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负——网王同人》原为乔木

6、圣樱中学

　　普通的二楼带院居民房。
　　初夏洗了个澡出来，疲倦地把自己摔到床上，翻身仰躺，用手背遮着眼睛，挡住明亮的灯光。
　　在来上海之前，她和她的堂哥——幸村精市也打过一场比赛，那个在日本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用网球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她输得一败涂地，灭五感的恐惧还没有消失，他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说：“不要迷失了你自己，初夏，日本不适合你，去寻找属于你的世界吧！初夏，去变得更强吧！”
　　“变得……更强！”初夏躺在床上，抬起手，看着从五指间漏下来的光影，她来了中国，可还是输了，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网球……算什么？
　　“幸村，尽管来打倒我看看吧！”耳边响起了今天程子浩的声音，转而又被另一句话代替，“初夏，去变得更强吧！”
　　反反复复，初夏气恼地攥紧拳头，“混蛋！”烦躁地翻身趴下，将头埋进枕头里。
　　厨房里，纪香正准备着今天的晚餐，一边小心地清洗碗筷，一边又忍不住神游，“怎么办呢？初夏会不会在难过？”整个人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委屈，但向来自我恢复能力极强的她，一转眼又生龙活虎起来，“不能气馁，我答应哥哥要照顾好初夏的，一定会找到那个可以帮助初夏重振信心的人……”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子浩学长……”
　　玄关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猜想着应该是藤联竹一回来了，纪香立即丢下手里的工作，迎了出去，见开门进来的果然是藤联竹一，还不等人进门就急忙拿过了他手里的公文包，道：“藤联先生，欢迎回来！你联系好学校了吗？”
　　藤联竹一先是愣了愣，然后笑道：“出去了解了一下，正想回来和初夏小姐、纪香小姐一起商量。”在玄关换了鞋子，边脱下外套，边进了客厅。
　　“不用商量了，不用商量了，我们想去圣樱中学，请一定帮我们！”纪香抱着公文包，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客厅。
　　藤联竹一愣了愣，“圣樱中学？”
　　“是的，不可以吗？”
　　“那倒不是，我今天也大概看了一下圣樱中学，是个很不错的学校，交通方便，离得不远，中日合资，确实很适合我们目前的情况，只是……”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担心不能顺利入学，纪香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没有，没有，是关于圣樱中学网球社的，他们的成绩在上海并不是很瞩目，初夏小姐……”
　　“没关系，没关系。”纪香连连摆手，“就是为了初夏，才必须要去圣樱中学，只有圣樱中学才能帮到初夏。”一定是的，那个和哥哥有着一样眼神的人，一定可以帮助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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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的风吹得很快，当鲜花绿草长满山野，当春回的新燕飞过黄浦江的水面，当学校的钟声再次敲响，新的学期便开始了，圣樱中学又迎来了一片欢声笑语。
　　初一教学楼四楼三班教室，年轻的班主任推开静默了一个学期的门，在吵吵嚷嚷的声音中走向讲台，轻敲了敲桌面，等到教室安静下来后，微笑道：“同学们！在开始我们今天的内容之前，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看着数十双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睛，老师笑了笑，朝门口招了招手，“幸村同学，进来吧！”
　　随即，数十双眼睛顷刻间，不约而同地都望向了门口。进来的女生黑色长发自然垂落，神色肃冷，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冷漠疏离，身穿圣樱中学初中部女生校服，白色立领衬衫，领口处系一条黑红领带，外搭黑色小西服，在胸口处绣有圣樱中学校徽标志，下穿黑红及膝百褶裙，很有日系学院风。
　　“幸村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班主任尽可能温和地鼓励道。
　　初夏兴趣乏乏地从讲台上拿了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幸村初夏”四个字，转身淡淡说道：“请多指教！”
　　教室一瞬间的沉默后，突然就炸开了锅：
　　“好帅气！”
　　“新同学真有个性！”
　　“幸村？是复姓吗？没见过啊！”
　　“好想和她交朋友，她会同意吗？会不会很酷的说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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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无奈，只好又敲了敲讲台桌面，提高声音，说道：“幸村同学来自日本，将会和我们一起学习生活一个学期，我希望大家都能和幸村同学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居然是从日本来的转学生！”
　　“太好了，我们班终于也有国外来的学生了。”
　　“中文说得真好啊！我一点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不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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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学生议论得更起劲了，老师正为难间，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人，“报……报告！”气喘吁吁，因为正弯着腰顺气，只能看到他宛如鸡窝的脑袋。
　　班主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肖颜，你怎么回事？”
　　初夏一怔，转头望去时，男生衣衫不整，衬衫扣子扣错了好几个，领带也只是打了个圈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外套更是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正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和前几天见过的暴戾少年相比，除了脸一样之外，周身气质全然不同。
　　肖颜立即站直身子，做了个立正稍息敬礼的动作，还十分规范，大声地说道：“杨老师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其声音之大，底气之足，理直气壮得让人想要抽他。
　　“噗……”
　　坐在靠墙最后一排的一个短发女生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了第一个人笑，顿时全班同学都跟着哄笑起来。
　　杨老师拍拍讲台，“安静！”
　　她阴沉的脸色确实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杨老师瞥了眼肖颜，忍了忍，再忍，要冷静，要端正，不能让新同学看笑话，她强行扯出一个笑脸，指着门口，“去厕所把衣服穿好，然后到后门站着，下课了跟我去趟办公室。”
　　“是！”又一次立正敬礼，肖颜转身便冲出了教室。
　　班上的学生正要张嘴大笑，被杨老师一记眼刀扫来，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抖着肩膀拼命忍笑。
　　杨老师轻咳两声，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转身看着初夏，“幸村同学暂时先坐在袁晴同学后面吧！就在最后一排靠窗那里，后面会重新调整座位的。”
　　初夏抬头，不用等她找过去，一个齐刘海及肩短发的女生已经站起来使劲地朝她挥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又连着喊道：“在这里，这里……”
　　初夏叹了口气，向杨老师鞠了一躬，“谢谢！”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你好！我叫袁晴。”
　　不等她坐下，前面的女生已经转过来，很是兴奋地看着她。
　　“你好！”初夏简单地回了一句，坐下把书包放好。
　　“我可以叫你初夏吗？”
　　“……”初夏正要回答。
　　“不对，我听说在日本一般情况都是称呼姓氏的，那我要叫你幸村吗？感觉好奇怪，太客气了，在中国我们都比较喜欢叫昵称，或是名字，能显得更亲近。所以我还是叫你初夏吧？”
　　“……”初夏张口。
　　“初夏，你中文说得真好，一点也不像是从日本来的，你学了多久？”
　　初夏果断地闭上了嘴，反正这个人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袁晴一个人自说自话，自问自答了小半节课后，被杨老师点了名才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初夏总算松了口气，看着讲台上班主任强调纪律，安排新学期工作，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头望向了窗外。
　　四楼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红色塑胶跑道包围着的绿色足球场，球场旁边是铁丝网围着的网球场，被一幢建筑挡住了，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很小的一角，无法知道它的规划，但却能够完整地看到另一边并排设计的室外篮球场和兵乓球台。果然设施很齐全啊！
　　她将视线落回教室，八排六列，四十八个座位，教室已经坐满，除了她右手边的位置还空着，她想了想，只能是被罚站的肖颜的了。想到初到上海那天见到的比赛，感觉这个人的球风实在太怪异了。
　　胡思乱想了一节课，班主任究竟讲了什么她算是一点也没听进去。结果下课后，正打算在桌子上趴一会儿的时候，却被袁晴一把拽了起来。
　　“怎么了？”
　　“你没听杨老师刚才讲的？我们要去搬书啊！第一、第二组扫地，第三、第四组擦窗，第五、第六组整理储物间，第七、第八组去图书室搬新学期的教材，我们是第八组。”
　　初夏愣了愣，道：“抱歉，我没注意听。”
　　“没关系，没关系。”袁晴一点也不在意，“我听到就行了，以后我会提醒你的，走，我带你去图书室。”说着已经把人拉出了教室。
　　走过半个学校，袁晴把她带到了图书馆旁边的图书室，因为需要按班级排队，此时初一（3）班的班长——白薇薇正在整理队伍，维持纪律。见她们走来，白薇薇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着问道：“你们两个来搬地理课本怎么样？”
　　“好啊！”袁晴一口答应了。
　　白薇薇笑了笑，看着初夏，“班上一共48名学生，加上任课老师，数够49本就可以了，你跟着袁晴，有什么问题就问她，她也不清楚的可以来找我，或是找旁边的老师，对了，我叫白薇薇，幸村同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
　　“哦，额……谢谢！”初夏不习惯被这么热情的对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了白薇薇的开头，前后几个女生顿时壮起了胆子围过来，一时把旁边的袁晴都挤到了后面，七嘴八舌开始自我介绍和找话题拉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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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同学你有想好加入什么社团了吗？”
　　被人突然这么问，初夏愣了愣，白薇薇以为她没明白，于是解释说：“学校很重视学生的兴趣特长培养，所以一直鼓励学生积极参加课外活动，每个学生最好至少参加一个社团，比如说我，我没有什么特长，但在组织、策划活动上还可以，所以就参加了学生会。”
　　“我喜欢画画，我是学校宣传部的，帮忙画画海报什么的。”
　　“幸村中文说得这么好，又懂日语，不如来我们外语交流协会吧！我们协会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外国留学生，也有从日本来的，你肯定会喜欢。”
　　几个男生忍不住插嘴道：“不一定非要画画、学习什么的啊！体育竞技也很好玩啊！来我们兵乓球队做经理吧！圣婴的兵乓球在上海可是很强的。”
　　“住口！”女生集体吼道，“女生说话，男生不要插嘴。”
　　于是，男生自闭了。
　　初夏被吵的头疼，为防止他们继续给自己介绍社团，她急忙打断了他们，“我有想加入的社团。”在一个个期待的眼神中，她说道，“网球社。”
　　“网球社？我我我……我可以……”说到自己的主场，袁晴立即扒开人群，挤了回来，“网球社我熟啊！”
　　白薇薇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是，这里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网球社的了，袁晴是他们的经理，你想了解什么，怎么加入，袁晴经理一条龙服务。”
　　袁晴一拍胸口，道：“没错，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你满意。”
　　初夏觉得，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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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樱中学的网球社是重建的，曾经因为设施不齐全，没有教练，社团人数不够解散过一次，两年前在现在的三年级和已经毕业的上一届学长学姐的努力下得以重建。”已经领了书往回走了，袁晴还在兴致勃勃地和她讲述圣婴网球社的情况，“你别看网球社只重建了两年，去年我们也是打进区大会半决赛，晋级华东大赛八强的，是上海最受瞩目的黑马……”正说着，无意间地抬头，余光扫到两个熟悉的的人，不由大惊，“肖颜和晓萌？要死！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肯定要打起来。”当即抱着书跑了过去。
　　初一教学楼下，于晓萌拿着扫把正要回教室与从办公室出来要去图书室搬书的肖颜在楼梯口碰了个正着，两人还没有说什么，倒被突然跑过来的袁晴好一顿说教，“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打架，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到处是老师，被抓到肯定会被记过的。肖颜，你才迟到，想错上加错吗？”
　　肖颜：what？
　　“晓萌，马上就是全国联赛了，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你想想林菲，她要是知道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不，你要是和肖颜打起来，我是肯定一定必须告诉林菲的，你不要逼我……”
　　于晓萌听得莫名其妙，她逼她什么了？她有出什么问题吗？“行了，就算想打被你这么一搅和，也没心思打了，瞎操心！”操起扫把抗到肩上，瞥了眼肖颜，径自走了过去。
　　肖颜十分无语地看着她，“我和那灭绝师太也没一见面就打啊！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至于啊！”袁晴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哪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上学期你说说你们打了多少次，你们刚见面那会闹了多大的动静啊！不是我说，事情都过了两年了，你还……”
　　“我错了我错了……”肖颜急忙告饶，“杨老师叫我去搬书的，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为广大人民服务去了。”
　　“等等！”袁晴闪身拦在他的面前，转头朝身后的初夏喊道：“初夏，快来！”叫来了初夏，接过她手里的书本连同她自己手里的书，一块全推给了肖颜，“为广大人民服务吧！”说着，拉过初夏径自上了楼。
　　“喂！你们至少拿几本啊！49本书，你们让我一个人怎么抬上四楼”肖颜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