1 ...
-
楚秀从有意识起,就在看着哥哥姐姐们学习武术。
母亲遇事故导致早产生下了她,导致她的身子骨不是很硬朗,好在后来补品吃得多,最后虽说还是体弱多病了点,但总体来讲没什么大碍。
因此一事,父亲对母亲和她是有愧的,母亲也总是护着她,直到五岁了,就连楚秀的妹妹都能习得一手好功夫,唯独她还只有坐小板凳的份。
兄弟姐妹们可以在竹林里用轻功乱跑玩耍,楚秀在家描笔绣花;兄弟姐妹们在饭桌上抢夺一块肉能使出气功咻咻咻,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夹着碗里的鱼片;兄弟姐妹们搓澡时都能打出套拳法,她……她是在众人练功前就去洗澡的。
后来母亲过世了,也没有人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画画写字,只有自己对着一堆书籍默默学习。
楚秀也不是没提过想要学习武功,连续三天刚跑两圈缺氧地爬不起来,严重拖累所有人的进度,更让父亲什么也不做就守在她身边时,她再也不敢提出这种要求了。
她不喜欢现如今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坐在自己房间里,深山老林连只说话的鸟都没有,平日里和兄弟姐妹又是两句话都说不了,硕大家中唯一的仆人阿勇也是成天见不着面。楚秀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画画和写字不是她选择的,而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选择画画和写字。真要说喜欢的,她看过一两本图书,对哆啦A梦倒是喜欢得紧。
母亲去世后,她就更少外出了。
破天荒的,这天父亲叩响了楚秀的房门,楚秀放下毛笔,盯着门口,小声地道了句“请进…”
长久不说话的她,有点忘记该如何说话了。
“秀秀,还在练字呢?”父亲严肃的表情再看见楚秀后就软了下来,这个小女儿是他所有孩子里最特殊的,其他的孩子,就连最文静的幺女不满意时也会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说“不”,唯独楚秀这个孩子,不管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头。
父亲将楚秀抱在自己怀里,夸赞着:“现在秀秀的字写的真漂亮!估计风老师来了也比不上咱们家秀秀!”
要是其他兄弟姐妹在这,一定会为父亲的表现大吃一惊,平日里的训练他们可是练死了都不见父亲会夸上两句的,表现大大超出父亲的预料,可能这个老古板才会微微一笑点点头,在楚秀这连“风老师来了也比不上”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也不怪父亲,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冷落了楚秀太多,基本的关心就只有基础的衣食不愁,教导也是母亲在进行的,母亲逝去后,是真的没人管楚秀了。加上他对楚秀的愧疚在那,没见一次看这无辜可怜的小脸蛋,连看都不看他,他就是心虚得很,明明在同一个家庭里,他却更少来看望楚秀了。
“明天……爸爸带你去见风老师好不好?”
这个决定是父亲深思熟虑后下的,楚秀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四个孩子几乎占据了父亲全部的精力,他没办法再放出更多的精力去单独照看楚秀了。他并不希望楚秀继续身处于无人管教陪伴的日子里,而现如今他能信任且托付的,最适合的人选便是风。
风已经连续两年夺得了武道大赛的冠军,正处于风头时,就是不知他肯不肯接下这个托付。
楚秀被抱在父亲怀里,有些抗拒地小幅度挣扎,最后全身僵硬着呆在父亲怀里。今年已经八岁的她已有了性别意识,有些不太愿意和父亲太过亲密。——虽说在父亲心里楚秀永远是那么一丁点的小女孩。
楚秀点点头,发出了蚊蝇般声音:“嗯。”
头回出去见人,楚秀还是非常紧张的,当天晚上竟是窝在被窝睡不着了,第二天也一大早就爬起来穿衣洗漱,坐在床上等父亲来接她。
临走前她背了个小背包,捉摸着带上了相机,穿着一身旗袍踩着小鞋子跟着父亲上了车。
也许楚秀的运气就是不好,车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父亲皱着眉问:“阿勇,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阿勇下车看了下,跑回来:“前面有帮里的放了炸/弹,警方还在赶来的路上。”父亲眉头皱得更深了:“荒唐!帮里的事情扯到普通人算什么话!”不等父亲说完,就是声枪响。
看样子这次并不止一人再犯,身后传来了巨响的爆炸声,楚秀吓得窝在车子的角落瑟瑟发抖。“先去看看情况,赶紧将事情解决了。”父亲喊着阿勇下车,这个地方要有都是些小帮派,没了热武器就是些杂鱼,而他们能搞到热武器这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了。父亲还是有迅速解决事情的能力的,他不想让楚秀心灵受到伤害,头回主动出面参与这些事情。
缩在角落的楚秀怕得连哭都哭不出,一味地发抖,死死抓着她漂亮的长发。
“轰!!”
炸弹爆炸了,楚秀不知道是哪里的炸弹,可能离她非常非常近,但她已在这巨响中,逐渐失去意识……
楚秀再次醒来是在陌生的街道,身边挤大概三四个孩子,长相在她眼里都……有些和她不一样,金发蓝眸,棕发绿眸,就像是在书里看到的那些“外国人”一样。
诶?我、我到了哪儿?楚秀抬起头四处张望,挤在她身边的女孩儿突然冲她比起食指“嘘”了一声,说道:“#T@%^##!(别出声,他会发现的!)”
“你……你说什么?”楚秀回望那个蓝眸女孩,女孩着急得又说了几句,楚秀发现她是真的听不懂。她还是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只明白了自己要闭嘴,以及自己可能来到了一群外国小孩堆里。
楚秀心里是极慌的,没见过世面的她只能闭嘴看时机行事,同时也在心里默念先前学的古诗词尽可能地保持冷静。
漆黑的房间有了一点亮光,高大的粗狂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