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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弃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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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面容苍白憔悴的女人怀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孩子饿的大哭,可是她干瘦的身体却没有充足的奶水供给。
白素贞叹息着,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回头瞧了一眼青蛇,青蛇未待她说话,就已经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过了好一会,青蛇端着一个水壶,拿着个馒头走进房间。
“先凑合着点吧,这大半夜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吃的了,赶明早儿再找点吃的。”青蛇说这话,走到床榻前。
孱弱的女子忙不迭的道谢,颤抖的手却连杯子都拿的不稳。白素贞一脸担忧,替她拿着水。她沙哑这是嗓子开口要说话,白素贞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今晚上先休息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吃了饭,有了体力再说吧。”
女人眼里饱含着泪水,感激而复杂的看着白素贞,又看看青蛇。
青蛇宽慰的对她微微一笑,“是啊,看,孩子刚睡了,别吵到她了。”
窗棂上透过丝丝月光,床榻上,一个刚刚入睡的婴儿和她羸弱的母亲。
白素贞与青蛇坐在房间的桌子边,静静看着这对母女好久。白素贞首先侧过头,问青蛇:“刚才是什么人?”
“一个捉妖的和尚。”青蛇轻描淡写的说
“捉妖的和尚?这么轻易就摆平了?”白素贞诧异起来。
“唉,怎么说呢。来的是个年轻的小和尚,善良羞涩的很呐。”青蛇笑了起来。
“不正经啊,连捉妖师你也敢调戏?”白素贞颇为震惊,但是倒也放下几分心。
“没有啦,实不相瞒,就是法海。”青蛇诡谲的一笑。
“法海……法海?”白素贞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啊?就是那个给你送别的小弟弟!真是缘分啊,要我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都不起着命运的造化。“
“别闹,我可没想那么多。”青蛇说的颇为正经。
“好吧,那咱么也睡吧。”白素贞不再调侃,站起身走到床前铺被子。
“来吧,吃点东西,这孩子一会一哭,也是真消耗体力。”青蛇端着早饭走进屋子。回头悄声问白素贞:“姐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没钱敢来人间吗?谁像你什么都不操心。”白素贞轻声嗔怪。
青蛇讨好的一笑,往白素贞嘴里塞了一颗梅子。
早饭过后,产妇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看她擦去脸上的血污,梳理好头发,并没有昨夜那么的落魄,到是个干净清秀的女子。青蛇收拾了碗筷,三个人围坐桌边,听这位产妇讲述她的悲惨境遇。
女子出生在冯姓的书香门第。父亲是个书生,一心忧国忧民,给女儿取名冯蝱,取自《诗经》载驰,希望她可以心有祖国,同时又富有才气。
冯蝱十五岁时,被家里许配给了白家的大公子。白父和冯父当年是同窗,那个时候两家关系不错,兄弟相称。冯家妻子怀孕之时,二人就指腹为婚,约定了冯蝱和白家公子的婚事。
眨眼两人均已高中,随后同朝为官,相互帮扶。只可惜好日子没有多久。冯蝱的父亲是个迂腐之人,不通世故,还有点心高气傲。在官场上总是郁郁不得志。明明刚开始两人官位相当,可是后来渐渐的,高下立现。
就这样,白家公子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冯蝱也该嫁人了。冯父就找到白家,要履行当年的约定的婚姻,顺便也想靠这桩婚事来高攀一下。
此时的两家早已没有当年密切的关系,可是奈何当年的约定不好反悔,况且冯蝱生得又确实是不错,于是不情不愿的娶进门来。
只是因为冯家的没落,冯蝱在白家并不受喜爱。白大公子也是个风流之人,对冯蝱也不过几日的新鲜感。让冯蝱深受婚姻之害。在白家,冯蝱一肚子的墨水,满口的诗词都成了必须戒除掉的艳词,冯蝱这个名字也被婆婆埋怨太难记而改成了小秋儿,只因为她是秋日嫁进白家。
婆婆告诉她,妇道人家,不要讲学那些男人才学的东西,伺候自己的男人和家人才是最必要的。每天净学那些青楼女子才弄得文字,根本就是不受妇道,不能干活,娶进门来有什么用?
一直以来,白家都想找个机会休掉冯蝱。奈何冯蝱贤惠恭顺,任劳任怨,而且嫁过来不久就怀了孕。让白家人一直难以找到把柄。
冯蝱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冯家出了大事儿。冯父不愿意屈从官吏的制度,被上面的官员嫌弃碍手碍脚。正值皇上因为杭州赈灾粮款之事震怒,派下官员前来核查,冯蝱的父亲被推出当了替罪羊,可怜冯家被满门抄斩。
可怜的冯蝱虽然因为出嫁幸免于难,可是娘家没了依靠,使他在白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自古休妻有“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盗窃“的”七出”之说,可是更有“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有所取无所归“的“三不去”之说。可是那家大势大的白家哪里管这些,正赶着即将分娩的冯蝱生了重病。就被写了休书,赶出白家,仍在山林里。
谁也没想到冯蝱命大,能够遇见白青两人,顺利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