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假的豆丁王》献九烛

7、第七章

　　在雁夜暂停了Berserker对Archer的攻击指令之后，漆黑盔甲的高大英灵便仿徨了片刻。可没过多久，被同色头盔所覆盖的双目，那两点不祥的血色仿若满含悲痛的怨灵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刷的一下，就转移到了不远处倚着隐身的剑笔直站立的骑士王身上。

　　“啊……”如同来自地狱的长吟，从那黑色骑士的口中逸出。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那直视Saber的眼神与那诡异晃动前进的姿态比任何时候都要令人恶寒。

　　随后他向那方向冲了过去，全身带着蓬勃到与魔力混合成黑色的杀气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向Saber突进。

　　◆◆◆◆◆

　　集装箱的角落。

　　“不打一声招呼就想擅自逃走吗，杂种？”从金色细砂旋转汇聚而成的吉尔伽美什，语调平和漠然，显然先前被Berserker挑衅的怒意，已经因臣下令人厌恶的所谓忠言与幼吉尔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捣乱消散了。

　　金色的英灵俯下身，腰间坠着的遗物轻巧的碰撞在铠甲上。仗着身高的优势，吉尔伽美什用力的揉了把手下毛茸蓬松的脑袋。

　　与刚才站在路灯上睥睨傲慢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他脸上虽然没什么笑意，可神态上的柔和称得上亲切了，让一边同自家御主看热闹时，偶尔分神的Rider一脸意外的摸了把满是红胡子的下巴。

　　“好了好了…你还真是，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呀。”闻言，被揉了脑袋也没什么反应，幼吉尔只是非常熟悉的埋怨了两句。

　　随后边想掰开对方穿着黄金盔甲而附带增加了负重的手掌，边又用孩童特有的清脆的声音接着说道：“不过我会来到这里也是意外啦，从巴比伦之门里坐着床冲出来这种事情我也十分头疼。”

　　“说回来虽然很难得一见，但现在正发生的圣杯战争，虽然有些闹剧的意思但无疑是正统的，所以既非Master，也非Servant，与你作为同一人的我还是早早退离战场为好呢。”

　　冬木市的大圣杯，不管这一次还是下一次，从里头生出来的内容物都再麻烦不过了。

　　“哼。”听到这些话，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嗤笑，“因为受肉的缘故缩手缩脚了？实在有损颜面。”

　　“本王可没兴趣管你去哪儿，不过现在想来……”黄金的英灵带着不屑的冷漠语气一转，直起身，猩红的蛇瞳直盯着幼吉尔，“刚才你故意透露出所谓的闹剧还算令人在意。”

　　“啊……那个啊。”被盯着的幼吉尔露出一副哎呀一不小心露出破绽了我不是故意哒——的惊讶表情。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也是，你基本算把千里眼关了呢——不过这种事情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毕竟如果照常发展到最后一刻，总都会知道的。”

　　幼吉尔煞有其事的点着金色的小脑袋。

　　“但是一定要我说的话，作为大人你，还是那边那些正想尽办法监听的诸位Master们都得有些耐心再等等呢。毕竟明摆着的一点就是年幼的我刚受肉，肚子正饿得不行，还要被一个金皮卡的家伙威胁。”说到最后，幼吉尔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又捂住平坦的小腹满脸委屈。

　　吉尔伽美什：呵，绝对是故意的。

　　“金皮卡？还真会说啊小混蛋。”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语气不快的打量着手底下放弃挣扎的幼年自身。“那就如你所愿再等等，希望这消息值得令本王等待。”

　　他将手从那颗金脑袋上拿下来又说：“说起来你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已经物资缺乏到这种地步了吗？”

　　“无可奈何的紧急应对措施啦。”

　　两人遮遮掩掩，还在用魔术掩盖的短暂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对话不过就是拉家常，以及与边上几个英灵同样的观战行为，没有掩盖的必要。

　　就在离这个角落不远的空地之上。

　　此时Berserker对Saber的战斗还刚刚开始而已。黑色的怨灵越战越勇，高超技巧与力量结合的攻击每一下都充满了气势。反之Saber，因先前被Lancer宝具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她的应对就或多或少失去了作为剑士的灵活性。

　　“恶作剧就请你到此为止吧，Berserker。”突然，Lancer手持双枪说道。

　　一大一小两位英雄王先前还饶有兴致的看着，直到那个有着光辉之容的绿甲英灵持着两把枪站出来为止，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乏味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干脆直接转过身，红色饰布在背后划过一道弧度，金色的涟漪开始一层层的渲染开来。

　　“啧，无需再看了，走吧，本王带你去填饱肚子。”

　　金色的流光划过天际，吉尔伽美什架着辉舟维摩那，带着幼吉尔用逛街一般的闲适速度飞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是冬木市地脉的管理者居住的，远坂府的所在地。

　　王之御座上，吉尔伽美什翘着长腿稳坐在暗红色的绒布上。一边的幼吉尔则非常不客气的在坐下之前就拽了一截绒布覆上坚固的扶手，占据了这个高地，光洁的小腿不安分的前后晃动。

　　“现在说吧？”

　　……哦？听到对方的问话，几乎可以想象那期待的眼神了。

　　年幼的王因无聊而晃动的双腿一下停止，带着可爱的笑脸侧过头，正对上英灵那副在他意料之中的神情：“嗯？什么什么？”语气无辜疑惑之极。

　　那天使般的精致笑脸几乎闪烁着金光。

　　“……需要本王提醒一下，天之锁的掌控权在谁手里吗。”吉尔伽美什停顿了一下，心中不免思索起自己小时候是有这熊样吗。

　　“哎呀真是的，没有耐心的家伙是不会受小孩子欢迎的啦，伟大的吉尔伽美什王。”不再笑嘻嘻的幼吉尔小声嘀咕.jpg。

　　“那我就勉为其难先说一个吧。”他接着说，“就从远坂时臣开始讲起。”

　　“时臣先生是个凡事都很认真的人。作为一位少见的正统魔术师，是这一次圣杯战争中唯一一位渴望通过圣杯到达“根源”的Master……当然对于我们来说他的这份认真，正是无趣的原因之一。”

　　“哼，这点本王早已知晓。”

　　“嗯嗯，确实。但仔细想想，从远坂时臣的态度这点便可窥其一二。”

　　“摆明了，他的态度，虽称有忠在，却像是对着伟人的画像一般，只流露在表面。”

　　“……”金色的英灵沉默以对。

　　年幼的王将他的视线从吉尔伽美什的发丝挪到外界的风景。

　　“因为在这个世界内出现的奇迹，是无法在世界的外部通用的。”

　　“原本在冬木举行的仪式，就是御三家为了将七名英灵的魂魄作为祭品，从而打开通往根源之路的一种尝试。包括奇迹的成就这一约定，也只是为了吸引英灵而用的诱饵。

　　远坂时臣的愿望，便是达到根源。而令咒的作用则是最后一刻到来之时，用来命令Servant自杀的最佳道具。”

　　“……”吉尔伽美什眯着双眸，冷漠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

　　年幼的王没再解释什么，他又悠哉的转了个坐姿，视线又挪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直到座金色的辉舟骤然提速，在远坂宅上空滞空时，吉尔伽美什突然弯了弯嘴角。带着凌厉的眉眼与鲜红的瞳，露出一个堪称艳丽的笑容：“也罢，事到如今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辉舟开始缓慢降落，已经到达目的地，他将交叠的双腿放下后就站了起来：“走了，你要盯着本王看到什么时候。”

　　“我在想获得令咒的可能性，这可是大好事。”睁着水润的红色双眸，面带笑意，年幼的王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当然了，这句话的结果就是，等远坂时臣出来迎接吉尔伽美什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金色的英灵正用天之锁努力将幼吉尔捆成一个球以便从辉舟上夹着下来。

　　“……呜，不识好人心。”被成功夹着走的幼吉尔倒也没有挣扎，只是苦着脸如是说到。

　　僵硬行礼的远坂时臣：……

　　途经花园一路相安无事，只在踏入大门时，吉尔伽美什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一脸恭敬的男人，还上下打量了几眼。一直到远坂时臣额头开始冒出汗水，这才转夹为拎，带着幼吉尔上楼往房间走。

　　“啊对了，”走到一半，吉尔伽美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说，“替这家伙准备一顿晚餐。”

　　刚想喘口气的时臣又一次停滞住了。

　　金属的靴子行走在铺满过道的暗红地毯上，发出略有些沉闷的声响。在暗淡的光线下，幼年的王跟在吉尔伽美什后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这周围墙壁上价值不菲的画框与安置在拐角的装饰雕塑。

　　吉尔伽美什嘠哒嘠哒的走到半路，在本人的授意下，他身上的金色盔甲自下而上，化为金色璀璨的沙尘，回归巴比伦之门。

　　露出来的是贴身穿着的白色低领上衣与蛇纹长裤。

　　金色的短发在失去魔力的维持后服帖的垂落，发尾乖巧的贴在英灵的脖颈上。露出的白皙小臂与脖颈上缀有的金饰，王的便装充满了无法抵御的诱惑魅力。

　　在幼吉尔看来，他只是放松的舒了口长气，说：“太好了，你没有穿某些特别扎眼的便装呢。”

　　还没去买衣服的吉尔伽美什，就在这时突然有了逛街的冲动。不过不是现在，他挑着眉头上下瞅了眼幼吉尔身上，在过去乌鲁克时所穿过的，放在现在非常不合时宜的装束，打开身侧的大门就把幼吉尔丢进了里头的床上。

　　“扎眼？哈，你对本王的审美有什么怀疑吗小混蛋？”说着，十分有气势的跨进房门，金光璀璨的巴比伦之门在他背后大范围的打开，各式服装原典纷纷从涟漪之中冒出头，其中不乏贝壳泳衣，天女羽衣这些女性专用的性感服饰。

　　“现在还好啦……不是等等！你要用女装把我淹了吗！”看到那些急射出来的服装，幼吉尔被金光覆盖下悠然闲适的表情都惊的变了，同时，同样的一大片金色漩涡自他身前开启，那些被主人拉出来射着玩儿的服饰又被原样收回去。

　　“真是的，巴比伦之门内都有些什么你还不知……”说的这里，幼吉尔突然就沉默了，因为门的互通，一切来自于未来收集的东西，现在那边的门里头也有。

　　就比如说现在，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的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的重重倒在床上，双腿交叠。他如今左手拿的是黑Saber限定版，右手Saber婚纱，边上摆放的是尼禄泳装手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来自于贤王大人那条深红色，要破不破，破了和没破一样的裤衩，上头还有些极其粗糙的针线缝合痕迹。

　　“啊……那个是……”幼吉尔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有口难开。

　　因为那只怪异手机的存在，不同空间和时间的巴比伦之门，现在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