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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梦魇担当溺亡怨魂 ...

  •   “亲爱的。”男人说,他伸出骨节分明但缺乏血色的手搓弄孩子翠绿鲜艳的发根,微弯着的背脊单薄如嶙峋古树,但又蕴含着不符合其外表的力量,暗夜的下摆追寻着夕阳降临于此时此刻。

      “他们喜欢妳吗?”他问。

      暖橘的夕阳逐渐黯淡,以可见的速度褪去,黑暗如潮水一样从男人的下摆蜿蜒而上,融为一体,再接着流入她的发梢,鲜艳翡翠的绿被染上一层黯淡的光辉。

      “是的!”女孩毫无发现,并且笑嘻嘻的应答,他们站在空无一人的破碎大街上,并且依旧笑容满面,从一开始小小的笑容到现在的大大微笑,到现在仍旧在持续扩大,她幼嫩且短小的双臂胡乱挥动,摇头晃脑的,长长的绿发如拨浪鼓一样散乱的飞扬,胡乱打出的拍子节奏更是糟到令周遭的乌鸦纷纷起飞。

      它们大声啼鸣,哑哑的高唱着,一首具有嘲笑意味的童谣,像是坏掉的乐器再次被拿出来强行弹奏。

      “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来找你?”男人疑惑的再次问道,他的手搭着女孩的手,早已失却的冷蔓延上女孩的躯干,她的皮肤在慢慢向着纸一样的苍白靠拢,像是被催生过早即将崩坏的纸蝴蝶,突唐的泼上一层鲜艳诡谲的色料块斑。

      “______为_____什_____么?”她的语速极慢,一字一顿的撷取并且重复着理解着当中的意思,生锈的齿轮转动半刻,她终于得出了结论,女孩的眼睛张的极大,直到眼角流血都不曾减小半分,圆溜溜的瞳仁骨碌碌的转动,她歪头。

      伤心与疑惑被无限放大,刺激了本身就脆弱尚未形成的自我。

      “为什么!!!!!!!”她张大嘴巴,刺耳尖锐的尖叫,笑容与男人的微笑逐渐一致。

      “哇!”男人发出小小的叹息,微弱的仿佛蜡烛上的火光,尖锐的金属锐角被打上一层凄惨惨的光影,“他们肯定是忘记你了,小家伙,真可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看着她逐渐跑远,逐而顿了顿,最后才撑起身体,男人的笑容尖锐而深刻,他说,用着风箱般嘶哑干燥的嗓音,刮的耳膜阵阵发疼,那圈红的刺眼的唇上不知是血还是口红膏体。

      就像小丑,但又相差甚远,总有人喜爱把狂笑之蝠与小丑相之比较,不知是愚蠢还是天真。

      “你要知道……”他目光焦距在女孩身前的天空上,直到最后一束昏黄的阳光消逝。

      “这没有对错之分。”

      狂笑之蝠的瞳色在微弱的街灯下格外显眼,如若玻璃状的暗斑撕开深绿湖泊。

      海浪在咆哮,恍如游龙节节攀升,触及天上黯淡的云彩,两股互不相让的力量撞击,咸涩的海水正肆意挥霍着,激起了更为巨大的波浪拍打于岸上,在这猛击的力道当中搅碎了一切事物。

      硕大的雷霆砸下,亮起,显现出了女性坚毅的面孔,一部分阴影仍旧在侧边纠缠不去,在重重映照之下恍如女妖,而与之相对的是披头散发的海洋君主,湿漉漉的水气在他们周遭游离,彼此都看得见互相眼中的坚硬与信念。

      相同的三叉戟撞击出清脆的啼鸣,金色的光辉闪耀在阴霾当中,纯粹耀眼。

      “该死的!”海王怒吼,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过度而紧绷。

      “你们这些家伙有完没完!”

      他们是海上的君主。

      “已经晚了。”溺亡怨魂嗤笑,暗色的唇膏勾起,纤细的手臂上布满线条流畅的肌肉,隐含的力量在其中等待着喷发,墨绿色的纱裙被撕扯着摇摆,在暴雨下紧贴着大腿的皮革表面。

      她横扫,比军队更为有力,比暴君更为蛮横。

      交击,碰撞,震荡的波纹溢散,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溺亡怨魂率先俯冲而下,再次迫近,于高空中坠落,尖锐的前端卡上了海王胸前的握柄,连带着将他也一同撞进海中,失重的剧烈感攀升至顶点,而一同入耳的是块波状的模糊碎裂暴响过后。

      一片寂静,周遭的噪音蓦然消失,鼓噪的耳膜也因此而平静下来。

      “这次没有人会是那个拯救者!”她咆哮,用着比过往相比更加庞大的压迫将他们推入更深层的海底,于海面上仍旧隐隐可见深黑墨绿般的光芒,无形的烟硝无时不刻的充斥于他们的动作,言语,表情,将一切作为炸药引爆开来。

      水流挣扎着,被争夺着控制权,他们争先抢夺,最后于海王略胜一筹,于脚下喷发,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海王再次发力,截取一段自深蓝的光芒于顶端,浮藻般的发丝飘洋,止住了再次往下趋势的同上又拔高了一筹,男人高举着手里的武器,无形的声波散播开来,愤怒凝结在他的眼里,将黑褐的虹膜逐染成一片辉煌的融金。

      “不!你错了,不管你是哪边来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成功,从来没有!”

      他劈下,带起一片庞大的水流,恍惚间虚实交错,庞大的冲击力与周围若有若无的厚重凝滞使得溺亡怨魂无从躲避,她架住压力,身后的水流逐渐塑形,张牙舞爪的向着敌人昭示着它门的存在,与周围猛冲过来的鲨鱼撕咬一片。

      散布开来的血雾使得男人愈加的愤怒。

      海王大吼,赤裸的精壮上身开始着起黄金鳞甲,下压的力道更显厚重,显得在正面承受着力量下的女性更加渺小。

      他们一路往下撞,撞的珊瑚碎裂,海沙暴起,而溺亡怨魂的背脊依然挺直,就是一座屹立不摇的雕像,直至小腿蔓延上了些许沙泥岩石,鱼群才恍然间一涌而散。

      【来自于被遗弃的共鸣,从而使我将你们聚集在一起。】

      “这可说不定。”她发笑,眼中是深邃的黑暗,搅着死水的漩涡,然后她蓄力暴起,突破了重围,突破了由上而下所遭到的力量压制,举起的三叉戟袭向了海王的胸膛,而海王也往对方的方向突刺,双方的武器交织在一起。

      【往上看看,布鲁茜,为什么上方的宇宙富饶而美丽?再往下看脚底,残破到令人生望,是什么造就了悲剧。】

      他们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厮杀的韵律,就像在跳着最原始也是最血腥的祭舞。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如果海水淹没了陆地,所有人都活不下来!”

      激烈使气泡破裂,深层的水压使他的声音朦胧而遥远,过去曾有人伸臂指着天空,像是在透过天空指向上面曾触不可及的存在,说道。

      【多么的令人碍眼,多么的耀眼刺目……你失去了一切,凸显出他们的一无所知与幸运,想报复吗……?那就成为他人的梦魇。】

      她知道,他们知道。

      “是绝望,复仇的最好证明,胜利依旧会到来,而你们会与这些寄生物般的宇宙葬身海底。”

      溺亡怨魂说道,同时之间死水所化成的怪物在一点一滴的爬出水面。

      无悯铁腕手上提着的头颅切口是新鲜的,金色的神血滴滴答答的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像是迫不及待的离开渐冷的皮囊一样飞速的前往着崭新的世界,然后像川流不息的暴雨一样滴溅在他的身上 。

      “奥林匹斯的众神们总是迟钝的。”噬神者说,讥讽更甚快意,金色的颜料妆点在无悯铁腕一路走来的道路上,在地上留下重重痕迹,他冷漠的看着两相暴起彼此相撞的浪涛,腥涩又咸的鲜明的海潮气味毫无顾忌的钻入他的鼻孔里。

      “我们实在是不需要待在这里,恩慈港四处都是水汽,这反而阻碍了行动。”红死魔说道,神速力的余热还未消散,接着是从天而降抱臂而立的破晓诡灯,他周围漂浮着一道幽绿色的球型罩,让暴雨般的水划过,与脚底下的水洼融为一体。

      陈旧的木板在脚底下大声的吱呀叫着,布满藻类的木料随着海浪的又一次撞击随之离去,从这压抑的咆哮可知这当中酝酿了海啸的到来。

      海王在压制着这股力量,同时分神与溺亡怨魂博弈着,他可不能失败,因为他的失败意味着陆地的浩劫即将来临。

      “他们会来的。”狂笑之蝠说,他漫不经心,甚至可以说是带有兴味的目光扫过撞上岸边的波涛,漆黑的风衣上呈着反光亮漆,雨水沿着沉重的下摆尾端滴落,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曾去注意这些微小的细节。

      蹂.躏者的骨刺在落雷的极端反白下耸立着,在下一次的转换型态间一举捏爆了刚爬上来不久后的死水怪物,杀戮机器在遥遥宇宙中的鲜红目镜倒映出属于他们的影子,卡在外星人的手如同铁燽般不可动摇,把它那同样色彩的红目牢牢的卡在由卫星所播出的影像当中。

      “……不。”心灵感应者颤抖的语调无人回应。

      【哪来那么多的不应该,不过就是一群可笑的人诞生在这个可笑的世界,这个可笑的时代,构成了一个最大的不应该。】

      “灰色的蝙蝠侠可清楚啦,这并不是一个海王就能搞定的麻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梦魇担当溺亡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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