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那不勒斯神话》仙韵梦果

3、Chapter.03

　　非替身使者是无法看见替身的。
　　这点在场的三位替身使者都十分清楚，因此，当琪亚拉瞪大双眼看向No.6的时候，不止乔鲁诺，米斯达与福葛也打起了十足的警惕。
　　“你说什么？”米斯达故意岔开话题，开玩笑似得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所以眼花了呀小姑娘？什么都没有啊？”
　　老实说，这是个解决当下局面的好主意。
　　如果琪亚拉没有在他说话说到一半时就一头栽倒的话——可喜可贺，酒精终于征服了未成年少女的大脑。
　　车内的气氛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变了质，没办法嘛，这猝不及防的发展让三位替身使者感觉自己之前的警惕都是白搭。
　　福葛看着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姑娘，哭笑不得地问乔鲁诺，“那……怎么办？”
　　乔鲁诺正一手扶着琪亚拉，一手去够放在后座的靠枕。这姑娘是往乔鲁诺的方向倒的，本来之前好好地说着话，忽然就跟短了路的机器人似得说倒就倒，没有一点预兆地脑袋往前一磕。要不是乔鲁诺动作快，她一准要磕到教父硬邦邦的膝盖上。
　　“……先带回PASSION，具体情况再观察一下。”乔鲁诺放轻动作将靠枕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慢慢地让睡死过去的琪亚拉枕上来，“福葛，你去查一下她学校的资料。刚刚她说了自己是住校的对吧？这点也查清楚。”
　　“了解。”福葛瞬间明白了乔鲁诺的意思，他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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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亚拉·弗兰克斯并不是一个典型意义上的好学生。
　　成绩中上，偏科严重，全靠文科类学科救她狗命，看着乖乖巧巧的但逃学这种事干得也不少。表面上是住校生，实际上每天晚上到底是回家还是留校都看她心情。
　　也因此，将她带回PASSION的乔鲁诺他们根本不用和弗兰克斯家打招呼——弗兰克斯家的佣人以为琪亚拉住校，学校里的老师又以为她回了家。老弗兰克斯出去谈生意以后，也就没人追究这位弗兰克斯小姐到底在哪儿了。
　　她这个醒酒觉睡得不错，乔鲁诺批阅完了两份文件、出去开了个会，回来又看了会儿书，这姑娘才懒懒散散地从床上坐起来。
　　乔鲁诺静静地看着琪亚拉从舒适到茫然再到惊慌的变脸过程。他按下了室内铃，很快就有人敲响了门。
　　年轻的教父这才从隔断外的阴影处现身，“进来。”他扬声说道，随后站到窗口去，“你好，弗兰克斯小姐。”为了不使这位还未梳妆的姑娘局促不安，他故意没有看她，“希望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进来的女人给琪亚拉拿来了干净的衣裙和毛巾，琪亚拉愣愣地接过，下意识地说了谢谢后又不明所以的看向窗口的教父。
　　乔鲁诺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说，纠结什么。
　　于是他清咳一声，得到讯息的女士笑了笑，她宽言抚慰了琪亚拉几句，接着替他们教父证明清白。
　　未经人事的姑娘理论知识还是有的，她放下心来，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又喝了口刚送进来的水。
　　“你……”琪亚拉十分努力地回忆了下这位教父的姓氏，结结巴巴地开口，“乔……嗯嗯先生……”
　　这是要直接进入正题了，之前那位女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乔鲁诺平静地看向琪亚拉，等着她开口。
　　如果她不记得了，他不介意重述一遍下午发生的那些对话。如果她拒绝，他会尽力争取她。
　　门被带上的时候，坐在床上的姑娘这样发问了，“你为什么想要弗兰克斯神话的力量呢？”乔鲁诺发现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接着说，“那并不是什么神话。它是诅咒。”
　　乔鲁诺没有打断她的话。
　　“我……因为我妈妈的原因吧，即使现在弗兰克斯神话在我的身体里，实际上我从未想过使用它，因为我憎恨着它、畏惧着它。”琪亚拉看向乔鲁诺，“你为什么会想要使用它呢？你知道它的触发条件吗？你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吗？”
　　“我并不是很清楚。”乔鲁诺摇了下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详细的内容。我可以保证无论如何PASSION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他诚挚地说，“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这份力量。”
　　琪亚拉一时间瞪大眼看向乔鲁诺，“你……你不知道啊……”她有些讷讷地开口，接着又因为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年轻的教父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他倒没有追下去问，只是点点头，“是的。十分抱歉，我并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它是一种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力量，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对吗？”
　　“……”琪亚拉眨了眨眼睛，胡乱地点点头，含糊地说，“是的吧……这也没错……”
　　她没再看乔鲁诺，自顾自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看上去窘迫极了，脸红红的——今天不可能有深入的谈话了，乔鲁诺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并不适合谈这个话题。”乔鲁诺温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让黄金体验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你喜欢法国菜吗？或许我有这个荣幸请弗兰克斯小姐共进晚餐？”
　　琪亚拉再度抬起头，乔鲁诺又一次地看见她睁大了双眼。
　　她倒吸了一口气，“你、你……身后……”小姑娘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她结结巴巴地说，“有、有鬼……”
　　“请冷静，弗兰克斯小姐。如果你是说这个看上去金闪闪的家伙的话。”乔鲁诺柔声道，“不，他不是鬼，请相信我，他不会伤害你。”
　　达成目的的教父弯起了嘴角，“他叫黄金体验，是我的替身。”
　　“你能看见他。”他说，“可你不是替身使者。”
　　对小姑娘耍阴招说出去真的不太好听，乔鲁诺有些愧疚地移开眼睛，但很快他又注视向琪亚拉。他看过她的全套资料——在拜访老弗兰克斯之前他就简单地了解过她，下午福葛又送来了一套更完整的文件。乔鲁诺十分确定这位弗兰克斯并不是替身使者，甚至在她人生的前16年里身边都没有出现过替身使者。
　　想必是拥有弗兰克斯神话的原因吧？
　　这是个好现象，乔鲁诺想。琪亚拉·弗兰克斯能看见替身，那么很多事情解释起来就会方便很多。
　　“替身使者……？”弗兰克斯小姐有些迷茫地提问，“……超能力……？”
　　“你可以这样想。”这样的类比让乔鲁诺笑起来，“具体的东西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弗兰克斯小姐，你不用害怕。我认为一会儿的晚餐时间很适合用来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对吗？”
　　“？”琪亚拉歪了下头。
　　“你喜欢法国菜吗？”乔鲁诺看着她的样子又笑了，他抛出了之前的问题。
　　“！”琪亚拉点点头。
　　“好的。”教父点点头，温和地说，“Carita广场附近有家小餐厅，法国菜做得很地道，我很喜欢，希望你也能喜欢。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好吗？”
　　他说着走了过去，对琪亚拉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现在介绍自己可能晚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是乔鲁诺·乔巴拿。”
　　琪亚拉没说话。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又抬起头看了眼他的手，接着移开了目光，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
　　“乔巴拿先生……”琪亚拉顶着乔鲁诺疑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请问一下卫生间在哪里……我想上厕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简单梳洗一下……”
　　乔鲁诺眨眨眼，“……抱歉。”教父站直了身子，指了下隔断后面，“那道门后面就是，你需要帮忙吗？我让丽莎进来？”
　　“不不不我没有问题！”琪亚拉说着一把掀开了被子，她抱起那位丽莎小姐刚刚带来的新衣服和毛巾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冲过去，“不用麻烦啦！”
　　乔鲁诺舔了舔唇。
　　他心里的愧疚又扩大了一点。
　　——看看，快30岁的男人了，之前为难小姑娘不说，甚至在最后还忘记关照人家的生理需求了。这姑娘一下午没去卫生间，可能已经憋坏了。
　　但愿她不要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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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亚拉不会在这方面认为教父是故意的，其实她更偏向于乔巴拿先生从一开始就在以PASSION教父的身份恐吓她。无论是询问她弗兰克斯神话的事，还是之后拿替身来诈她。
　　起初这顿晚餐她吃得战战兢兢，但不得不说，乔鲁诺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没有再提什么弗兰克斯神话，而是真的讲起了什么是替身以及替身使者。他给她讲了一些只有替身能做到的事，讲了几件自己上学时使用替身做过的趣事。
　　“然后呢？”琪亚拉睁大眼睛问，“你的那位同学难道不会觉得自己遇到鬼了吗？”
　　“这也不至于吧？”乔鲁诺笑起来，“我只是把他的领带变成了毛毛虫而已。”
　　“哇哦……”幸好对方不是个姑娘，琪亚拉默默地想着。她悄悄地看了眼乔鲁诺，完全没想到他十来岁的时候还做过这种幼稚的事情。
　　“可以跟我讲讲你吗？”乔鲁诺忽然转移话题，打的琪亚拉猝不及防，“你的校园生活之类的。”
　　“我已经毕业很久了，有很多事情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他说，“弗兰克斯小姐还在上学吧？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充满了乐趣的回忆呢？校园生活可是很宝贵的。”
　　“……嗯……”
　　琪亚拉没有迅速回答，她仔细地看了下乔鲁诺的表情，确定对方不是在想着“被甩”这件事有意无意地嘲笑她后，才犹豫着开口，“故意写错答案给别人抄算不算？”
　　乔鲁诺微笑了一下，“？”
　　“……你不要笑我。我也就这么几件想起来好玩的校园生活了。”于是琪亚拉开始讲起了自己在西语考试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抄自己的答案，于是故意写错全部的选择题，在交卷前才改正的事。
　　“我才不会给他们抄呢。考数学的时候他们也没给我抄！”接着她自然而然地和乔鲁诺讲起了自己不太美好的校园生活和糟糕的同学关系。
　　像是吐槽又像是发泄情绪，她讲到差不多快结束时才后知后觉这并不符合礼仪要求。但是想到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们的确就是陌生人，也许以后也会是。琪亚拉的脸皮适时的厚了一些，她干脆利落地讲完了EX的渣男行为，最后加上一句，“你别笑我呀。”
　　“不会。”
　　一直安静倾听的教父终于开了口，温和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笑意。
　　琪亚拉大着胆子与乔鲁诺对视了一眼。
　　乔鲁诺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表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包容她的稚嫩。他在释放他的善意，于是琪亚拉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撇开了恼人的人际关系，糟糕的校园生活，她开始讲学校里的猫猫狗狗，讲学校里善良的打扫老伯，讲回家路上一直都能看见的冰淇淋店。
　　“看着很好吃啦。”她说，“我买过一次，实际吃上去一般般，就没有再回购了。”
　　“你去过圣塞维诺小堂吗？”乔鲁诺问，“从那边出来，走出那个很狭小的路口，街道尽头有一家店。”
　　“罗马尼先生的店吗？”琪亚拉的眼睛亮起来，“我去过，很好吃！那才该叫冰淇淋嘛！据说罗马尼先生的店已经开了十几年啦！”
　　“对。的确已经开了很多年了。”乔鲁诺点点头，笑起来，“我上中学的时候只要有空或者有钱，就会去那里买冰淇淋。”
　　“你喜欢吃甜食诶。”
　　“是的。”乔鲁诺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怎么了吗？”
　　“没事。”琪亚拉眯起眼睛笑了笑，她才不会说小时候的睡前故事尽是PASSION教父爱吃小孩这种事呢。
　　乔鲁诺扬了下眉头，但他做不出深究少女心事的行为。于是他喊来老板，加了两份冰淇淋球。
　　“巧克力还是草莓？”他看着菜单问琪亚拉，“榛仁过敏吗？”
　　“完全不，我最爱榛仁。有香草吗？”
　　“很可惜，没有噢。”
　　“那就巧克力。”
　　“好的。”
　　冰淇淋上桌以后，他们又聊起了那不勒斯哪几家店有好吃的布丁，聊起了Gino Sorbillo和Starita的披萨。
　　看吧，之前说过什么来着？这位有魅力的先生有着高超的谈话技巧，他有意无意地引导着你往一个又一个有趣的话题走去，赋予了聊天使人通体舒畅的特性。偏偏你还察觉不到他是故意的。
　　除去起初的拘谨，晚餐的中后段时间，琪亚拉都非常开心。
　　乔鲁诺的心情也很好。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和人专注地聊过这些东西了。偶尔撇下一些沉重的事务，与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人聊聊天——不得不承认，这感觉不错。
　　他将弗兰克斯小姐送回了弗兰克斯家，早一些时候收到消息的米斯达在不远处等他。
　　难|||民那里又出了点问题，米斯达需要跟他讲清这些事，但在他上车以后，乔鲁诺并没有迅速地将自己调整到工作状态。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琪亚拉瞪大双眼的样子。
　　那是一双水汪汪的焦糖色狗狗眼。
　　——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他们提出了过分的要求……”米斯达愣了下，“……？”
　　“不。没事。”
　　乔鲁诺摸了摸下巴，“你继续说。”

　　——TBC

　　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