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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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之后可不可以请监护人学生会长大人回避一下呢？”黑衣男生脸上带笑，话里带刺。
“我为什么要回避啊？”许彦君眉头紧锁，显得很不高兴。
“因为之后要进行乐队练习啊。难道不应该清除闲杂人等么？”
看着男生的微笑，许彦君抿着嘴，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许彦君放弃似的拍了拍顾星洋的肩膀，说了句“不要太勉强自己”，转身推门走了。
许彦君这么一走，顾星洋突然觉得没了主心骨。重新扫视一遍屋里的人，除了黑衣男生和卷发女生，角落里还坐着个抱着吉他的男生，瘦的有些病态，却烫了一个大大的爆炸头，显得整个人头重脚轻；在他不远处还有个长得很壮实的男生，正在鼓架子后面摆弄着鼓槌。可爱的卷发女生跑到黑衣男生身后，踮起脚对着他的耳根说什么，男生低声的笑着，瞥了一眼顾星洋。这一瞥看得顾星洋浑身发毛，感觉自己掉进了食人部落，而他们刚刚是在讨论是把他煮了吃还是炸了吃。
“喂，新来的！”卷发女生朝这边扬起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顾星洋。”顾星洋有点紧张的结巴起来。
“噗..！”卷发女生夸张的鼓起腮帮子笑起来。“土气死了...”
顾星洋低下头，这么直接的被别人羞辱还是第一次。
“米娜，你别欺负他了，你好歹也是学姐，要对学弟温柔一点嘛。”
黑衣男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体恤顾星洋的感受，制止了米娜的冷嘲热讽。然后他转身拍了拍手，冲一直窝在角落里的两人说：
“Monkey还有TOMO，今天大家可以回去了，这个人是不是有资格代替我们队的一员，就由我来决定吧。”
“诶~~为什么~~”米娜发出了可爱的不满抗议。“米娜也要跟团长一起参加！”
Monkey还有TOMO，虽然顾星洋分不清谁是谁，但是两个人都依然一句话不说，收拾起东西来。米娜则依然缠着被她叫做“团长”的黑衣男生，似乎有很大的意见。另外两个男生从顾星洋身边走过的时候，也没有抬头，也没有打招呼，其中一个还重重的用肩膀撞了顾星洋一下。
拼命把自己心中的喊叫忍耐住，真的是连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可不管怎么样，来都已经来了，而且这毕竟是许彦君的拜托，顾星洋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另一边，团长似乎终于说服了撒娇的米娜，换来了女孩难得的笑容。
“就这么说定了哦！”米娜说着揽住男生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男生点点头，目送着抓起皮包离开的米娜。
“再见咯，小阿土~”米娜俏皮的冲顾星洋做了个鬼脸，顾星洋却觉得她这个动作十分丑陋。“不过，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再见呢~”
房门在米娜飘然离开之后渐渐关闭，突然安静下来的偌大练习教室里的空气都沉重得令顾星洋难以承受。
“女孩子还真是麻烦啊。”男生像是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一样，如释重负的说。“你说不是么？”
“我..没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顾星洋实话实说。他在高中的时候确实还有一个他以为可以跨越性别做朋友的女性朋友，可最后两人却不欢而散。从那以后，顾星洋对于所有进入他生活的女性都敬而远之，维持着一种仅停留在见面打个招呼的深度。
“你弹多久钢琴了？”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男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有些皱巴巴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了。
“只有五六年而已吧..”看到他抽烟，顾星洋有点吃惊，他以为这个男生会是洁癖到烟酒不沾，却没想到他会在音乐教室抽烟。
“弹古典还是爵士呢？”
“...古典。”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小的时候开始学的，之后搁置了一段时间，高中因为参加社团又重新捡起来练习了。”
“嗯...”男生用手指夹起唇间细细的香烟，吐出一片白色的烟雾。“弹给我听听看吧。”
“咦？”
“我说弹弹看啊，不听听你的琴声，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行呢？”
“可是我没有谱子啊...”
“那就弹你最拿手的能背下谱子来的。”男生摇晃着手中的香烟，朝一旁的钢琴摆摆头。“一小段就可以，不用全弹下来。”
从迈开步子到走到钢琴前坐下，孤星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走的这么僵硬过，似乎浑身的骨头关节都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都不听使唤。
坐在琴前，对着黑白相间的琴键，顾星洋拼命想着自己最常练习曲目和琴谱。
“这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弹‘小星星’什么的也可以。”男生站在一旁，手肘支在钢琴上。
“平均律C大调前奏曲..可以么？”顾星洋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主的握紧成了拳头。
“呵呵，当然可以。”男生咪咪笑着。
顾星洋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指，将手轻轻放在了冰冷的键盘上。
以最朴素的C大调为基调，几乎没有主声部的和声从黑色的钢琴上慢慢流泻。顾星洋渐渐找到了弹奏的感觉，无论是指尖琴键还是脚下的踏板，似乎都指引着他将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渐渐强烈的音律弹奏出来。一旁的男生一直站在那儿静静听着，直到顾星洋完整的弹完整首曲子，他才走开两步将已经基本烧成了烟灰的香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顾星洋觉得如释重负，他突然觉得他坐在这里理直气壮，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他没有弹错音，和声也听不出任何问题，这首旋律简单但弹起来却并不容易的曲子，他能做到这个水平，也就算是超常发挥了。
一旁突然传来了拍手的声音，顾星洋寻声看到黑衣男生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
“很不错，说实话我有点吃惊。”男生将双手在胸前环抱起来。“和声弹得很好，没想到许彦君那家伙找来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就在顾星洋觉得自己得到了肯定有点沾沾自喜的时候，男生又补充说道：
“技术上没有任何毛病，不过我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弹琴的时候，你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什么？”不太明白问题的意思，顾星洋机械性的重复了他的话语。
“我在听你的钢琴时，感觉是音符被弹出来而已，而不是音乐。”男生说着走到顾星洋身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别告诉我你在弹琴的时候满脑子想得全是乐谱哦。”
顾星洋有点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了，弹琴的时候不想谱子想什么...
“这个乐队，组建起来不是为了跟风，也不是为了耍帅气，只不过是一种发泄方式，无论是对奏乐的人而言，还是聆听的人。音乐就像是一个庞大容器的裂隙，是一个出口，容器里满载的思念与情感会从这个裂隙外泄。可在听你的音乐时，我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密封的很好的盒子，密不透风，虽然我不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但我只能感觉到空虚，迷惘，和黑暗。”
顾星洋不敢抬头去看男生的眼睛，他惊讶之余无言以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在怕什么呢，顾星洋。”
名字就像是咒语，在自己的名字被陌生的声音叫出时，顾星洋整个人都像中了邪一样紧张起来。
“..谁说我害怕了？我为什么害怕？”顾星洋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反问很无力，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他的声音确实在颤抖。
手掌加在他肩膀上力道稍稍加重了，男生将嘴唇靠近了顾星洋的耳根。
“音乐就和其他的一切一样，你不去爱它，它是不会反过来爱你的。”
说完这句话，男生直起身子，重重拍了拍顾星洋的肩膀：“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感觉就像是一场梦，顾星洋突然突破一片迷雾看到了阳光，可自己还是一头雾水，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生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欢迎加入Eonian EOS，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团长兼贝司手，我叫周易天。”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