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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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完年之后没多久，学校就进行了期末考试，再没多久寒假就如期而至。这次的考试我出乎意料地发挥超常，名次前进了很长一串，虽然不至于名列前茅，但至少摆脱倒数的境地了，而盛嘉木一如既往表现出色，稳住第一的宝座不放松。
每年的除夕我都是和爸妈以及外公外婆在欢坞市度过的，今年恰逢舅舅家乔迁了新居，外公外婆想去看看，我们一家就难得去杭州过一次春节了。
方东楠这次的期末成绩差强人意，比起原来好了不少，舅舅舅妈也有大赦天下的意味，不再束缚着他。
他看到我分外开心，追问着我在长安中学生活的种种。
方东楠挑挑眉道：“涂总，你知道不，今年嘉木也会来杭州过年，今年寒假我们又可以一起去网吧开黑了。”
我点点头回答：“我知道。”
本来外公外婆面对舅舅舅妈的邀请有些犹豫，也是我在一旁推波助澜这次的杭州过年计划才得以成行的。其实不外乎是我知道嘉木会在杭州过年，我想能时时刻刻见到他而已。
那是2009的最后一天也是除夕之夜，杭州街头满是红色的大灯笼和热闹的中国结，整个杭城十分的热闹年味十足。南山路上车来车往行人如织，大家脸上喜气洋洋的，挂着最灿烂的笑容。
也是在那一天盛嘉木约我去逛了西湖，我还记得那天我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紧身的加绒黑色打底裤，戴了一顶灰色的线帽，而他也仿佛和我心有灵犀一样，穿了一件白色连帽夹棉服，一条黑色的裤子，黑白分明的他和黑白分明的我组成了黑白分明的我们。
我们两个一起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的南山路上，我的手上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时不时地舔上两口，春节就该热热闹闹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对我说：“涂涂，这次期末你进步很大了，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什么？”我停下来看他。
他憋着笑道：“比如有人无私奉献，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给你补课之类的因素，这你想过了嘛？”
我瞅他一眼，无奈笑着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嘛，那谢谢你了辛勤的盛老师。”
“光一句谢谢是肯定不够的。”他作势摸摸我的头。
还没等我说话，接着他又用手比划了一下道：“感觉最近你高了不少啊，不错不错。”
我后退一步，用空余的那只手抚了抚头上的帽子说：“喂盛嘉木你别动手动脚的，你把我的帽子都摸歪了！”
他脱口而出：“我没动脚啊我动心了，兔子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嘛。”
我脸刷一下红了，先是不知所措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吞吞吐吐地说：“你瞎说什么啊。”
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问：“我没瞎说，我说我动心了我喜欢你，你呢？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啊？我、我……”
他突然凑近了我，距离近得我能清晰看到他的肌肤和毛孔，眼角的那颗泪痣清晰分明，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黑的如同深不可测的黑洞，亮的如同白昼的星光。
他轻声呢喃：“嗯，你？你怎么样呢？”
他和我近如咫尺，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脸涨得更红了，用手推推他的肩膀，结结巴巴道：“你、你别靠这么近，现在是在街上。”
“那你给我个回复啊，你喜不喜欢我的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嘛。”他没有要后退的意思，反而靠得更加近，眼睛里满盈盈的笑。
两双眼睛对上，我想到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一刻或许我早就有了答案。
终于我缴械投降，红着脸埋头轻声道：“嗯，喜欢你，也喜欢你。”
“我就知道。”他一把把我搂到他胸口的位置满脸欣喜，英俊的五官藏不住的欢喜高兴，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
原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表白的人变成了盛嘉木，让我明白了一个词语，那就是何为得偿所愿。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温暖地让我不想再挪开脚步，手中的冰糖葫芦似乎也更加甜了，如果时间停留那一刻会有多好，那样我就不会知道甜甜的冰糖葫芦外表下还有着山楂的酸和涩。
……
日暮降临，爸妈和外婆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催我回去吃饭，盛嘉木这才牵着手把我送回了舅舅家的楼下。
我们在楼道口依依不舍地道别，他话语中带了几分神秘：“涂涂闭上眼睛，走前我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我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等着惊喜来临，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再说话，同时他也没让我睁开眼睛，最终好奇心驱使着我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丝光明倾泄而至。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嘴巴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贴上了我的双唇，那一刻我清晰看到了自己扑闪的睫毛和他眼角的小泪痣。
他的嘴唇很热，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濡湿的嘴唇灼热而柔软。我第一次感受到心里的一处空虚似乎被什么给填满了似的，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的后背，即便是隔着衣服，我都似乎能感受到他背部流畅的线条坚实有力的肌肉。
或许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情这就是青春，两个人的相拥是一件多么温暖的存在，仿佛杭州零下的气温也不那么冷了，反而让人觉得热烈。
我和他站在电梯口尽情拥吻，吻着吻着我突然瞥到电梯的红色数字正有规律地往下降，便忍不住想开口提醒嘉木可能是有人来了。他却趁着我张嘴的空挡不管不顾地将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他的舌头很灵活，像是一条滑溜的黄鳝，让人抓都抓不住，他用力地吮吸着，像是久居沙漠的人遇到了绿洲森林，那样迫不及待，他的吻温柔婉转却又极具攻势，在我的领地攻城略池。
我望着电梯那标红下降的数字，心提到了嗓子眼，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门应声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我绷紧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终于松开了我戏谑道：“接吻也不知道专心点。”
“喂，盛嘉木！”我有些气恼他刚刚的趁虚而入。
“小的在。”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瞪他。
他对我终于是缴械投降：“好好好，我以后绝对不戏弄你了，行不行。”
我这才不用眼神瞪他，用鼻尖哼了一声道：“嗯，这还差不多。”
他乐支支地道：“以前还没发现原来你是只霸道的小兔子。”
我努努嘴：“那你现在知道啦。”
“嗯，可现在也没办法了，总不能退货是吧。”
“你敢嘛？”我望着他，语气里带着威胁。
“不敢不敢，千辛万苦才追到的。”他又抱了我一下。
电话响了起来，是外婆又打电话来催我了，我只好和他摆摆手，转身走进敞开着的电梯，按好楼层数等待着电梯门关闭，他站在门外满脸笑容，那一刻我觉得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今年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方东楠再加上我们一家，整整八个人其乐融融地围坐一桌，桌子上是丰盛的吃食，糖醋排骨，葱油扁鱼，八宝饭，酱牛肉，笋干鸭肉汤等等，满满一桌香味扑鼻。
方东楠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涂总，姑妈说你刚刚是和杭州这边的同学逛街去了，你什么时候在杭州都有同学了，我猜是见盛嘉木去了吧，早上那家伙就打电话给我问我家地址，我还以为他要来找我玩，结果哼哼，他人没来你倒是跟着出去了，我早就看出来嘉木对你有意思，你呢也喜欢他，我猜今天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了吧，瞧你回来的那副娇羞的小脸蛋。”
说完他还贼嘻嘻地笑，我故意不理他继续低头专心吃菜，方东楠看我心虚的样子，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舅妈忍不住道：“楠楠，你傻乎乎地乐个什么劲啊你？一点规矩也没有。”
他乐呵呵地回：“妈，我高兴啊。我们家下一代的智商以后又可以往上飙升好几档了呢。”
舅妈没好气看他一眼说：“又在胡言乱语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方东楠朝我挑挑眉，肆无忌惮地说：“妈，你不用知道，反正啊是好事，对吧涂总。”
我突然被点名，心里一惊慌忙捡了一筷子鱼肉到方东楠碗里说：“多吃点鱼吧，下一代智商不着急看，还是你这一代的比较重要，毕竟下学期你就要中考了。”
方东楠神色一顿，刚才的嬉皮笑脸一扫而空，眼皮向上一掀道：“涂总，你能不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扫兴说这个嘛。”
大家被他变幻莫测的反应，逗地乐成一堂。年夜饭总是很热闹的，大家吃完饭后又齐齐地聚在沙发上准备观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茶几上摆满了瓜果，我盘腿坐在沙发的右侧，然后一家人围坐着谈天说地，天南地北地聊开了。
热闹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的播放，转眼就到了零点时刻，口袋里的手机规律的震动一阵接一阵。我摸出手机一看，是同学朋友发来的祝福短信，在那满满当当的未读信息里，我一眼就扫到了盛嘉木发来的短信，字数不多，意思却相当简洁明了，他说：“女朋友，新年快乐，今天的吻是甜的。”
我脸瞬间红了起来，成为盛嘉木女朋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整个人明明是清醒的，却又让人感觉是糊涂的，仿佛做梦一样的不真实不清晰，掺着几分虚幻。
或许这就是被上天眷顾吧，人生的第一次暗恋竟然会这样圆满。
我细细想了一下最后回：“新年快乐，男朋友，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是甜的。”
外面是热闹的鞭炮声，我想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和他在一起了，那今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了的，是属于我和他的每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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