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肥妮

35、第 35 章

　　第卅五章

　　漱芳齋
　　終于，終于到了大喜的日子了。衆所周知滿人的婚禮是在晚上舉行的，作爲乾隆的孫女，早上燕南在喜娘的攙扶下去乾清宮拜別了乾隆。夜晚她在漱芳齋中梳妝打扮，等候霈東的迎娶。

　　今夜，漱芳齋中張燈結彩，明月彩霞等太監宮女們一早就打掃好漱芳齋。大大的喜字貼在客廳的中央，門口還挂上了貼上雙喜字的大紅燈籠。夜幕降臨，六個喜娘早已在漱芳齋中等候，小鄧子和小卓子穿梭在賓客中招待着他們。

　　“看哪，今天可真熱鬧，真好像二十年前格格出嫁的那會兒一樣熱鬧。”小鄧子說。

　　“可不是嗎，真想不到我們還有福氣親眼看到小姐出嫁。”小卓子也說。

　　“你們兩個別聊天了，看今天客人也不少，小鄧子，你喜糖都發了嗎？”

　　“發了發了，這還用你說。”

　　知畫特意趕來給燕南梳妝打扮着，她說：“你娘和你紫薇姑姑今天不方便進宮來，所以今天只有我來陪你上花轎了。”

　　“是。”

　　“荷香，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蘋果如意都好了？還有那送子觀音，記住了一路上你可要拿穩了，如果有什麽閃失，為你是問。”

　　“是，奴婢明白了。”荷香作爲燕南的貼身宮女，也一起和燕南嫁去學士府。

　　燕南好緊張，她不時地拉着知畫的手說：“乾娘，我好緊張。”

　　“別緊張南兒，你想想，等過了今夜你就是霈東的人了，將來他會主宰你的生命，他會把你帶向你們的未來，這不是你們所期待的嘛。乖，放輕鬆就可以了。”知畫排着燕南的手說。

　　“福晉，吉時到了，主子要上花轎了。”小鄧子說。

　　“明月彩霞，把喜帕拿來，還有蘋果如意都拿來。”知畫喊着。

　　大家拿喜帕的拿喜帕，拿蘋果的拿蘋果。等知畫把一切都弄好的時候，門外的鞭炮聲響了起來。只聼到司儀太監提着嗓子喊着：“吉時已到，請琪主子上轎。”

　　“恭喜琪主子，賀喜琪主子，琪主子大喜了。”太監宮女還有賓客們給燕南道着喜。

　　喜娘們攙扶着燕南，把她扶上了轎子。漱芳齋門外，儀仗隊，燈籠隊，樂隊和嫁妝隊早已等候着。霈東穿着禮服騎着馬等在隊伍的最前方，他帶領着隊伍往學士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儀仗隊吹打着，喜娘們跳着宮舞，好不熱鬧。老百姓們都跑出來看熱鬧。

　　“看，宮裏又在辦喜事了，上次是榮王爺娶福晉，這次又是哪個王爺貝勒娶老婆了？”

　　“是學士府的大貝勒，好大的排場阿，看新娘子的花轎是八人擡的。哇，還那麽多嫁妝，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下嫁啊。”

　　“這貝勒爺就是好福氣啊，他額娘不是當年閙得滿城風雨的明珠格格嗎？我記得那年格格結婚排場都沒有他這樣大阿。”

　　“你們不知道嗎，他娶的是萬歲爺的最喜愛的孫女。你們還記得當年和明珠格格一起大鬧北京城的還珠格格嗎？我一叔叔在宮裏做暗達，他說這女孩就是那還珠格格的女兒。”

　　“真的嗎？不是說那個還珠格格嫁給五阿哥了嗎？五阿哥死的時候不是一起殉情了嗎？怎麽又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女兒出來？”

　　“這事我也不清楚，只說這女孩長得和當年的五阿哥一模一樣，只是那雙眼睛像極了還珠格格。所以宮裏有謠傳，說這個五阿哥還有還珠格格根本就沒有死，他們的女兒還被萬歲爺封了做主子。”

　　“管她是誰家的女兒，反正只要嫁進學士府，麻雀也能變鳳凰了。”

　　學士府
　　迎親的隊伍還沒有回來，可是學士府中已經擠滿了人。賓客們人來人往，向爾康和紫薇道賀着。遠處，儀仗隊的敲鑼打鼓生越來越近，看門的福地就向爾康稟報着：“老爺，大少爺好像回來了。”

　　“你還愣着干嘛，還不快點叫人把鞭炮點上。”

　　“是，是。”

　　鞭炮轟隆隆地響着，隊伍也已經完全到了學士府門口。大家止了聲，司儀太監喊道：“花轎晃三晃，黴氣通晃掉。”只見轎夫們晃着轎子，一晃兩晃三晃。

　　他又拿起卦在花轎門簾上的弓，遞給霈東說：“新郎射三箭，新娘今收心。”

　　霈東向轎子射了三箭后，司儀太監又喊道：“起，新娘子進門了。”

　　轎夫們擡起轎子，把燕南擡進了學士府。才走了兩步，又聼見司儀太監喊：“新娘跨馬鞍，從此保平安。”燕南被喜娘們扶下，跨過一早就放好在門口的馬鞍。

　　喜娘們扶着燕南，走向客廳。司儀太監又叫道：“新娘跨火盆，厄運不上門。”

　　看着霈東和燕南一步一步走進了客廳，大家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歡喜。所有的儀式過後，就是拜堂了，福倫福晉坐在上堂，紫薇和爾康坐在福倫和福晉的身後，司儀喊道：“跪，一拜天地。”大家笑着看他倆拜着。“跪，二拜高堂。”他倆向福倫福晉還有紫薇爾康拜着。“跪，夫妻相拜。”兩人互相對拜着。“禮成，送入洞房。”門外，鞭炮聲，賀喜聲，孩子們的叫聲都一起響了起來。

　　新房
　　燕南被送回了新房，新房内，一早就有喜娘嬤嬤們等候。有人拿着喜秤，有人拿着喜酒。燕南和霈東被人安排坐在鋪滿了花生桂圓紅棗蓮子的床上，喜娘拿着喜秤走向沛東，並對他說：“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霈東接過喜秤，他發現自己的手因爲太興奮而有些發抖。他輕輕挑起了燕南的喜帕，一屋子的紅色印在了燕南的臉上，她低着頭，害羞地不敢看霈東。

　　“南兒，今天你真漂亮。”霈東看着他的新娘，忍不住說。

　　“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一早就有喜娘把喜酒端給兩人，燕南和霈東拿着酒杯，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他們交叉着手臂，喝着交杯酒。

　　喜娘們按照規格，把他們衣服的下擺打了兩個結，並說着祝福的話：“祝新郎新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說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把這洞房留給了他們。

　　“我左盼右盼，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今天。南兒，你終于是我的新娘了。”霈東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這才抱住燕南說。

　　燕南臉上的害羞還沒有褪去，她依偎在霈東的懷裏，並說：“是，我是你的新娘了。”

　　“南兒，你知道嗎，我覺得你我一定是七世夫妻。”

　　“是嗎？你怎麽知道？”燕南好奇地問。

　　“你想啊，如果我們不是七世夫妻，舅媽怎麽會把你許配給我呢。要知道，舅媽把你許給我的時候還沒有你呢。”

　　“是這樣嗎？”

　　“一定是這樣的。”霈東深情的說。他越看一下燕南那迷茫的眼神，心裏的那封喜愛就越多一分。他低下頭，輕輕吻下去，那一刻他對着老天爺默默地發誓，今後燕南就是他的世界。天亮了，他倆的洞房結束在一片纏綿中。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霈東就已經醒了。他本不是貪睡的人，外加昨夜和燕南的洞房之夜，讓他很快就醒來。他側頭看了看燕南，發現她還依偎在自己的懷裏熟睡着。霈東親了親燕南的額頭，再度抱緊她。

　　燕南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処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屋内雕花的大床和那雅致的擺設都不是她的房間所擁有的。她動了動身体，才發覺自己被人擁抱着。

　　“你醒了，昨夜睡得好嗎？”霈東看着她說。

　　昨夜，對阿，昨夜是她的新婚之夜阿，她怎麽可以忘記呢。燕南又想起昨夜和霈東的纏綿，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霈東一臉歡喜，他抱着燕南親了親說：“南兒，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

　　門外，荷香輕輕敲了敲門，說：“小姐姑爺，你們起了嗎？”她改口叫霈東姑爺。

　　“起了起了。”燕南推開霈東回答着荷香，“今天是我第一天見公婆，我可不能遲到了。”荷香伺候着她起身。

　　霈東賴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下，無憂無慮地說：“怕什麽，阿瑪額娘又不是沒見過你。”

　　“這可不一樣，我是新媳婦頭一天進門，和平常是不一樣的。”她說：“你也快起來吧，等一下遲到了就麻煩了。”

　　“娘子，你伺候我起床。”霈東決定無賴到底，他撒嬌着對燕南說。

　　燕南一笑，對荷香說：“你下去吧，姑爺就由我伺候起床了。”

　　荷香從未見過如此賴皮向燕南撒嬌的霈東，巴不得現在快點退下去，好把房間留給這兩人。她向霈東和燕南福了福，笑着跑了出去。

　　“你看，連荷香都笑你了。”他幫霈東穿着衣服，笑着數落霈東。

　　“怕什麽，你是我的娘子，你不伺候我誰還伺候我呢？！怎麽，你想逃避做一個妻子的責任？”他裝生氣的說。

　　燕南不說話，只是看着他。霈東以爲燕南真的以爲他生氣了，忙解釋着：“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霈東，你真好，明知道我有病你還娶我。如果，如果我以後真的做不到一個妻子應做的責任，請你也要為我好好的活着！”她抱着他說。

　　霈東當然明白燕南的意思，他說：“傻子，我們才拜了天地你就說這樣的話，我會好好愛護你，不會讓你病的。我相信老天爺會看在我的面上，好好照顧你的。如果它真的要跟我要回你，天涯海角我也隨你去了。”

　　“不要，不要隨我去。”

　　“不要我隨你去也可以，我別無他求，只要你健健康康的，讓我們兩個快快樂樂地活到一百嵗，這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