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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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银时瞪大眼睛，满目不可思议。
布鲁点了点头。
银时看着几乎掩饰不住内心震惊的虎泰，想到这家伙刚刚拿奇怪的反应和死不认账的样子，心中渐渐生出些疑虑来。
虎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变得十分颓丧，他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桌子，嗓音嘶哑地问道：“所以，一年前那个离奇死在旅店里的客人，也是我干得吗？”
鱼人们沉默地看着虎泰更加佝偻的背影，眼中带着些担忧。
这样的反应基本上就等于是默认了，虎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
人鱼虎泰这个名字在鱼人街十分有名。他天性热情开朗，乐于助人，经常接济那些有困难的小人鱼们，曾是所有人口中的“虎泰大叔”。不过，“虎泰大叔”这个称呼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鱼人们鄙夷的“懦夫虎泰”。
虎泰年少时外出旅行，曾被人类所救，并与救他的人类成了好朋友。从那以后，他便对人类有所改观，不再盲目地仇恨人类。
后来大海贼时代开幕，鱼人岛几乎遭受灭顶之灾，直到白胡子将自己的海贼旗插上这座岛屿，鱼人族才得以苟延残喘。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经历过灾厄的鱼人族们对人类的仇恨几乎达到了历史顶峰。民间有很多自发袭击人类的组织，其中最为强劲的，正是出自虎泰所在的鱼人街。
在鱼人街里，“亲人”的虎泰几乎被当成异类，备受排挤。在他表示出支持乙姬王妃的倾向治好后，更是直接被极端分子赶出了鱼人街。面对曾经的亲朋好友对他的恶语相向，虎泰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立场。他谢绝乙姬王妃的帮助，背负着“懦夫虎泰”的骂名默默离开了人鱼岛。伪装成人类，在香波地群岛隐姓埋名，经营起了温泉旅馆。
如今，整个鱼人族只有索耶和三个小人鱼知道他的下落。曾经还有个费舍尔·泰格，不过那家伙死在了四年前。就连美丽善良的乙姬王妃，也在两年前被人类杀害了。
人类......
理智上虎泰一直清楚，就像鱼人当中有好有坏，人类当中也是如此。他更清楚的是，人鱼族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长长久久地存在，与人类达成共识将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虎泰自认没什么拯救人鱼族的雄心和能力，却不想让下一代在懵懂中就被灌输仇恨的思想。
他背负着“懦夫”之名，一直说着要放下与人类之间的仇恨，可说到底，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恨？他这一生，最爱的家园被人类践踏，亲密的友人因人类而死，极端压抑心中仇恨的后果就是，乙姬王妃死后不久，虎泰便开始在梦游中追杀人类。一年多前那个离奇死在他的旅馆中的海贼是第一个受害者。
三只小人鱼知道虎泰的这个毛病，但都不忍对他说出实情。他们不在乎人类的生死，却害怕虎泰有一天知道真相之后陷入自责之中。为了能够不动声色地阻止虎泰继续无意识地猎杀人类，他们想了个主意：在旅店里装神弄鬼，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久而久之，旅馆的生意便越来越差，虎泰再也没有因为梦游而杀过人，而旅店马上也能倒闭了。
没了旅店，他们顺势邀请虎泰回鱼人岛居住。只要虎泰不再接触人类，那他梦游的秘密便永远守住了。就在三只小人鱼马上就能功成身退的时候，银时突然住进了这家旅馆，且在这里过夜的第一晚就恰巧撞上老板梦游症发作，三小的计划宣告失败。
坂田·非酋·银时：怪我咯？
明白的确是自己差点在梦游中杀死少年后，虎泰满脸歉意地看向银时，愧疚地说：“我居然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我会做出补偿的。”
银时漫不经心地弹了弹鼻屎，散漫道：“那大叔你不如把房租退还给我，然后做一个超级巨无霸巧克力巴菲——怎么样？”
听到银时这么说，虎泰明显愣了一下，随机深深地俯下了身体：“我一定会完成的......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差劲了。”
索耶拍了拍虎泰老板的肩膀，用动作表达了安慰，三个小人鱼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担忧地看向虎泰。
“没有那回事，老板你一直都是个很伟大的人。”索耶揉了揉布鲁的脑袋，在小家伙炸毛前收回手，朝虎泰露出一个爽朗的笑，“你一直都想要保护孩子们，不是吗？”
他说的是前些年布鲁被虎泰搭救的事情，可虎泰却想到了自己梦游的毛病上。
虽然想要保护孩子们但实际上却是被孩子们保护了的虎泰：......
他响亮地抽泣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周围的气氛仿佛又黑暗了不少。
三小只人鱼：......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咕——”
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氛围，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最边上的白色小胖人鱼。怀特慢慢地抬起手来，慢慢地摸上自己的肚子，慢慢地揉了揉。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委屈起来，慢慢地扭头安详虎泰老板，慢慢地张口道：“虎——泰——”
虎泰站起来，慈祥地说：“饿了吗，刚好今天有新到的啵啵鱼，叔去给你做菜。”说罢利落地起身，推门而出。
品科深深吸了口气，不断揉着胸口，她的身体就像被充了气，慢慢膨胀起来。
布鲁连忙倒了杯水滴到品科的手里：“冷静！”
品科一把夺过被子，仰起头一饮而尽，开始喘粗气。
怀特看着虎泰空下来的席位，接着说道：“叔——叔——我——饿——了——”
品科和布鲁都舒了口气，只是品科的气息要比布鲁长很多，随着她长长地呼出这口气，膨胀起来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原状。
蓝皮肤的成年人鱼索耶看到银时不解的表情，笑着和他解释道：“品科是河豚属的鱼人，一生气就容易膨胀——偏偏她是个急脾气，总爱生气。”
索耶又指了指白皮肤的怀特：“怀特是水獭属的鱼人，反应会慢一些。”
银时向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布鲁投去同情的目光。
布鲁：？？？？？
虎泰佐为一个旅店老板，做饭的手艺真不赖。虽然是在深夜，经历了剧烈运动的众人此时都有些饿。大家便围坐一桌吃起了宵夜。由于虎泰心情糟糕，席间大家都十分沉默。银时安静地享用着虎泰为他特供的巨无霸巧克力巴菲，身心愉悦。直到放下碗筷的虎泰打破了这沉寂：“我打算回鱼人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脸藏在头顶灯光照射下形成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生活在人类聚居的陆地上了。”
索耶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虎泰：“可以请您来我家居住，帮我看顾一下布鲁这孩子吗？”他抬手揉了揉布鲁的脑袋，在布鲁发出抗议之前收回了手。
“我和比彻早就决定要周游世界，先前也和银时约定好了，几天后带他回北海。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养伤，没有收到母亲的死讯，可怜布鲁自己一个人长大，期间还要多谢您对他的照顾。如果可以的话，还要请您再帮忙照顾他一段时间了。”
布鲁安静地坐在一边，他端着半碗米饭，用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底，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儿。
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直到虎泰坚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回鱼人岛吧，大家一起总要安全一些。”索耶又看向银时，”银时你呢，要不要来鱼人岛玩几天。我们的故乡可是很棒的！”
银时不禁脑补出自己被美人鱼小姐们环绕的场景。他擦了擦并不存在口水的嘴角，矜持道：“那可再好不过了，我对鱼人岛也很好奇。”而且他在岛上惹了点（多）儿（弗）小（朗）麻（明）烦（哥），超级识时务的银时当然是选择躲一躲啦。
虎泰要做好旅馆的善后工作，银时则需要买搜小船并给它镀膜，两人都需要一段准备时间，于是他们决定暂时住在旅店里，虎泰把三个小孩子装扮成人类小孩的样子，打算带他们在岛上玩几天。
香波地游乐园是每个鱼人族孩子都向往的地方，每年都会有鱼人族的孩子偷偷溜到游乐园里玩，却被人贩子抓走，从此杳无音讯。三个小家伙看起来就是能闹腾的，与其让他们以后自己偷跑过来，还不如就在自己的看顾下痛痛快快玩上一场。保护三个孩子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银时再次敲开了芍姨的敲竹杠酒吧的大门。
“小坂田？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芍姨微笑着看向银时，慵懒的姿态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银时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请他帮我给船镀膜......”
“啊拉，小坂田要离开这座岛了吗？去鱼人岛？”
“对。”
“可惜，雷利那家伙又出去鬼混了，没有在家呢。你要去岛上找找他吗？”芍姨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担心，堂吉诃德的小子早就离开了。”
“不，只是给船镀膜而已，既然老雷不在，我找其他镀膜工匠好了。”
从芍姨的勒索酒吧所在的13号GR到船坞和镀膜工匠所在的50-59号GR需要横穿整个香波地群岛，顺路敲诈了几个不长眼的海贼团之后，银时在船坞买了一艘现成的小型三桅帆船，并预订了最好的镀膜师傅。
干完正事的他原本打算直接回温泉旅馆补眠，却在半路上撞到了前往香波地游乐园的一大三小四只人鱼。于是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四岁的银时被迫加入了游玩的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