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的幸福》静世

7、7 餐厅里的风波

　　朴茹詠捧着龙虾沙律快步地走向肥猪，在临近肥猪时候，她突然向前扑倒过去，手上的沙律碗呈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朴茹詠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来保持平衡，站定后，她心惊地拍了拍胸口。哇！差点就来一个狗吃屎了！幸好她的运动神经不错，否则就毁容了。平时就不漂亮了，再多一块伤疤不就成丑八怪了。不过怎么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会突然跌倒呢？刚才她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朴茹詠转头向后看，地面上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照了。什么也没有啊？难道她产生了错觉？
　　正当朴茹詠为自己刚才为什么跌倒而烦恼时，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
　　“朴茹詠！”
　　朴茹詠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这次她死定了！

　　话说那盘龙虾沙律脱离了朴茹詠的手之后，就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而刚好这个抛物线的落点是那头不但吨位重，也猪头猪脑的肥猪的头上。
　　龙虾肉和蔬菜水果撒了他一身都是，沙律碗盖在他的头上就像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乳白色的沙律酱从他的头上流到脸上，白色加上怒得发红的眼睛，就像被画了一张脸谱，因为生气，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抖落黏在脸上的水果粒，同时也抖落了头上沙律碗，那个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动的声音就像嘲笑着某人的愚蠢。
　　现在肥猪的样子实在滑稽得可笑，顿时全场爆出洪亮的笑声。
　　朴茹詠想笑却不敢笑，她拼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以防自己笑出声来，那她死得更快！她连忙掏出手帕快步走向肥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我刚才不知道被什么绊倒才会把沙律倒在你的头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吧！”朴茹詠用手帕就要帮肥猪擦掉身上的污迹。
　　肥猪不领情地推开朴茹詠，朴茹詠因为没有防备而跌倒在地，他厌恶地盯着她，怒道：“你不是故意的！？地板这么干净，是什么绊倒你啊？找借口也不要这样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的，叫你做一些小事，一副不甘不愿的，既然那么不情愿干嘛还要来樱仆读啊！来樱仆就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仆人，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富豪，你们以为有工作可做吗？哼！真是一群低贱的下人！怎么？被我骂得无地自容吗？那就滚出这里！”
　　朴茹詠全身颤抖地坐在地上，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别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和手表，你做一辈子女佣也赔不了！只会在那里勾引男人，哼！我看你父母也不是好东西，呵呵！可能你妈就是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那你爸就是一直戴绿帽的蠢蛋，真是低贱的……”
　　眼看肥猪越说越难听，越说越可恶，炎铭廷他们不禁沉下了脸。看来樱天需要清理一些败类了！
　　围观的人的表现各不相同，樱仆的都义愤填膺地怒瞪着滔滔不绝的肥猪，而樱天的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朴茹詠。
　　正当四人想上前的时候，从旁边冲出一道人影。
　　“小詠，有没有受伤？”林可怡担忧地蹲在朴茹詠的身边，查看她有没有伤。
　　朴茹詠仿佛没有听见林可怡的问话，她缓缓地站起来，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一杯水，走到肥猪的面前，用力地把水杯的水泼在他的脸上，她冷厉地盯着他，冷酷道：“你说够了吧，该闭嘴了！”
　　突然而来的水迎面泼来，让肥猪滔滔不绝的演说诧然而止，他气愤地站起来，怒指着朴茹詠的鼻子，怒道：“你居然敢用水泼我！？”
　　朴茹詠冷哼一声，冷笑道：“泼你又怎样？被我这样低贱的人泼过，也会变成低贱的。如何？低贱的主人！”
　　“你怎么能和我相比？我那高尚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你能高攀的，居然敢说我低贱，你想死吗？”
　　“你说我低贱，为什么我就不能说你低贱？”
　　“因为我是康氏饮品公司九代单传的太子爷！”肥猪高傲道。
　　“哼！太子爷！？不要说笑了！没有这些身份，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只会吃的肥猪而已。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只是比一些人幸运一点而已，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有一个有钱的父亲，失去了这些背景，你可能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要忘了，是我们这些低贱的人买你爸的饮品，你才能吃得这么肥！就是说没有我们，你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你！你！”肥猪指着朴茹詠的手气得颤抖。
　　“我们虽然是仆人，但是仆人也是有自尊的！不要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而且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没有仆人，你有吃得吗？没有仆人，你有人收拾房屋吗？没有仆人，你会买东西吗？没有仆人，你只是一个四体不勤、只会吃的大肥猪。哼！高尚？不要笑死我了！”朴茹詠不屑地斜视他。
　　闻言，樱仆的学生都高声附和。
　　“没错！没有我们，你们樱天的人以为可以吃得好，住得好吗？”
　　“对啊！我们也是人，不要把人往地上踩！”
　　“你们有自尊，我们也有的！”
　　“现在是21世纪，我们需要人权！”
　　……
　　朴茹詠的话虽然句句都是针对肥猪说的，但是樱天的学生却听得刺耳。
　　“哼！仆人就是仆人！听从主人的命令是最基本的要求！”
　　“人权？你们有资格这样说人权吗？”
　　“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我们是主人，你们就要把我们当成天！”
　　“没错！你们只要乖乖地我们的命令吧！”
　　……
　　樱仆和樱天的人吵得差不多掀桌打起来了。
　　炎铭廷他们皱眉地看了眼前陷入白热化的两方人一眼，又转头看着浑身散发不寒而栗气息的朴茹詠。
　　而对于自己引起的轰动，朴茹詠仿佛没有感觉，她只是冷冷地盯着肥猪，仿佛要把他盯成蜜蜂窝。
　　林可怡紧抓着朴茹詠的手，担忧道：“小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们走吧，好不好？”
　　朴茹詠转头看向她，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我没事，等我一下。”
　　“不要了！小詠，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林可怡拼命地拉着朴茹詠的手往门外拖。再让她留下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咦？可怡放开我啦！我要帮我爸妈讨回公道！”朴茹詠奋力地挣脱林可怡的手。不给一点颜色那个肥猪看，她的名字就倒着来写。
　　“小詠，算啦！我们不要再追究了！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我们不够他斗的，走吧！”
　　“可怡，你放开我！……”
　　“你还是听你的朋友的话吧，再留在这里只会丢人现眼。”肥猪嚣张道。
　　“你闭嘴！”林可怡瞪大圆圆的眼睛怒瞪着肥猪，软软的声音一点也不具威胁。
　　“原来小绵羊也会发怒啊！”肥猪不屑道，“不过小绵羊就是小绵羊，一点用都没有，哈哈！小心大灰狼哦！”
　　闻言，林可怡苍白了脸，双眼含泪地瞪着肥猪，更加用力地握住朴茹詠的手。
　　感受到好友的颤抖，朴茹詠用力地回握她，林可怡感激地看向她，朴茹詠无声道：‘不用怕！有我在！’，林可怡用力地点了点头。
　　朴茹詠冷冷地看着肥猪，沉喝道：“闭嘴！”
　　突然的沉喝声让陷入白热化的两方人马都静止地看着朴茹詠，而不寒而栗的气息让肥猪呆愕在那里呆呆地盯着朴茹詠。
　　朴茹詠说道：“我爸曾经说过，他以做仆人为傲，因为他觉得可以帮助主人是他的荣幸，能够帮到主人，他很快乐。我妈也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仆人也是一种职业，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是仆人而感到羞耻，他们一直以仆为荣！但是……”
　　“但是该死的你！居然侮辱他们！是仆人又怎样？难道仆人就不是人了吗？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才有资格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吗？不要开玩笑了！”突然朴茹詠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厉，放开林可怡的手，冲上去，一脚踹向他的□□，不屑道：“九代单传？我说你九代单蠢才对！单细胞的蠢蛋！哼！我让你不能人道！看来你就永远做你的九代单传吧！刚才那一脚是为我父母报仇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扁一次！让你永远做猪头！记住！”说完就拉着林可怡跑出餐厅。
　　被踹了一脚的肥猪躺在地上哎哎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在场的人都被朴茹詠的举动惊得呆愕在原地不知做如何的反应。
　　最快反应过来就是炎铭廷他们四人了，他们随即跟着朴茹詠走出餐厅，而他们不知道跟着他们离开的是充满不屑、怨恨、眷恋的眼光。

　　朴茹詠拉着林可怡奔跑到了上次遇见炎铭廷的空中花园才停下来。她们俩都弯下腰喘气，然后抬头相视一眼，都放声大笑。
　　“哈哈！刚才你踹他的一脚，他一定痛死了！真想留下来看他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哈哈！”林可怡捧着自己的肚子大笑，只差没在地上打几个滚而已。
　　“当然痛死啦！那脚可是我用了吃奶的力踹下去的，不痛才怪了！哼！我还嫌踹得不够呢！居然敢侮辱我爸妈，他十条命也不够死！”朴茹詠气恼道。
　　“但是你不怕他会报复你吗？”林可怡担忧道。那个肥猪可是有钱有势的，得罪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放过小詠的。
　　“报复？我当然怕啊！大不了被退学啰，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读樱仆，走了更好呢。”朴茹詠佯装无所谓道。不过她真的被退学，妈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想想都恐怖啊！
　　“那你舍得我吗？”林可怡哀怨地盯着她。
　　“我当然舍不得啊！唉！到时候再算啦！”
　　“不一定有事的啦！不过小詠，你真的没事吗？刚才那个……”那个肥猪骂得那么难听。
　　“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天下无敌，刀枪不入，见钱就赚的朴茹詠耶！没有……人……可以……打……倒……我的。”朴茹詠越说越小声，她走前一步抱住林可怡，埋头在林可怡的颈项里请求道：“可怡，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就一会儿。”
　　“小詠，当然可以，我的怀抱永远欢迎你。”林可怡用力地回抱她，想给予她温暖。
　　“你的肩膀那么瘦，一点也不舒服！”朴茹詠哽咽道。谢谢你，可怡。
　　“傻瓜！”

　　随即追来的四人把她们的话都听了进去。这个女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刚才那么盛气凌人痛骂康少龙，现在又那么软弱地寻求好友的慰籍。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还是这些都是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