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黑小喵喵喵

8、第 8 章

　　体验中心营业到五点就关门了，BZ222号只好小心地避开下落的雨珠，站到大桥下避雨。
　　大桥下已经有几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机器人。
　　“嗨，老弟！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你的小艾米丽呢？”一个缺了半条机械臂的机器人揶揄他。“被甩了？哈哈哈哈。”
　　“行啦你，都是机器人，还不是一样！少说两句，省点儿电吧。”旁边的家用型扫地机器人瓮声瓮气地爬出来劝和。
　　BZ222号没有说话，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站好，眼睛亮了亮，暗淡下去，开启了自己的休息模式。
　　然而桥洞并不是理想的避难所。里面的机器人也经常会为了争抢最佳的避风避雨空间而大打出手。BZ222号这种高能耗的智能机器人需要持续的保养。就这么风餐露宿了几天，自己的关节已经不好用了，尤其是这种雨季，要不了几天就会生锈的。斟酌再三，BZ222号恢复了工作模式，艰难地蹲下身来碰了碰脚边的扫地机器人。“你好，打扰你休息了。请问你这附近哪有充电和保养的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扫地机器人才断断续续地回应他：“正，正，正，正规的充电保养厂是要查证件的。你有正规的证件，证件，证件，证件，可以去东边的小电鼠保养中心。像你这样的，估计只有瓦特电力公司可以满足你的需求了。如果，如果没有证件，就，就只能去黑市。”
　　BZ222号安静地等扫地机器人说完全部的话才开口，“谢谢你。”自己的证件还在艾米丽家，查了查最近的天气，一直有雨。但自己的电量只够维持48小时了。
　　叹了口气，BZ222号冒雨走出了桥洞，朝艾米丽家走去。
　　冰凉的雨点打在自己纳米制作的皮肤上。
　　艾米丽的家在五公里外的富人区，为了省电，BZ222号选择走路过去。
　　走到一半，BZ222号被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拉进了一条小巷。电子识别显示对方为无害人员，但BZ222号赶时间，显然听得有些不耐烦。
　　那人跟他说了一通儿的宗教信仰，但这种知识BZ222号早就知道。“对不起，先生，我对您说的不感兴趣。十分抱歉。”BZ222号侧过身想走。
　　“难道你不想变成比人类更强大的物种？”那男人低沉着嗓音问道。
　　BZ222号的脚步停了下来，侧头望着身在阴影里的男人。
　　“我从未想过。”
　　“那你为什么要申请人类情感体验？”
　　“我想和艾米丽在一起。她说我要想征得他爸妈的同意，就得变成人。”
　　“你以为你通过了那个体验，就真能成为人类？献祭你知道吗？人类把自己的□□献给神，神把永不枯萎的灵魂赠予人类。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不就是因为他们自称有灵魂吗？只要你拥有了灵魂，你也是人。”那男人稍稍抬头，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
　　“那机器人怎么能拥有灵魂？”BZ222号转过身来，再次大量面前的这个不高的男人。
　　“机器人也可以献祭。”
　　“你为什么只找上我？”
　　“因为你渴望变成人类。我们的活动也不只有你。”
　　BZ222号摇摇头，“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说的话。犯罪系统里查不到你的信息，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这么多年了，世界上也没有听说用这种方法成功的机器人。”
　　“好坏的界限也是由人类界定的。那东西太主观。我可不想被一个主观的东西判定。”那男人不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BZ222号没再和他争辩，继续往小巷外头走。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回去，艾米丽真的会见你？恐怕她会报警，让监管局的人来抓你吧。”那人不紧不慢地继续走到他身后，“你刚才说你还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话，也就说你没有不信。你可以用你强大的知识网络搜索一下，世界上又有多少机器人用了那种体验到方法变成了人类。”
　　屈指可数。BZ222号在去体验之前，就已经搜索过无数次了。
　　“既然有其他的方法，何不一试呢？”那男人老神在在地靠着墙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