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轮回》家有好女

3、第 3 章

　　“希……卡利……”
　　希卡利的视野在计时器急促刺耳的警报声中逐渐清晰，眼前那红银相间的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向前倒去。
　　“梦比优斯？！”希卡利慌忙扶住他奄奄一息的小搭档。光剑缓缓缩回骑士气息，希卡利望着那双黯淡下去的银色眼眸，心里咯噔一下。梦比优斯的右颈和胸口横亘着又长又深的吓人伤口，破损的计时器勉勉强强地闪动着，大量光粒子从他体内流失，画出一个个无限符号。希卡利连忙用自己的能量制造出一个屏障护住梦比优斯，防止更多光粒子从他体内流失。希卡利小心翼翼地托着屏障，冲向光之国。
　　“奥特之母！”希卡利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银十字，连撞了人都没停下来道歉。
　　“我的天哪！”玛丽显然被梦比优斯的伤吓坏了，“这孩子——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希卡利愧疚地叹了口气，玛丽迅速地组织医生护士实施急救。
　　希卡利晃了晃依旧有些迷糊的脑袋，想要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串联起来。他本来是和梦比优斯去怪兽墓场探查奇怪的能量波动，然后……他烦躁地拍了拍脑袋，把前来检查他身体状况的小护士吓了回去，显然以为他精神不正常了。
　　然后……他们看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材窈窕，美艳惊人，她披着纱衣，姿态优美地跳着舞。但是希卡利死活想不起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用骑士光剑重创了梦比优斯。希卡利恼火地发现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不知名的邪术给控制了，但是他不知道有谁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控制别人。
　　“他的灵快要散了。”
　　希卡利转过身去，一个人类身姿的女孩倚着墙，冲他眨了眨眼。
　　“你……”
　　“我叫溟霄。”她勾唇一笑。
　　希卡利打量着这个女孩。她有人类的身姿，但是她和玉磬一样，不是人类。
　　她有一头红色长发和一双红宝石般明亮的眼睛，身材窈窕。但是那双眼睛——希卡利暗暗吃了一惊——垂直的瞳孔一收一缩，那是一双蛇眼。
　　“什么叫‘他的灵快要散了’？”希卡利烦躁地问。
　　溟霄挑起一缕碎发绕在指尖，笑意不减。“玉磬应该和你们讲过，灵者，非魂，是为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意识体。”
　　意识体……
　　希卡利瞪着溟霄，脱口说：“不可能。”
　　“不可能？”溟霄咯咯地笑出声来，“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啊！他的身体只是一个空壳，靠着那些能量撑了这么长时间！”
　　希卡利直直地盯着那双邪里邪气的蛇眼，似乎希望从她的脸上找出她说谎的证据。
　　“受到伙伴们的召唤复活，将我们用羁绊连接在一起的，就是他！”希卡利坚定地大声说，似乎打定主意不相信她，“梦比优斯拥有无限的潜能，他的名字本身就代表了无限，代表了奇迹！”
　　“你以为这是小说？”溟霄轻蔑地冷笑一声，“就你们几个人喊几声就可以复活他？那按你们这种喊法，世界上就不会有死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他之所以能够复活，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你们的意志催动下重组了他的身体，创造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意识体！”
　　希卡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溟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没错，自从梦比优斯在怪兽墓场为了阻止安培拉复活而受伤后，作为生命科学家的希卡利一直在怀疑的答案，被残酷地揭露出来。
　　“奇迹不会那么轻易地出现。”溟霄残酷地说，“如果他不是意识体，为什么他的伤口会直接呈现在身体上，还迟迟无法完全愈合？他的伤口经常会开裂，是不是？”
　　“但是别担心……”溟霄漫不经心地看着希卡利，“他有自身的实体作为支撑，很快就会恢复的。”
　　“是吗……”希卡利疲惫地松了口气，心里依旧有一丝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他的理智又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对的。
　　“唉，就是这么回事。”溟霄果断地说，“我要走了，你知道，我们很忙的。”
　　“走？我以为你——”
　　“——以为我像玉磬那样不知道怎么回去？不，我是自己过来的，而且是专门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来的。那么，再见啦。”溟霄诡秘一笑，化作黑雾消失了。
　　“专门告诉我……这件事？”

　　小番外：论希卡利到底忘了什么
　　希卡利走上前去，那个女人停止了跳舞。梦比优斯不解地问道：“希卡利？”但是希卡利不理会梦比优斯，他单膝跪地，那女人满意地笑了笑，在他额前轻轻一吻。
　　当啷一声，希卡利回身用骑士光剑架住了袭向那个女人的梦比姆光剑。希卡利一个用力，将梦比优斯推了个趔趄。“希卡利！……你被控制了吗？”希卡利缓缓直起身，那女人咧嘴一笑。
　　希卡利周身萦绕着黑暗气息，那些黑暗气息渐渐凝成铠甲，希卡利再次变成了剑。女人抬手直指梦比优斯，命令道：“杀了他。”
　　剑猛地冲向梦比优斯，梦比优斯抬手用梦比姆光剑架住直指计时器的骑士光剑，颇感力不从心。他感觉到光剑发出了咔咔的脆响，仿佛再一用力就会折断。有黑暗力量加持的剑比从前的希卡利强了不少，何况梦比优斯还束手束脚地战斗，不想伤到希卡利。
　　【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啊。上次，没能救下美伽扎姆……这次，一定不能再失去希卡利啊！】
　　“希卡利！”梦比优斯喊道，“请你醒过来吧！不要被控制啊！”
　　剑似乎真的微微一愣。但是不等梦比优斯再开口，骑士光刃的力度猛然加大，梦比姆光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折断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立刻连接了梦比优斯的右颈到左胸，大量光粒子从他体内飞出，疼得他闷哼一声。
　　“你……到底是……”梦比优斯后退数步，靠在岩石上。
　　“我叫……莎乐美。”
　　那个女人粲然一笑，化作黑雾隐去了身形。
　　剑再次攻来，骑士光剑直刺梦比优斯闪动的计时器。流失了过多能量的梦比优斯躲闪不及，被骑士光剑贯穿了胸口。梦比优斯感觉到骑士光剑在体内往计时器的方向游移，他咬牙用力，抬腿踢向剑。剑吃痛后退，骑士光剑一挑，从梦比优斯的胸口抽出，在计时器上留下一道裂痕。计时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光粒子从计时器的裂缝里钻出，梦比优斯无力地呻吟一声，跪倒在地。
　　梦比优斯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上的伤口无一不在叫嚣着令人绝望的疼痛。
　　【就要……结束了吗……希卡利……？不，不能放弃啊……绝对……绝对不能放弃啊！即使拼上性命，也不能再失去希卡利了啊！希卡利……我曾经救赎过你，现在……我也可以再救赎你一次！】
　　梦比优斯周身挥洒的光粒子似乎受到了召唤，不再围住他画出无限符号，而是涌向了再度冲来的剑，把他包裹在一个温暖的屏障里。黑暗的铠甲破碎了，那些裹住希卡利的光粒子也随之消失。
　　梦比优斯挣扎着站起来走向希卡利。希卡利甩了甩头，骑士光剑几乎是下意识地刺了过来，想避开已经来不及。
　　骑士光剑再次刺入梦比优斯的胸口，计时器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碎声掩盖住了光剑刺入皮肉的钝响，和梦比优斯惊讶的痛呼。
　　“希……卡利……”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虚弱的喘息在希卡利耳边响起。随后他听到利器从皮肉中抽出的钝响，还有一声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