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女王》春风清夜生

5、第 5 章

　　嘉觅在英国出差百般聊赖，满脑子全是舟舟。舟舟的一切在眼前浮现，弯弯的眉毛，星眸里盈盈笑容，白皙柔软的身子，都让嘉觅念念不忘。可她不愿联系舟舟，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近期新认识的网友予糯身上，单纯善良友好的她竟与舟舟有几分神似，波澜不惊的性格，也有双好看的眼睛，喜欢靠在予糯肩膀上，每次都能感觉她紧张不敢动和害羞的脸颊，想来也是可爱得紧。临行前和舟舟的晚餐，好像看到予糯了吧？可世界未免太小了点，也许只是相似的人，回复予糯在和妈妈吃饭。想念舟舟，和舟舟在一起整整八年，为她流过的泪都能可以汇成查尔斯河了。波士顿，一个曾经她们住了八年的城市，和她的那些年，似乎现在都已经记不清了。为了她，回中国；为了她，放弃绿卡；为了她，不去爸爸的公司，反而当了别人秘书；为了她，做尽傻事。时差还没倒过来，英国的行程又特别赶，手机里唯一能联系的，只有予糯。明知道在心里仅把予糯当作舟舟的替代品，可两人实在太相似，相似到她忍不住自私地贪恋那一份温存。

　　行彦认识欧雯后，瑜伽馆旁的咖啡店几乎成了她的主场。欧雯每周固定上四节瑜伽课，欧雯上课的时候，行彦都呆咖啡店里坐着，可行彦喝不了咖啡，一喝就难受，于是总点一杯红茶慢慢等。欧雯对行彦依旧冷淡，惜字如金，除了“嗯”“哦”“噢”就是表情包，弄得行彦很抓狂，可架不住欧雯的魅力，还是会主动积极去联系，只要欧雯回她超过2个字，她都能高兴半天。下着雨的夜晚弄得人湿漉漉，欧雯从瑜伽馆出来，眼神正四处找行彦，对行彦虽冷淡，可欧雯全然知晓行彦的心意，只不过自己就是这种性格，不知怎么样才算热情，不讨厌行彦，还挺喜欢和行彦相处。行彦会絮絮叨叨说些她流浪的趣事，有时危险有时好笑，喜欢在车上闭着眼听行彦讲故事。这时欧雯头上出现一把大伞，不是行彦，是一个男人。欧雯不露声色的皱了皱眉，这男人追求了她一段时间。
　　“你怎么来了？” 欧雯念着行彦，想快点把眼前男人打发走。
　　“知道你今天上课，我来接你。” 男人望着欧雯，细雨点点，路灯流转，洗过澡的欧雯身上飘着好闻的香味，长发如斯，让男人忍不住上前拥住了她。

　　行彦伸了个懒腰，算准时间踏出咖啡馆，还没走到瑜伽馆便怔住了。那男人很高，正好能将欧雯搂在怀里。行彦感觉眼睛好酸涩，怕不是进了灰尘，怎么前方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呢？为什么团团雾气让人迷失了呢？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像是有一块地方漏了。

　　“你先放开”欧雯有点动气了，那男人抱得更紧。“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男人下巴磨蹭着欧雯肩膀，让她很不舒服，胡子拉扎的，刺。欧雯挣脱出男人的手臂，理了理头发道“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男人还想说什么，可见欧雯一脸冷霜，自知无趣，竟拿着伞转身走了。欧雯淋着雨，迈开步伐，她知道行彦就在附近，她想找到她。行彦心跳得难受，喘不上气的无助感包围着她，欧雯不是她女朋友，她和别的男人拥抱自己有什么资格过问有什么立场生气，行彦低着头眼睛红红的，丝毫没察觉欧雯已经走到了她眼前。
　　“走吧，送我回家。”欧雯的手抚上行彦肩膀，感觉那肩膀在微微颤抖。

　　行彦抬起头，那分明哭过的双眸和委屈的脸让欧雯瞬间心软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行彦帮欧雯衣服拉拉好，又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了几下，说“你该换衣服了，一股味，而且这衣服也不好看” 欧雯抿嘴笑了，看着眼前的行彦，沐着柔光的脸有点紧绷像是在生气。不由自主地，欺身上去，环住了行彦。时间停格在这一瞬间，行彦脑子有些短路，欧雯身上香香的，身体好软，发香在行彦面前弥漫，还想贪恋一会。欧雯松开手臂，看着行彦，两人站在雨中都不说话，行彦舍不得欧雯继续淋雨，把身上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她头上：“车在那儿，走吧”“嗯” 还是这声“嗯”，却让行彦感到了万种风情。
　　车上散出暖气，行彦转头看向身边的欧雯，侧脸笔挺的鼻梁，微翘的睫毛，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洒在欧雯秀发上，整个人散发出柔和静谧的气质，忍不住俯身下去，吻住了欧雯。欧雯瞬间耳垂通红，感受到唇瓣间特有的茶香和软软的触感。“我，我喘不过气了。”欧雯推开行彦，理了理头发，行彦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退身发动了车。到了欧雯家楼下，欧雯看行彦浑身湿哒哒，虽然吹了会热空调，可还是担心她感冒生病，“上来换件衣服吧”行彦听到好像不可相信似的，接送欧雯那么久，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去家里。行彦熄火立马下了车，跟在欧雯身后，屁颠屁颠上了楼。欧雯一个人住一室一厅，打开门便是简单的小客厅，往里走是书房，另一侧是欧雯的卧室。“你擦一擦吧，我给你找件衣服”欧雯从卧室抽屉里拿了条毛巾出来递给行彦，行彦在客厅坦然的把衣服脱了。“你怎么在这脱了，不冷吗？快进来”于是欧雯从卧室出来，看到行彦脱得就剩了个文胸站在那，行彦挠挠头说“不是你让我脱的吗”“我让你脱你就脱，这么听话。”欧雯把卧室空调温度打高，房间热乎乎的，行彦觉得很惬意，擦干后换上了欧雯的衣服，欧雯找了自己最大的衣服给行彦，可行彦穿得还是有些小，看着好笑。欧雯端来了杯姜茶，让行彦驱驱寒。行彦双手握着杯子，姜茶冒出的热气熏得行彦眼前蒙蒙的：“那个男人”行彦没过自己那关，想问清楚。“嗯” 欧雯还是这个词。欧雯不知道怎么说，说这个男人如何花言巧语，每次说请欧雯吃饭过后却来要饭钱；说这男人如何两面派，表面说担心欧雯走夜路不安全，转身却自己打游戏去了。欧雯说不出口，也不屑谈论这男人。“也是，你不用和我交代，我先走了。”在行彦眼里，欧雯的这声嗯，明显就是不愿告诉她。那个吻也不代表什么吧，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行彦自我排遣着可就是难过得不得了，脸色也愈发不好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对欧雯来说，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已是很难得了。她性格清冷，就算是予糯，也是捂了这大冰块好多年，才融化了些。
　　行彦转身抱住欧雯，有点哭腔的说“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我总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做什么我都想陪着你。”
　　“浪子回头了你这是？”欧雯早听予糯说过行彦这个人，浪迹天涯却没想到表白起来还是有点真诚。
　　“我哪有浪”
　　“你先回去吧太晚了”
　　“那我明天来找你吃午饭”
　　“嗯”行彦还舍不得松开欧雯，蹭了蹭才离开。
　　欧雯的家一直是她独自居住，此刻空气里弥漫着行彦的味道，清爽自在的温润，让她呆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躺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