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DC]轮回流转于皓月》珏玉不寻

8、第八幕：来自生命的赠礼

　　回到蝙蝠洞没多久，御主是卢瑟的枪兵迪卢木多在得到详细的计划后便先行离开，但超人和他的从者亚瑟王阿尔托莉雅却留了下来，在被告知需要大量食物补充魔力后，杰森便上去帮阿福准备了午餐，而记者克拉克·肯特则需要去大都会请个假。
　　“这是怎么回事！”当杰森回来之后蝙蝠洞里正回荡着蝙蝠侠低沉的怒吼。
　　“你们不能一边要求合作又不断的隐瞒！”
　　我的老天鹅啊！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从老头子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杰森捧着一盘子小甜饼慢悠悠晃下来，打定主意要去看戏。
　　“！”在和英灵们对峙的蝙蝠侠似乎没有注意到杰森已经到了蝙蝠洞，只有待在一边的红罗宾主意到了他，提姆拼命的向他使眼色打手势让杰森赶紧回去。
　　回去？好好的一出大戏为什么要回去？至少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是吧？在他的记忆里从没见过蝙蝠侠如此失态过。
　　这时，蝙蝠洞内大屏幕上的监控视频吸引了杰森的注意力。

　　【那家伙没有多少魔力提供给本王，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竟然如此严重吗？！”
　　“圣遗物，召唤我的是一直维持他生命的圣遗物。”】

　　原来是这样啊......杰森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像是松了口气。
　　其实早就知道了，杰森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套，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指上已经生出了可怕的伤痕——拉撒路泉水的力量在消退，那些他曾经奋力挖开棺材时留在手指上的原本不可修复的伤痕接二连三的回来了。等一天他在身上看到尸斑都不会觉得惊讶。
　　不过呢，为拯救世界而死到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可是召唤出来一位古老的王哎！酷耶！
　　“杰森？杰森！你必须和那个英灵解除契约！你不会有事的。”蝙蝠侠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此时杰森才注意到，蝙蝠侠握住他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看到了深藏在那双钢蓝色眼睛下的恐惧。
　　“我......”杰森被这样的蝙蝠侠吓了一跳，端着盘子像是小时候大半夜去厨房偷吃被夜巡就回来的布鲁斯发现了一样僵在哪里。
　　“让我看看你的令咒。”蝙蝠侠夺过他手中的盘子就要脱他的手套。
　　“不行！”
　　杰森打掉蝙蝠侠伸过来的手，拉紧自己的手套一个后跳远远躲开。
　　布鲁斯发现自己被一种熟悉的恐惧攥紧了心脏，时间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驾驶着机车全速奔跑在那条寂静的道路上，他不知道他的孩子正在经历什么，但他必须赶到，也一定能赶到。他已经在耳边听到倒计时的声音，滴答、滴答。
　　“让我看看你的令咒，我们会有办法解除这个的。”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平稳的声线，再次要求到。
　　“不，你可以去看迪基鸟的，黄金男孩肯定不会拒绝你。”杰森再次后退，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些伤痕，这些伤口不该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蝙蝠侠。天杀的他不想再带给布鲁斯任何负罪感了！没有遗憾了，我这个错误已经到了被纠正的时间了。
　　“嘿，放轻松，小翅膀，我们会没事的，达米安之前报告过，这种情况只是魔力流失造成的后果，我们能解决的。”迪克轻声说着，从一侧慢慢试图接近杰森。提姆和达米安也缓缓从其他方向封锁杰森的路线。
　　杰森扔出一颗烟雾弹，转身就跑。感谢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装备齐全的带在身上。
　　“杰森！No！”
　　“小翅膀！”
　　对不起啦，老家伙，但这不是你的罪过。
　　布鲁斯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带入一阵绝望之中，但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是白天，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追捕”红头罩。
　　“超人。”几乎是嘶吼般的，布鲁斯重新站直身子，做回那个蝙蝠侠，但作为父亲的那一部分仍旧在痛苦的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追上去。
　　滴答、滴答
　　“请尽快拦住红......不，拦住杰森。他刚从蝙蝠洞跑出去。Please。”
　　“我会的，放心吧，布鲁斯”几乎是听到蝙蝠侠呼唤他的一瞬间，超人就接入了蝙蝠洞的通讯。作为曾经亲眼见过杰森不幸离去时几近失控的蝙蝠侠的人，超人知道，自己必须把杰森，蝙蝠侠的儿子带回来。

　　杰森不确定蝙蝠侠会不会叫超人来拦自己，但他必须尽可能的离开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放在之前大概自己会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的手展示大声的告诉蝙蝠侠“看这就是你辜负我的证据！我在地底求救的时候你却在和代替品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拉撒路池失效的同时也把他最后一丝疯狂带走了，或许他还会拿自己的死亡来开玩笑，可再也不会通过那这些事情伤害他的家人来证明自己还活着，通过伤害那群家伙来让自己感到快乐。
　　其实你早就知道那一点也不快乐。可有时候只能从这种疯狂的方式里才能感觉到，是被爱着的。杰森悲哀的想着，这么看来果然还是让拉撒路的力量消失比较好。
　　杰森倒是很感谢与吉尔伽美什的契约，签订契约的过程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包括拉撒路池，他不再总是感到愤怒，疯狂的池水褪去把他最后一片灵魂还给他。他回忆起，在一个恍恍惚惚的不知释朝阳初升还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告诉他，
　　“他真的很想你。”
　　足够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样已经足够了，就算他再也不能回家，但是这样已经够了，哪怕最后所选择的路注定与自己的家族背道而驰，至今他也不后悔成为红头罩。
　　至少、这一次，让他和蝙蝠侠再一起拯救哥谭，拯救世界。
　　所以谁也别想让老子退出！
　　知更鸟在哥谭的阳光下振翅高飞，向着依旧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明月而去。

　　杰森从车库中顺走了一辆属于布鲁斯的车，性能优良的高档跑车咆哮着冲出车库。临走时还不忘摘下自己的头罩和面具。
　　如果老家伙派超人来截他，那么我就喊救命。杰森有些不满意自己的plan B，但至少这样一部分不欢迎蓝大个的哥谭人能帮他打个掩护。
　　但愿没人能认出来他就是红头罩还开着哥谭宝贝的车。
　　跑车冲着市区而去。

　　“布鲁斯，我找不到杰森，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超人无法用自己的超级听力找到杰森的位置。
　　“他从车库开走了一辆车，我正在追踪！”提姆冲到蝙蝠电脑前，屏幕上瞬间弹出不少界面，红罗宾开始迅速的筛查内容。布鲁斯的跑车上没有安装特殊的蝙蝠追踪器，他只能先黑进生产公司从他们的GPS信号入手。好在是监控器并没有受到干扰，毕竟作为布鲁西宝贝而言，跑车永远不是一辆就够的，不然要查出来杰森开走的到底是那一辆也需要很多时间。
　　“不行！就像超人说的，有一种神秘的力场组织我们定位到他！我只能确定大致的范围。”
　　“砰——”布鲁斯一拳砸在墙上。“我去找他。”
　　“冷静点，布鲁斯！”迪克快速的拦住还穿着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你不能就这样出去！”
　　“我不能浪费时间，迪克。”布鲁斯从牙关里挤出几句话来，他脸上的肌肉绷的死死的，他只想尽快行动起来，让脑子里的倒计时停下来。
　　“我不能在来不及一次，我们都不能再找一个借口来让自己感到遗憾。”
　　迪克失去了拦住布鲁斯的力量。
　　曾经杰森的死亡，是布鲁斯与迪克两人之间不愿提起的裂痕。他们争吵，互相指责彼此的不负责任，狠狠地将流着血泪的伤口撕开反复折磨自己，最后大打出手好像是仇敌一般能以此为他们的小鸟报仇。
　　就好像自己才是无能为力的哪一个一样。
　　但实际上谁都知道，没人是清白无辜的，谁也没有多圣洁的理由说我很遗憾，我没能救他。
　　谁也不遗憾，他们只是为了在他们看来更重要的事一推再推以至于放弃了那个孩子。
　　往昔的真相就是如此残酷。
　　以至于补偿都太过苍白。

　　“我发现陶德的踪迹了。”最后是达米安打破了弥漫在蝙蝠洞中的死寂。
　　“陶德开走的是父亲的车，他被记者们发现了，网上有新闻被放了出来。”达米安将一则新闻投放在屏幕上。黑色的跑车甩出漂亮的身形拐进一条小道，随后更新的抓拍显示跑车向着哥谭公墓的方向前去，最后只剩下跑车还留在公墓外但驾驶员已经不见了。
　　杰森为什么会去那里？如果说哥谭有一个地方是杰森最不愿意去的那就是哥谭公墓，他能直面自己的死亡，那死神和自己的复生开玩笑，但唯独不愿意去这里吊唁自己。
　　“超人，去哥谭公墓。”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都不正常。蝙蝠侠再次整装待发。

　　杰森开着跑车，穿梭在哥谭大小的街道上。他知道他们家的那群侦探一定会定位到自己，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弃车换别的交通工具。最近恰好有他的备用军火库，哪里停着他最喜欢的机车。
　　一抹显眼的绿色从他的后视镜闪过，绿发白袍，是当时小丑身边的英灵！
　　想也没想，杰森调转方向跟了过去。那个英灵移动速度异常快，杰森一开始还担心跑车跟的太近会不会被发现，结果却需要他马力全开才能跟上。而事实上这不排除他是故意的，每一次在他以为自己要跟丢的时候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再次发现对方的踪迹。
　　到最后，踪迹指向哥谭公墓。
　　“你想带我去兔子洞吗？”
　　“很好，那就跳下去吧。”

　　神秘屋
　　一头扎在古籍中寻找有关月之天使沙利叶的信息的康斯坦丁突然被一阵蜂鸣声吵醒。那是他专门用来观测太空城动向的仪器，天空城吸引了大量的灵魂，之前一直是一种有序的状态游离在直通月亮的光柱中，在月球的表面游离。而此时，大量的灵魂开始在月亮中汇聚，被吃掉了，灵魂被吃掉了。

　　杰森在墓碑之间穿梭，随着时间的推移哥谭公墓的面积也在不断扩张，新旧墓碑就像交错散落的讣告，散落在这片土地上发出每一位亡者最后的一句叹息。腐朽的花束为他指出一条道路，那是他曾经的安息之地。
　　绿发的英灵不见了，只有守护天使静静的伫立在面前。
　　不对——
　　杰森抽出武器，警惕的环视四周。
　　“守护天使的眼可不该是睁开的啊，当我从你面前爬出来时，是否你还是这样无动于衷的注视着我？”
　　天使缓缓抬起头，“是的，那是死亡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