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悲伤》离别传说

10、第十章

　　30

　　时间会淘汰昨天。
　　我选择永远等待。
　　森严的城市，有森严的规则，会规则我们。
　　我内心的传说，鲜为人知。
　　我描绘的星空，斑斓陌生。
　　你偷偷拿走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再也看不见你的哭泣。
　　时间很快。
　　中考结束。
　　班主任面带微笑的走进教室。手中的纸张，被她用来扇风。
　　然后她目光突然投到纸上。
　　“大家请安静！我手上是全班同学的成绩单。我先念念前三名的名字！第三名，桃。第二名，娟。第一名，忘！”
　　接着下面响起了掌声。
　　声音像一推鞭炮，天崩地裂。
　　莫名其妙的我居然考了第一。
　　娟笑着说，“天下第一，恭喜啊！”
　　我面无表情的沉默离开。她白眼一翻。
　　“下次。我想我可以超过你！”
　　我听见了。
　　但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拭目以待啊！”
　　我走了。接着她也走了。
　　留下很多人，陪伴很多人。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飞机的痕迹。所有云朵，都很寂寞。
　　燃烧的青春，正在燃烧。
　　彩霞曾经也大紫大红的焚烧过。
　　我带着孤单的自己，离开了让自己丧心病狂的角落。
　　有人走出了无聊的天国。
　　那天，我知道学校有个网吧。因为网速不好，所以游戏很卡。
　　一般爱玩游戏的学生，会选择外面的网吧。
　　不过像我这样的小说虫。只要有书看。网速不是问题。
　　下了很多部小说，我离开了校吧。
　　门外有伫立的树。在开枝散叶。
　　香气不知从那个方向传来。我听到了香气的旋律。
　　汇聚成一种习惯的味道。
　　走进粉店，我叫了一碗粉。热气开始跑进四面八方。
　　有同学看见我，叫了我的名字。
　　昨天还视我为陌生人的他们，今天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了。这个“第一”还真的有点效果。
　　但是，我有点不适。
　　今天我很高兴，回校很晚。
　　灯火灿烂的街道，人群各自交错。我在路上寻找内心的安宁。心里的感觉，像一首歌，那么浪漫。
　　那一年，我们在操场上奔跑。
　　那一年，我们在教室里等待。
　　那一年，我们开始期待离开。
　　最后，我们用各自的方式，深深享受着我们的拥有。
　　我的爱，早就淹没了世界，只是你从来都没在意过。

　　31

　　灯火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乌烟瘴气的天堂。
　　人们呼吸着彼此呼出的气流，交换着寂寞。
　　有一趟车，通往逼真的幻境。有一首歌，唱着惭愧。
　　谁路过我的恼羞成怒。
　　我答谢了你的再见。
　　清晨，我忘了昨晚的梦。
　　用很贵重的耐心，我面对了不想看到的疲惫。
　　云层有白光，衬托着朗朗乾坤。
　　人们都在忙碌。有的忙着生，有的忙着死。
　　走出房门，有些凉意。我加了件衣服。
　　来到操场。那里鸟无人烟。
　　一会时间，天边的白光，开始刺眼。
　　被晒到的皮肤，能感觉温暖。
　　深呼一口气。灵魂有了放松。
　　来到早餐铺，老板说只剩下辣肉包了。
　　我说有没有别的不辣的。她重复了一遍，刚刚跟我说过的话。我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刹那间，飞蛾扑向了太阳。
　　不行了。快要上早读了。我在便利店里买了八宝粥，应付自己的饥饿。
　　领读上台了。我还在扣瓶子的底。最后一口粥，悬挂着不肯下来。用力敲也没有用。等待是一种煎熬。
　　最后我终于放弃。
　　将瓶子和盖，一并扔进了近在咫尺的垃圾桶。
　　回音惊扰了同学们。
　　我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
　　此时世界缓慢的转动。阳光如潮水，覆盖过失去梦想的人们。
　　大风滔滔不绝的前进，刮过你的等待，与我的回头。
　　谁扼杀了我的记得。
　　下午放学后，我们都像脱缰的野马。朝大门飞奔。
　　我在粉店吃了米粉。辗转至超市，挑水果。水果区，色香味俱佳的水果，琳琅满目。
　　推销员看我踌躇。连忙赶来，问我要什么。
　　就在推销员能说会道的把东西夸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之时。我看见了她。她在蔬菜区选菜。
　　时光仿佛停止，天光变得橘黄。
　　“呀！怎么在这里见到你，真巧啊！”
　　我假装惊讶。
　　她没有理睬我。严格来说，她没有理睬任何人。只是沉默。
　　但是她在装傻，好像要死死守住内心的狂跳，与我形同陌路。
　　时间在流逝，我有点失望。因为她，也因为我自己。
　　她狠狠的坚持自己独有的残忍，始终没有抬头。
　　现在的她，只想消失。
　　我看见了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这种表演，信以为真。
　　我不知道，她爱我。

　　32

　　狭窄的世界，没有路让你奔波。
　　宽敞的宇宙，有一场痛让你享受。
　　或许你的谎言，千真万确。
　　离开时。我闻到了伤害的气息。
　　那感觉，譬如粉身碎骨。
　　付了费，她飞奔出了超市。我紧跟其后，阴暗中，她消失在楼梯口。
　　我就站在楼下，此时，大雨开始滂沱。
　　楼下的风带着凛冽，肆意刮伤周围的沉默。
　　我大声的呼唤她。
　　很久很久，她都没出声。但我知道，她听见了我的呐喊。
　　雨水越来越汹涌。我终于跪下了。
　　她在角落。开始我听不见的哭泣。
　　她内心的难受，并不亚于一场电击。而我明白，痛是多么撕心裂肺。
　　我在咆哮。
　　她终于开始冲动。从雨中出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能不能先搞清楚别人的感受，再去喜欢一个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所以请离我遥远一点！”
　　她终于讲出了自己内心堆积的话。
　　今天她决定痛快一点。
　　“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幽灵，你在我的世界飞翔，废墟都会被重新建立！我可以忽视你的置之不理，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如痴如醉。在别人的眼里，你可能只是平凡的女孩，但在我的心中，你是最美的天使！”
　　听了我的表达，她没有笑，反而哭了。雨水和泪水，模凌两可。
　　我一把抱住她的身体，她用力的挣脱我。渐渐消失。
　　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太阳已经偏西。雨水刚刚离开。
　　天空挂起了彩虹。
　　我的内心，漆黑一片。
　　吃饭，我开始心不在焉。
　　一不小心，我把筷子伸到了海的碗里。海敲敲我的头，我依然呆如木鸡。
　　“今天这小子怎么了！魂不守合！”
　　海和佳在讨论。
　　我继续一言不发。
　　清晰的回想里，是她斩钉截铁的话。
　　戴上mp3，我回到宿舍。夜空里星星不见了。没有人抬头看天。也没有人忘记一直坚持闪烁的悲伤。
　　我们开始忘记彼此。
　　我们开始留恋曾经。
　　我们失去了彼此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