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一级辅助》北枯子

35、第 35 章

　　杰盯着他们，罕见地犹豫了起来。

　　他们应下邀约之前并不知道地点，现在知道是有名的险地达拉斯荒原，正是进退两难之时——若答应，又担心能力不足，去了也是被看笑话；若反悔，本森家的少爷是贪生怕死的怂包的传闻怕就要传遍整个以利亚主星了。

　　这么强大的一名佣兵的自荐可以说来得正是时候，由不得杰不心动。但想起邀约他们的派恩曾干过的好事，他又不禁有些犹疑。

　　那家伙最喜欢玩弄别人了，这俩佣兵可别是他派来看他闹笑话的吧？

　　杰看向奥利尔，奥利尔不置可否地冲他耸耸肩。白毛青年迟疑片刻，还是没把事情直接说出口，只是故作轻松地与伊格纳兹碰了碰终端，交换了联系方式。

　　再抬头时，他就又恢复了与两人初见面时别无二致的轻佻笑容，朝伊格纳兹扬扬手：

　　“我会再找你的~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哦美人儿~”

　　说完，他便和奥利尔一起出了门，脚步声很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对战室中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伊格纳兹忽地朝奥兰佐一笑。

　　“干得好，碾压了哦！”

　　奥兰佐原本想说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做些什么。

　　这家伙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狡黠又可爱？

　　伊格纳兹还沉浸在刚刚那场短促而极具爆发力的格斗中，夸完奥兰佐还不够，竟然凑上来又捏了捏他的上臂肌肉。

　　奥兰佐猛地一颤，一半是为了压制久经训练的防卫本能，一半是为了防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反应。

　　他僵着半个身体，垂眸盯着纤细的黑发青年在他的手臂上摸了又摸，一边感叹道：“明明也没有什么鲜明的肌肉块啊！奥兰佐你是怎么做到的？”

　　“奥兰佐？”

　　某金毛还在睁着一双灰蓝色的漂亮眼睛魂游天外。

　　“奥兰佐？奥兰佐·沃伦？奥兰佐·克利福德？”

　　“——奥莉？”

　　奥兰佐被这几乎形成了生理反射的昵称激得瞬间回神。眼看着伊格纳兹颇有兴致勃勃地继续戳一戳自己胸肌的趋势，他也不知道脑子里过了些什么，忽然道：

　　“腱子肉已经是三个世纪之前的流行风向了。现在的锻炼方法都不会把重点放在这上面的。席尔维斯特在《肌纤维形态学》这本书里已经证实了他的观点，即肌肉的……”

　　“啊？”伊格纳兹被他说得愣了一瞬，然后反应了过来，“哦，噗……你是把这些理论全都刻在了脑子里吗？”

　　熟练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进行什么科普讲座呢。

　　“……不，不是，我没有。”

　　奥兰佐抽抽嘴角，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做法有多傻【哔——】。为了尽快揭过这一茬儿，他当先推开训练室的门出去，转移话题道:

　　“不过搭上他们这条线看样子是失败了，还得想别的办法。”

　　伊格纳兹挺随意道：“没事儿，在主星安顿下来以后我摸过去看看，一定有漏洞的。”

　　“先在现实世界接触一下吧。”奥兰佐皱眉，“既然敢做那些地下勾当，虚拟世界不可能没有防护，贸贸然去探太冒险了。”

　　“奥利你是不是有点天真了？”伊格纳兹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做一个无奈的鬼脸，“他们现实中的防备只会更强，若不想花个三五年去打基础，没准庄园门都进不去。”

　　“……”

　　“一个有些小秘密的权贵之家会有的戒备程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

　　“……”

　　奥兰佐当然知道这一点。以他家为例，以克利福德元帅府的戒备程度，外来人即便有认识的人引荐进了府中，想要去到不对外客开放的区域，也称得上是天方夜谭。

　　坚持先打探一下，也不知是这样真的会有些帮助，还是自己习惯性地想要做点什么，以安抚无法成为伊吉后盾的不安。

　　“好吧。”奥兰佐想明白后，虽然仍有些低落，但也不再提这一茬，“那接下来在星舰上的几天，你都跟我去做感知训练。”

　　既然没法避开虚拟世界的交锋，那么至少让他帮伊格纳兹变得更强。

　　“好。”黑发少年弯弯眸子，带着点笑意应道。

　　当一名出身军旅的强大异能者下定决心要训练一个人的时候，起到的效果十分卓然，但过程的艰难也完全是同比增长的。

　　伊格纳兹总算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的“城市魅影”被算在最简单的地图里了。在大街小巷躲丧尸算什么！何况还是狰狞的五官都被模糊化了的丧尸，自己的各个感官更是被放任自由发挥，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亲切友好了！

　　短短两三天之内，坐过水牢、跋涉过沙漠、万象迷宫中踩过点、黑暗森林里偷过货的伊格纳兹，心理承受能力和精神力一起，得到了长足的提升。

　　虽然每次训练后都有相当严重且不明原因的身体反应，但蹭着穿梭舰的治疗舱躺一会儿也就缓解了，感受着越发凝练敏锐的精神力，这一点□□的不适也就不怎么被伊格纳兹放在心上。

　　“我觉得还是要找一找原因。”

　　又一次训练结束，奥兰佐坐在敞开的蛋舱盖子上，有些严肃地看向蛋舱里的伊格纳兹。

　　几次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训练结束后不要移动，先在蛋舱里躺一会儿会舒服很多。眼下少年就窝在设计得相当符合人体工学的舱中，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却还不错。

　　他甚至还有精神开开玩笑：“奥利，你想想刚才的训练——用精神力把自己模拟成念力系异能，还要长途奔袭到处打架，不累才是不正常的吧？”

　　奥利这个昵称第一次被提出时奥兰佐因为在发呆而没能及时阻止，此后也再没找着反对的机会，于是竟然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他已经能不受昵称影响，集中于问题本身：“精神力只要没有透支，对身体理应没有影响。”

　　就算精神上的影响是会折射一部分到身体上，那顶了天也就是会觉得有些懒懒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伊格纳兹现在这样——

　　出了一身大汗，不仅浑身酸痛，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

　　感知训练器投入使用这么多年，已成军队基本配备，却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案例。

　　“但你自己不也试过，并不是这台仪器的问题吗？”伊格纳兹安抚地拍拍青年搭在舱壁上的手，“可能就是我体质特殊吧。”

　　奥兰佐的神情明晃晃地写着他不信，但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得败下阵来，伸手进去把少年抱起。

　　这个有点羞耻的姿势一度受到伊格纳兹的激烈反抗，但一次比一次重的训练后遗症成功把他打了回来：上次他坚持要自己走，结果双腿接触地面就是一软，要不是奥兰佐眼疾手快，当天治疗舱的项目就得再加个面部修复了。

　　被现实摧折成咸鱼的伊格纳兹：算了公主抱也挺舒服的，反正这里离治疗室也不远，也没几个人会看到，看到也不认识……

　　而且奥兰佐根本就不缺这把力气。

　　伊格纳兹半是惆怅半是羡慕地又瞟了奥兰佐的手臂一眼。

　　奥兰佐感觉到了这道视线，虽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有某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悄咪咪翘起了那么一点点。

　　把少年放进治疗舱，奥兰佐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终端开始敲敲打打。

　　这艘穿梭舰上的网络是和以利亚主星连接的，他虽然没法像伊格纳兹一样自由获取需要的信息，但凭借曾经浪迹各个星球的做任务经历，做些基础的准备却不成问题。

　　比如联络到相对靠谱的临时住处，摸清楚降落地附近的情况，再比如找到佣兵工会的所在地和筛出合适的任务……虽然知道这些东西等伊格纳兹完成治疗出来做简直是举手之劳，但奥兰佐一点点收集着信息，却觉得很是安心。

　　刚这么想着，治疗舱就传来嘀的一声。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少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在看什么呢——诶，动作挺快！”

　　他越过奥兰佐的肩，动作自然地戳开了一条任务详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奥兰佐就不再开启隐私保护了。

　　可能是不想在一个数控师面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操作吧，奥兰佐自己是这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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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奥兰佐:
让他叫奥利只是看他顺眼！
给他公主抱是因为这样最方便！
不开隐私保护是因为开了和没开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