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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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论源治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太阳好大。
正仰着头的她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精神也有点恍惚。
好在人们说话的声音让她回神，她拍了拍脸，保持住清醒，因为这正是源治第N次挑战林田惠的现场。
每次都会有人围观，这次也不例外，这边是三年级，对面是二年级。栗原正处于三年级众人的最前方，不顾形象的坐在一侧的台阶上，全神贯注的吃着棒棒糖。
现在又是芹泽的赛前打赌时间，毫不例外的，他扬了扬手里的票子：“可别让我失望。”
源治点点头，又看向栗原，显然是希望她说点什么。
栗原与他对视了几秒，掏出钱：“我也加入。赌林田惠赢。”
做完这些，她还对着源治一歪头，近乎得意地笑了一下。源治抿抿嘴，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回去了。
见状，忠太一咂嘴，凑到她旁边：“嫂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给老大面子嘛。”
“嫂你个头。”栗原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怎么听着这么显老。该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是。”忠太按着自己的背，吃痛的回答着。
栗原又把棒棒糖塞到嘴里，双手做喇叭状，喊道：“林田同学，打哪都行别打脸！\"
林田惠看看她，又点点头。
大家都搞不懂栗原和源治是什么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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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源治还是输了。
芹泽也跟着赌输了，咬着牙闭着眼把全部身家递上，但却没埋怨什么。
忠太和牧濑迅速上前查看情况，可源治这次受的伤并不严重，对左右嘘寒问暖的一行人扬了扬手，径直走向自家女朋友，是要找她算账的架势。
见他过来了，栗原马上从台阶上跳下来，很是自然的给他递水又递烟，还顺手从旁边哪个无名小弟的手里抢过一张纸巾细致的擦着他脸上的血，殷勤的宛若跟了十年之久的跟班。
拿着水，拿着烟，但就一张嘴，源治不知道是该喝水还是点烟，只能站着由她摆布。
“啧，太令人羡慕了。”
“啧啧，真体贴啊。”
“啧啧啧，有女朋友果然不一样。”
众单身汉皆叹惋。
什么嘛。可源治并不认为这是体贴，认为她倒像极了狗腿子。
于是源治瞪了他们一眼。
一行人迅速闭嘴并火速撤离，不出几分钟，硕大的场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哇，好快。”栗原一回头，发现并无一人，不禁目瞪口呆。
毕竟GPS一干人奉行着“谁打扰我们老大谈恋爱我们就揍谁”的原则，有眼色的没眼色的都不想找麻烦。
“下回别来了”源治点了根烟，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为什么？我来找你你不乐意啊？？？”
“也不是......老让你看我失败的样子——”
“这么看重面子？失败就失败呗，路还长着呢。机会总是有的。”
“嗯......你怎么不上课了？”
栗原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说了你又要啰嗦一堆了。”
“你先说。”
不应该说“我保证不啰嗦”之类的话吗，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栗原撇了撇嘴，突然扯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听时生说，你初中的时候数学挺好的？”
“还凑合吧......怎么了？”
“那就好。”她看了看表，“正好你也到了放学点了。走走走。”
“？？？”
“教我数学题！”
闻言，源治的手都停在半空了：“要知道，我到铃兰之后，听的课不超过十节。”
“基础还在就行，来吧来吧。”
“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
“我——打架，回家反省，作业做完才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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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捧着杯子，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家安静又素雅的咖啡店，归源治父亲所有。源治带她来这，确实是个适合学习的地方。
“哇，想不到叔叔还会有这样的店。一直以为叔叔只会开那种——”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栗原撇撇嘴，放下手里的牛奶，从包里艰难地掏出一摞练习册，甩到他的面前：
“诺，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源治坐在她的正对面，接过其中一本翻了翻，随即又递了回去：“找个人帮你代写不就行了么。”
“废话哦——”她拖长了调子，“老师让我交上去的时候把解题思路讲解一遍......”
“......那你快点写吧。”
栗原刚开始写第一题，一个年轻的男性走到二人桌前，极为讲究的鞠了个躬：“少爷，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二位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哦......”源治缓缓的点头，问栗原，“你呢，有吗？”
看了看店长诚挚的眼神，栗原很是卑微的问了一句：“请问阁下能教我数学题吗？”
在对方很有礼貌的拒绝后，栗原很不开心的吐槽了一番：“数学不好还来管店，叔叔是怎么放心把店交给这种人打理的。”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好。无话可说。
才写了三题，第四题开始往后就完全不会了。栗原绝望的笑笑，把书推给了源治。
趁着他专心看题，栗原趴在桌面上，歪头看着他，吐字不清的念叨：“果然还是认真的男生最帅了。宝贝，加油。”
源治的数学功底还是很扎实的，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等于0。”
“我已经讲了三遍了。”
“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等于0。”
“啧。”源治从她手中夺过笔，“你怎么回事。看，a+b——”
一连几题，栗原是死活听不懂。急了，想撕书。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写了。”
“不行。不想回去上课了？”
他认真起来不但帅，还可怕。
“停停停，你可是不良少年啊喂，是不能沉迷学习的，拿出不良少年该有的样子来啊！”
要把源治从崩人设的边缘拉回来才行。
“行。”他没较真，把笔往桌子上一摔，伸了个懒腰，“真累。”
“是呐，辛苦了。”栗原伸手捏捏他的脸，“谢谢源治少爷了。”
他打掉她的手，扭头笑开了，笑了一会，问：“那你写不完怎么返校？”
“那就不去了。反正我妈还不知道这事。”
“你这......因为什么回来的？”
“这个啊，A班来了个转校生，挺张扬的，总是背后散散谣言或者直接动手欺负同学。连琉香都来找我诉苦。”
提到了琉香的名字，源治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你就去打架了？”
“怎么会。我上高二以来可是从来没主动惹过事。”
“嗯，继续。”
“众所周知，我在班里向来很安静很老实——”
“......嗯。”
“你这什么表情！居然不信我！”
“哪有，你的话无条件相信。”
“她以为我好欺负，找了我不少麻烦，我就动手了。她写检讨书，我回家反省，这他妈的就很气了。所以说我恨转校生......哦不对你除外。”
源治低头认真的搅着咖啡：“女孩子怎么能老是打架。”
“我也不想嘛。我爸去世之后我刚上高一，我妈对我又向来是不管不顾的。那时候的我和刚来铃兰的你一样，基本上是见人就打。不过你是为了称霸，我只是为了打架。心态不好，总想着多搞些乱子，让我妈气一气也好。然后就在高一净干了些不好的事，抽烟喝酒打架泡吧，得罪了不少老师同学和社会上的其他人，好几次捅出篓子还是叔叔帮我摆平的......好了，后果就是，现在我不惹事了，事都来惹我了。反正我再怎么做我妈都不打算对我伤心了，我也随她去了，至少她能记着给我生活费不至于让我饿死。”
至于栗原的母亲对她如此冷淡，源治从小到大也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会为了事业放弃亲情，但这种事也不好问出口。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可不是什么不良啊。你看我又有礼貌又乐于助人认真学习不顶撞老师很少说脏话不怎么打架也不打扮的花里胡哨而且还没谈过恋爱，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女朋友。”
“......”源治不出声的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栗原傻傻的笑了一下，店长却不合时宜的重新出现，递上了店里的电话：“少爷，先生打来的。”
源治的父亲主动给源治打电话？太玄幻了。而且还是直接打来店里的，难道他盯着源治的一举一动？？？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源治敛起笑容，淡淡的扫了店长一眼，慢吞吞的接起了电话。
“有什么事。”
可能是顾及栗原在场，源治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简短的应答着。
“我是在这。”
“是。”
“那不是我的。”
栗原老老实实听着，店长在旁边恭恭敬敬站着。源治没什么表情，嘴上不断应着，目光始终注视着栗原。
“对。”
“不是别人，是栗原。”
电话那头好像沉默了许久，源治盯着栗原的眼睛，耐心等着。
“对，我们是在交往。”
“很惊讶么。”
“还用你说。”
“烦，知道了。”
源治的语气不是很高兴。他站起来，把电话往店长怀里一塞，凑近他说：“连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你在组里怎么混的。”
可能是源治的语气很不好惹，纵使他眼神十分无辜，店长还是对着栗原一鞠躬，语气慌张：“没认出来小姐您真是太抱歉了......”
栗原看来看去，又是迷茫又觉得好笑，问源治：“至于吗？”
他看向别处：“至于。”
第二次无话可说。
打发走了店长，栗原捧着又一杯牛奶：“怎么回事？”
“那个蠢货给我爸汇报，说我来了店里，居然还在学习，还和一个点了好多杯牛奶的女生举止暧昧。”
她放下杯子：“......”
“我爸问我们是什么情况，我说了之后他就让我好好对你。还说你既然爱喝牛奶那就尽情喝好了。”
牛奶做错了什么。
栗原觉得有点坐不下去了，好像自己要把店里的牛奶喝光似的，于是合上了书，往包里一塞：“不写了，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