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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血肉为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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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血肉为引
【承明殿】
且歌手握玄武匕,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
玄武,上古四大神兽之一,凝重威武,具有博大胸怀。
这好匕在大上造手上,似乎是浪费了呢。
杨丞被暗自召见,知是大王暗下杀意,揪着心去了承明殿,见了且歌光洁白皙的脸,想着这雏王软弱无能,人人可欺之,自己又有邑后撑腰,还怕了他不成?
宽了心,大步走进。
“杨丞拜见大王。”
“大上造平身。”且歌迎上去,可算是给足了面子,杨丞私下得意,嘴角勾起的同时又带了丝自傲,提高音量道:“不知大王召老臣何事?”
且歌暗自腹诽,老匹夫,给点薄面还真当自己威大于君了。
“听闻大上造的宝贝丢了,找的可着急?”
杨丞嘴角抽了抽,“玄武匕?”
“正是。”
“何处?!”他提了提音量道。
且歌从怀里拿出通体晶莹的匕首,笑着递给杨丞,眼里却有着刺人的冷冽,令人胆寒。
杨丞刚要接过,手触上匕柄,却被她反抓住了手。
“大王?!”杨丞大惊。
且歌抓住他的手,握匕望自己身子右侧刺去。
杨丞失色,急忙要挣开手,却动弹不得,瞬间吓白了脸。
匕首一点点深入皮肉,且歌面不改色,轻启朱唇:“这些年,大上造的位子坐得不容易吧,多少人虎视眈眈,需如履薄冰,稍有差池…”
“死无葬身之地。”
杨丞忽然明白且歌的意图,看着温和的少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气得颤抖着厉害。
且歌放开手,一脚踹开他,慢慢拔出匕首,血染白衣,却脸色淡然,无波无澜。
“不知大上造这罪,可够要您姓命?”
杨丞指着她,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气急败坏,腾起身,朝且歌冲去,却被门外赶来的侍卫制服,下巴与地面摩擦,渗出血水。
且歌不顾伤口流的血,蹲下身,将匕首扔到一旁,抓着杨丞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面对面。
“当初父王含恨而死,你杨丞也占了一份吧……”
杨丞盯着她,“对!先王时候到了,我自然送去死。大王不必感谢老臣,还是老臣把您扶上王位的。”
“是为了你的野心,”且歌松了手,站起身,伍监送上湿帕子,她擦着手,慢悠悠道:“听闻大上造之妻,温和贤良,子聪慧博学,前几日刚新婚燕尔……这一次,可是没人救得了他们。”
杨丞咽了口口水,脸上难得起了惧意:“大王此举,有什么目的……”
“臣子蓄兵,可是重罪……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吧。”且歌背过身,将湿帕子扔回铜盆。
“大王……只要您放过我妻儿……老臣府上一万精兵,从此任您差遣……”
“哼!”且歌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令侍卫搜身,从他身上搜取一块令牌,便放入衣兜,“押下去。”
“是。”
{杨丞心怀不轨,刺杀偈王,罪该赐死,念其有功,特革职入监牢,永世不得见天。}
这只是开始……想起父王看着她充满宠溺的脸永远失去血色,她的心肠更硬了几分……
且歌跌跌撞撞进了寝宫,扯开衣服,取出伤药,白色的粉末撒上溢血处,疼的她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将白纱布摁在伤处,闭上眼,唇色渐渐苍白,手也越发无力。
南宫媛此时进了寝宫,见她如此,不禁骂了句:“混账!”
且歌勉强睁开眼,喃喃道:“长姐……”
南宫媛却仿佛间看到了幼时软孺的小且歌,顿时心软,“伤哪儿了?姐姐看看。”
且歌放开手,见白纱染血,却已凝结。
她松了一口气,庆幸伤势不重,便着手包扎。
“谦儿小伤,长姐不必担忧了……我身子好着呢。”且歌见她脸色阴沉,嬉皮笑脸道。
“虽是小伤,却可要了你性命,还贫。”她伸手打了打她的左肩,“该打。”
“确实该打。”且歌一脸大义凛然。
“谦儿……”南宫媛突然认真注视着她的眸子,摸摸她惨白的脸,“你可想好了?”
且歌先是一愣,随后又浅笑,“长姐可知,女子亦能有鸿鹄之志。”
“太苦了就来找姐姐,我给谦儿做枣糕。”
“谦儿不怕苦……只不过……”且歌眼中狡黠,话锋一转,“这枣糕自然是极好的!”
南宫媛小心地给她拉上衣服,“好,谦儿想做什么,姐姐都在你身后。”
“大王,温良人求见。”玄清禀道。
且歌谈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南宫媛则笑着退出了房,谦儿看样子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一道倩影步入,冷着脸看着且歌。
且歌陪笑道:“无忧坐。”说罢拍拍床沿。
“南宫且歌,你食言了。”
且歌抿抿唇,声音如蚊子一般细微,“那也是情非得已……”
见她不悦,便猛地一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手臂怀住其纤细的腰肢,不让动弹,自顾在无忧眉间轻吻一口。
无忧见她欲撇开话题,气急便挣扎。却不小心碰到伤口,惹来那人一声轻哼。
“疼……”
“活该。”
嘴上虽气,却不由得担忧,见她身上白衣染血,便小心翼翼起身,拉起她。
身姿微俯,手指轻轻解开腰带,攀到她肩头,起身抬头却对上且歌那玩味的目光,她还及其配合地平举着手。
轻轻褪下外衣,见伤口处染血的纱布,秀眉微皱,没来得及抱怨斥责,却被揽进怀里,下巴贴着她的锁骨,埋在颈窝里,肌肤相亲相近,觉出一点异香,惹得几丝红晕悄悄上了耳垂。
且歌突然放开她,解开束发的丝带,如瀑青丝散下,她蹩脚地行了个女礼,道:“是小女子惹温良人恼怒……不如……晚上……换我来侍奉温良人如何?”
蹩脚的讨好,却得无忧欢心,见且歌行礼微微下蹲,便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且歌欲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如妖精般挑起眉,责怪的话憋回心里,只道:“休想,伤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