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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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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菜上完了,博王妃就招呼着许玉娀吃饭,许玉娀笑着应承,先挑自己眼前的几道菜吃,吃了几口,实在忍不住问道:“三嫂,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啊?这博王爷和两个小侄怎么没见呢?”
博王妃边吃边听着,等许玉娀说完,自己咽了口饭才说:“那俩个小子前几天被我爹要去玩了,你三哥,最近太忙了。”说完接着夹菜吃了。
许玉娀一边夹着菜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顺嘴儿问道:“最近京城里有什么大事儿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婚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博王妃一边吃着一边说:“倒不是大事儿,是怪事。”
许玉娀一听,一脸疑惑地看向博王妃,博王妃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先吃饭,这事儿吧——不好说。”
许玉娀以为博王妃不打算跟她说这个“怪事”了,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吃饭的时候夸夸他家的厨子,吃完饭后又跟她唠唠家常,抱怨抱怨琐事什么的。这话说着说着,就扯到了男人身上,自然而然的就聊起了那件“怪事”。
“弟妹,你信鬼神的吗?”
“神佑国,鬼护人,至于什么厉鬼的,我就不信了。”
“我也不信,但最近京郊出了些怪事。”说到这儿博王妃停住了,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也忘了是哪位大人的田庄,是一个好像只有十几个佃户的小田庄,诈尸了——”说到诈尸,博王妃刻意压低了声音,身体也往许玉娀那里凑,好像怕那个“尸体”听到一样。
许玉娀根本不相信,反问了一句:“诈尸?”“对!而且那个尸体,咬人!就,咬着人,死死地不松口,被咬的那个人也变得像他一样,乱咬人,所有被咬的人打不死的,只有用火烧才好使。哦,还有一点很奇怪,那个尸体咬完人就、就又死了,但其他人咬完人还能接着咬。”
许玉娀干笑了两声,喝口茶,想平复一下心情,但突然想起郁信之前说“三哥去临欢楼办公事”,放下茶问博王妃说:“三嫂,之前听我家王爷说,三哥去临欢楼办公事,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博王妃听到“临欢楼”三个字明显有不悦的神色,但喝了口茶,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是有一些关系。本来这种事情应该让衙门查的,但是赵大人他信鬼神,不敢管,直接就当悬案报到刑部了,你三哥不信这些,就亲自带人去看了,发现那个诈尸人的棺材钉,是被专业的盗墓人给起开的。”“哦?那这就不是怪事了,是人事。”
“你三哥也是这么想的。他派了很多人,潜伏在京郊周围佃户的墓地里,专门等着盗墓的人来,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就在你们成亲的前两天,在南边的一个小田庄里抓到一个盗墓的。你三哥连夜审问,那人只说,是一个蒙面的健硕男子,花了大价钱请他专门挑这种不起眼的、刚死的小佃户的墓盗,而且不用他做什么,只需要把棺材钉撬起来就行。”
“那这件事和临欢楼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靠你三哥推理出来的,”博王妃眼里满满的骄傲,“那个人把赃银拿出来,是四个被重新镕了的银球,估摸着一个就能有一百两呢。”
京城里但凡称得上“面”的人家,都喜欢把自家的散碎银子去银锭局重做成个至少二十两的大银锭,最后留下自己家的标志。许玉娀心里想,把银子镕成银球,这分明是想掩饰银子的来源。
但她没说出口,博王妃也就不知道,吃完了糕点,自顾自的接着说:“你三哥想,这把银子镕成银球,肯定是想掩饰银子的来源,而且那四个银球成色都不一样,说明这些银子来自不同的阶层。然后你三哥就想,有什么地方能收这么多大数额的银子,而且各个门第都能收——”说到这儿,博王妃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许玉娀,许玉娀就接上她的话问:“青楼、妓院和赌场。”博王妃欣慰的点了点头,许玉娀接着问:“为什么能是临欢楼呢?”“因为有一个银球成色非常好,只有一品大员和内务府才能有。”
说到这儿许玉娀就明白了,当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得进出妓院和赌场,所以像临欢楼这样的青楼,就成了他们唯一可以消遣的地方,而临欢楼名气更大更讲究,官足一品的一般只去临欢楼——这倒提醒了许玉娀一件事,環王、甫王和敏王不能进出赌场和妓院,但他们想开赌场和妓院能行吗?
许玉娀拿起一块糕点,边吃着边理了理措辞,开口问博王妃:“三嫂,我们和其他几个王爷合开的铺子都亏本了,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办啊?”
博王妃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耷拉了,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些铺子哪里亏本了?他们就是想捞钱!你三哥就说什么,我们有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就怕得罪那些没用的兄弟!还有老四也是,说什么都是兄弟,不打算和他们计较,自己按着那些假账,往里面填了不少,还——帮我们家的也填了一些。”说着说着,博王妃来气了,接着说:“他们俩兄弟就是太重情义了!依着我的性子,就该把话跟他们说清楚,撕破了脸能怪我们吗?也不看看是谁不仁不义的!”
许玉娀忙拉着博王妃的手安慰道:“三嫂您也别生气,这事儿我是这么想的,因为这些铺子王爷给我们许家做聘礼了,我想着过段时间,等王爷差不多到北疆之后,我以许家的人身份出面,逼着他们把铺子卖了。之前那些钱我们就当不知道送他们了,可我们不能再往里面搭钱了。”抛开铺子真实的收益不算,光是因为假账往里面搭的钱,自己家两千两,博王府家两千两——四千两,够他们开的赌场的了,现在找他们卖铺子,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样理儿上是许家得罪的人,但毕竟是你出面——”“嗨,别管那些了,就像你说的,这样兄弟,留着又能干嘛呢,面子上说得过去不就行了。”“你说得对。但我真想不明白,他们坑我们那么多钱干什么呢?这些铺子收益都很好的,老老实实的大家一起经营,有个三年五年的这些钱也就下来了啊?”“这——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听说那三个王爷想开挣钱的。”“挣钱的?赌场?妓院!”许玉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哼,倒像是他们三个能干出来的事儿。”“但——皇上能让开吗?”“嗨,他们夫人家亲戚那么多,随便托一个人的名堂呗。”“也是。”
两个人喝着茶,吃着糕点,又有一会儿没说话了,季妈妈上前来说:“娘娘,天色也晚了,该送静王妃回去了。”许玉娀放下茶,站起来和博王妃告别,博王妃也起身,握住她的手。
“三嫂,今天多谢您的招待,改天一定请您来我们家聚聚。”
“说来惭愧,其实是四弟嘱咐我,让我多陪你玩玩,好好照看你。但是!自从今晚我发现,我和你真的聊得来,你的性子我也很喜欢的。”
“我也是,特别喜欢和三嫂聊天!不知道三嫂喜不喜欢狩猎?”“诶?你也喜欢打猎吗?”“哈哈哈,是啊,西郊有个狩猎场我常去,等过几天我把这个丫头的事儿忙完了,就邀着三嫂去!”“好!诶?弟妹,你是不是应该比我小啊?”“是吧,我正好十八。”“那是了,我大你四岁,这样吧,以后我换你娀妹,弟妹显得生分。”“好啊,那我称你晴嫂?”“哈哈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