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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嗷呜 ...

  •   “今个儿咱来说说京城四大公子之四。众所周知,这四大公子的排序可是按照他们的生辰大小来排的,这四嘛,自然也就是最小的那位。哎呦这位可不得了了,养了一只大虫在后院里!那可是真大虫呀!咱老百姓避之不及的野兽人家可当宠物!所以按我说呀,这位才是四大公子中最不能得罪的。”

      台上拿着惊堂木的人在一惊一乍地说着这四公子,不时惹得台下观众惊呼或大笑。
      离台不远处有一处包厢,与闹腾的外界不同,里面此刻静悄悄的。

      “这人在乱说些什么?他都不了解小云儿,还能编造得头头是道!”
      其间一人星眸剑眉,披着如墨的长发,身着蓝色常服,额间佩戴着一枚与衣服相配的蓝色的宝石。他一面用面前桌子上的精致糕点将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一面对着对面端正坐着的温润男子问道,“小云儿,要不要二哥帮你教训教训他?”

      “无碍。”对面的温润男子身着白色长衫,五官精致小巧,此刻桃花眼里盛满了无奈,长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精神利落。
      “二哥,他们不过是靠这口技吃饭的,为了吸引观众当然得学会夸张。这位还算好心,没给我编造什么与某人一起辗转花间流连忘返的谣言。”

      听到这,坐在萧云雪旁边的蒋月华按捺不住了,“哎哎小云儿,这扯上你三哥干嘛呀,我可是在这安安分分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呀!”
      开口的男子身着大红披袄,眉目风流俊俏,此刻该是风流的狐狸眼里满是委屈,他直直望着萧云雪,暗戳戳伸出了手,准备趁机捏一捏四弟可爱的脸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阻止了他的行为,见自己想要占四弟便宜的行为被截胡,蒋月华恼怒地望向了对面的司徒渺,“大哥你干嘛,快放开我的手!”
      司徒渺身着黑色长袍,剑眉凤眼,气质是卓然而立的冷傲,听到不靠谱的三弟的质问,他只微微一抬眼,放开拦着对方的手后便顺势宠溺地刮了刮四弟的鼻尖。

      萧云雪嘴角的弧度有些崩不住了,他有些埋怨地望向司徒渺,不顾蒋月华与孔雨阑的吵吵嚷嚷,“大哥你怎么也和二哥三哥一样,变得幼稚了?”

      听到四弟可爱的询问,司徒渺冷傲的气质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抬眼望向萧云雪,凤眼里漾起了笑意,却什么都没说。

      四个人坐在包厢里,吃着点心,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偶尔谈论着京城里的形势与自家的状况,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傍晚。萧云雪吩咐小二上来了晚饭,其他三人又开始了莫名其妙却又幼稚的争宠。你给小弟夹了一块肉,我就要添一筷子菜,你给小弟舀了一碗汤,我就要喂他一口糕点,一顿饭下来,除了萧云雪吃的胃极撑之外,其他三个人脸上都带上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对了小云儿,你都出来了整个下午,你们家那大虫不会急的跑出来找你吧?”突然,孔雨阑一面安抚着自己酒足饭饱的肚子,一面转头问向了萧云雪。听到这个问题,另外两个人也顿时浑身一紧,急忙望向了萧云雪。

      “没事的。”萧云雪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我今天走之前已经和他说过了,他知道我今天晚上才会回去。”

      “哎不行不行!你上次也是这样和我们说的!结果呢?我们明明都已经跑到了离京城好几千米的郊外,它还是跑过来把你拖回了家!”

      孔雨阑坐直了身,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完全不相信萧云雪的保证,他嘟囔着,“这只大虫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给主人私人空间,我们现在因为他都只能一周见一两次面了!你知道这对于一个沉迷吸小云儿无法自拔的哥哥来说是多么痛苦的吗!”

      无奈地挑了挑眉,萧云雪看着孔雨阑做作的表演无奈道,“那二哥你还该感谢他一周还能让我出来见你们一两次。”

      “哼!我才不听!在小云儿心里那只大虫的分量竟然比哥哥我都重!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孔雨阑扭过头,傲娇地表示需要萧云雪的顺毛才能消气,看着另外两个哥哥看好戏的眼神,萧云雪一面感叹着这兄弟情可真不牢固,一面和孔雨阑心意地摸了摸他的头,顺带给了一个拥抱。

      “我承认阿连他管的是有点多,不过都是因为担心我,希望大哥二哥三哥都能理解,再说了,我们四人的感情又怎会因为短短几次见面机会的减少而消散啊,我们可是说好要一起变老的。”

      萧云雪坐直了身,原本还带着一些戏谑的脸上此刻满是认真,另外三个终极弟控面对着四弟如此慎重的神情怎能不答应,连声道着自己刚刚只是吃醋戏言。

      月色初上,一行人终是离开了酒馆,回到了各自的府邸。

      刚一进门,萧云雪便被一个庞大的身子扑倒,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身前的大脑袋,连声轻劝着正埋在胸前不断呜咽的野兽,“乖阿连,别人还看着呢,管家叔叔都在旁边呢,我知道你想撒娇,咱们进屋说?”

      野兽通人性地起身,咬住了萧云雪的衣服,急匆匆往屋子里跑,沿路的丫鬟小厮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这混世魔王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脑袋咬掉。萧云雪跟在后面,长衫玉立,满脸纵容。

      进门之后,刚巧将门扣上,野兽便继续着之前的扑倒行为,将萧云雪轻柔却强硬地扣在自己怀里,他的额上赫然画着粗莽而醒目的“王”字,是一头实打实的吊睛白额大虫。“乖阿连,你明明答应了我的,别再闹脾气啦。”

      萧云雪温声细语的劝着,熟练地摸着野兽的头,野兽温顺地将自己的头凑过去,冷不丁用舌苔舔着萧云雪白皙细嫩的脸颊,惹得萧云雪的桃花眼里泛起了泪光,埋怨中夹着娇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还不算完,野兽嗅了嗅萧云雪的衣服,对上面沾染上的其他人的气味感到极其不满,不禁利爪一挥,“撕拉”几声,萧云雪这华贵上好的暗纹雪白长衫便报废了。气死反笑,萧云雪用手敲敲野兽的额头,质问道,“小败家子,你自己数数,这是被你撕坏的第多少件衣服了?”

      野兽这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嗷呜一声,委屈地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瞅瞅萧云雪的脸,端的是熟练迅速。

      “现在知道错了?非要等到我生气才收手?”萧云雪起身,没管身后还在装可怜的宠物,他将破烂的长衫放在了厢房外室的长椅上,随手拿起旁边木施上挂的睡袍,便走进了厢房里间。

      身后的野兽早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便收敛了可怜的神情,望着自己主人弧线优美的后背,流畅的脊梁,若隐若现的腰窝,笔直的双腿,他的眼里不自觉地泛起了青绿的光芒,正当野兽仗着自家主人看不见自己神情的时机肆意品味时,却冷不丁听到了主人的命令。

      “在哪里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缓慢踱步进去,老虎望着自己坐在床边恍如神仙的主人,情不自禁上前去蹭了蹭,低声吼叫着,像是在表达着自己对这世间唯一珍惜物的忠诚与奉献。

      “好啦好啦,撒娇时间结束,我要睡觉了,阿连晚安。”萧云雪随手揉了一把老虎头顶的毛,在洗漱结束后躺上了床,老虎见状,立刻从兽身变为了人形。与兽身的威武一样,老虎的人形也充斥着野性魅力,飞眉入鬓,凤眼上挑,古铜色的肌肤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印在完美的八块腹肌上格外性感。

      他倾身上前,直直把萧云雪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影子下,开口,是理所当然的低沉酒嗓,“这么美好的夜晚,就让我来服饰你吧,我亲爱的主人。”

      萧云雪的脸上带着浅笑,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丝毫惊讶地将对方的头压低,埋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男人从他的脉搏里感受到了安心,蠢蠢欲动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白皙的脖颈,却终是舍不得下口。

      寂静之后,男人开了口,“你不知道我今天下午有多难熬。”

      “乖。”萧云雪将男人的脸捧起,轻轻地吻着男人的额头,男人伸手将他搂住,力道里充满了霸道与不安。

      “你只能是我的,不许是其他人的,只能和我在一起,不许抛弃我!听到没有?”明明从外表看男人是十足的气概男儿,此刻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媳妇,搂着萧云雪絮絮叨叨个不停。

      对于每一次出门之后回来都会发生的场景,萧云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手将男人搂住,引得男人搂他的力道更加用力。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但我保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许是因为睡前的吵闹,睡梦中,萧云雪突然就梦回了他与阿连的第一次见面。

      十五岁的少年郎的心里便是世界,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想要快点告诉这个世界我可以,我能行。虽说京城四公子较同龄人而言更为早熟与聪慧,但在这个年纪,仍然充满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这天,孔雨阑咋咋呼呼地敲开了萧家的门,与亲爱的二哥约定好一起去野外打猎之后,萧云雪便在家安心等着约定日期的春猎。

      在少年的期待中,约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四人吵吵嚷嚷地前往野外,内心里充满了证明自己实力的愿望。

      “咱们来比比谁到时候的猎物最多吧!”孔雨阑眼珠一转,提议道,“我没意见。”一旁的蒋月华懒散地依靠着马,回答道,“我没意见。”萧云雪一如往常地温声笑着,转过头对着司徒渺道,“大哥也赞同吧。”司徒渺柔和了脸。点了点头。

      定好筹码,四人便分别从四个方向进入了山林,萧云雪晃悠悠扯着缰绳,根本就没把这次比试当回事,他知晓自己的实力是无力去争夺第一的,那倒还不如好生欣赏这山间景色。

      平日里总在京城逛,突然间来到林间,顿时觉得所谓的仙境也不过如此。阳光稀疏地从树叶间落下来,闪着粼粼的金光,大大小小的光圈在眼前闪烁,衬着颜色深浅不一的枝叶显得格外梦幻。萧云雪望着天空,感叹着天地之大与自身之渺小,不知不觉被马带着来到了林间深处。

      真是奇怪,自己的实力虽然不强,但这么大半天来,竟是没有遇到一只猎物,难不成老天爷都看出了自己的敷衍,选择将动物都引向了其他三位兄长的方向吗?萧云雪一面摇着头打趣自己的坏运气,一面仔细观察着四周。

      过了一刻钟,自己竟然还是没有遇见任何活着的生物。

      萧云雪皱起了眉头,种种迹象都表明着,自己的周围有着一头凶猛的野兽,从而使得其他动物不敢近身。暂且不清楚野兽的来意,但大几率是不善的,萧云雪一面牵引着缰绳将马领着原路返回,一面拿着背在身后箭筒里的翎箭,时刻提防着周围的动静。

      似乎感受到萧云雪的警惕与折返,野兽开始变得不耐烦,它不再掩饰自己发出的动静,最后直愣愣出现在了萧云雪面前。

      一直以来保持的冷静与风度在此刻崩塌,萧云雪看着面前几近与坐在马上的自己一样高的吊睛白额大虫,终是忍不住惊叹出了声,“天哪。”

      萧云雪紧绷着身子,慢慢将自己手上的弓箭拉满,却看到面前的野兽在听到了自己惊讶的赞叹后,得意地摇了摇尾巴,然后缓缓向他走去。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萧云雪猛地将自己早已拉满的弓箭射出,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在看到野兽敏捷躲闪的时候他紧急地拉满了第二弓射出。接连射出的翎箭都被野兽躲过,萧云雪牵着马快速逃离,感叹着自己时运不济,若是三个哥哥赶不及的话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嗷唔!”身后的野兽很快便追上了飞奔的骏马,它抬起爪子,在萧云雪终于露出的惊恐眼神里掀翻了马,然后咬起萧云雪的衣服,一口将其甩到自己的背上,飞奔着向树林深处跑去。

      震惊地抓住野兽背上的皮毛,萧云雪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景色,感受到面前凛冽寒风的吹拂,不禁紧紧地将头埋在了野兽毛绒绒的皮毛下,祈祷待会儿等待自己的不会是死亡。

      到了目的地,野兽将萧云雪放下,望着面前凶恶的兽脸与尖利的牙齿,萧云雪侧过头,有些排斥,野兽看见面前的心上人不看自己,又眼巴巴地将自己的身子挪到萧云雪脸对的方向,直直凑上去用舌头舔了舔萧云雪。

      感受到脸上湿漉漉的口水,萧云雪一向淡定温和的脸终是破了功,他用手简要擦了擦脸,感受到身前老虎散发出的善意,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山洞?”萧云雪环绕四周,意识到这里便是面前这头野兽的栖身之处。

      “嗷嗷!”面前的野兽叫了几声,发现萧云雪仍然皱着秀气的眉毛表示听不懂,不禁耷拉着耳朵,拟人化地叹了口气,在萧云雪的面前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他凑到萧云雪面前,捉住萧云雪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双手环住了萧云雪,低声在他耳边喊着,“娘子。”

      娘……娘子?萧云雪看着身前高大无比赤身裸露还不断将自己往他怀里塞的男子,恼怒地按住对方的肩膀,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你就是我娘子啊。”男人原本充满野性的凤眸里满是疑惑,他有些不明白山下人的思维,野兽一生会选择一个对象作为自己终身的伴侣,而他在树林里看见萧云雪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就是为他而活,因此将他带到了自己一直生长的山洞里。

      但似乎,娘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由于不太清楚人类的语言,男人断断续续连手比划着,终于将意思传递给了萧云雪,萧云雪眯起了桃花眼,总结道,“所以就是你看上了我就把我拐到了这里?”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男人愣愣地点点头。

      “那我说清楚,抱歉,我没有与一个男人共度一生的意愿,更没有和一只野兽共度一生的意愿,所以请你放我回去,重新选一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伴侣吧。”萧云雪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不行!”感受到萧云雪的拒绝,男人气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们兽族认定了就是认定了,绝没有改变伴侣的做法,如果伴侣不能接受自己,他们宁愿孤独终老,默默死去。

      他一拳砸进了萧云雪身旁的石头里,拳头将石头砸出了一个深坑。他的手上带上了微微的血迹,可他却只能恼怒地在山洞里转着圈,自己闷着发脾气,最后紧紧地将萧云雪抱住,嘴里一直说着,“不行。”

      等身前的男人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萧云雪依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与他好好讲着道理,“我是要回去的,你也不可能跟我一起回去。我不会做你的娘子,我是个男人,你是只野兽。再说了,我的哥哥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他们很快便会找来的,你放我走,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不行,娘子不能走,人类和兽族怎么不能谈恋爱了?以前的例子比比皆是呢。娘子走了之后,自己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男人在脑里不断委屈地辩解着,却因嘴笨说不出来,只以要将萧云雪揉进自己骨肉的力道抱着他,一个劲地喊着,“不行!”

      不知道以这样的姿势过了过久,两人突然听到山洞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响声,士兵来来往往行走呼号的声音与兵器相错碰撞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萧云雪用手推了推身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他还没有穿衣服,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外面穿着的铠甲脱掉,扣在了男人身上。

      “我哥哥他们找过来了,我要回去了。”萧云雪起身,准备朝洞口走去。

      “不行!娘子不要离开我!”男人反手将他抱住,一如既往地固执。

      很快,洞口出现了人影,“小云儿!你在里面吗!”蒋月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我在这里!三哥!”萧云雪刚刚出声,便看见门口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向里跑来,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蒋月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正想和萧云雪说什么,却被萧云雪身后的身影吓到,拉起萧云雪的手便向外跑。

      “嗷呜!”一声虎啸从身后传来,萧云雪向后看去,只见男人已经化为了最开始的老虎形态,直直冲着蒋月华嚎叫,凶狠的虎目更是瞪得巨大。

      “放箭!里面有老虎!”蒋月华一边拉着萧云雪跑,一边朝洞口的士兵命令道。

      翎箭像雨一般朝老虎奔去,金属箭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老虎却不管不顾让他受伤的攻击,只一个劲地奔向萧云雪,眼里带着执拗。

      看着老虎的眼睛,萧云雪突然心软了,他冲着还在不断放箭的士兵吼道,“都给我停下!停止放箭!”

      士兵的攻击终是停下,萧云雪看着早已负伤累累的老虎,不顾蒋月华的阻拦,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温声说道,“我要回去了,你别来找我,再换一个娘子吧,再见。”

      老虎摇摇头,眼里溢满了泪水,他想要用爪子拉住萧云雪,但看看自己血迹斑斑的手,却不再愿意用他去弄脏自己娘子的衣服。

      萧云雪叹了口气,还是和蒋月华回了萧府。

      安慰完自己的父母和得知消息从树林其他地方赶来的司徒渺与孔雨阑,萧云雪回了房,他想起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仍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去打猎,莫名被一只老虎追求,被带回山洞,被救回。

      萧云雪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老虎耷拉着脑袋瘫在地上满眼含泪的场景,他摇了摇头,试图想将这幅画面忘记,“醒醒,萧云雪,你是个人,是萧家的小儿子,不可能会是一个野兽的什么娘子。他没事的,你没有做错。”

      正喃喃着,萧云雪突然听到附近有着隐隐约约的虎啸声,他震惊地站起了身,“不会吧,他会一直跟到这里?”

      推开门,他瞧见府里的人们都乱作了一团,有丫鬟见他出来,赶紧提醒他,“小公子,有只大虫在咱们府外,可大了!您快进屋躲躲,我们已经在联系官府了!”

      “可是只吊睛白额大虫?”

      “小公子您怎么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呢,侍卫们都在门口堵着,您快进屋!”小丫鬟见萧云雪仍然站在原地没动,不禁急的满地转,她得赶紧催着这位府里最受宠的小少爷进屋,保证他的安全。

      “嗷呜!”又是一声熟悉的虎啸,真的是他?!

      萧云雪变了脸色,不顾身旁急切的丫鬟,抬步向大门走去,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步调此刻变得急切而紧促,他推开门口挡着的侍卫,打开门,看见了在月色下的大虫。

      见到萧云雪,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尾巴瞬间便摇了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萧云雪脚下,亲昵地蹭了蹭,原本威武野性的嚎叫瞬间变得温柔而谄媚。

      盯着脚下的野兽半晌,萧云雪长叹了一口气,“罢了。”

      语罢,他对着门口聚集起来的群众朗声解释道,“抱歉让大家受惊了,这只大虫是我在外所养的宠物,今日因着太过思念主人,才跑到了萧府来。今后萧府定会管理好自己的宠物,避免让大家受惊。萧府会拿出一定的赔偿费给大家,好让大家安心。”

      萧云雪在和府内众人解释后,便领着寸步不离自己的野兽回屋,一关门,他便瞪向了野兽。“你怎么找过来了?我不是说让你自己再重新找一个吗?”

      野兽听了这话,满脸的委屈,他化作人形,身上还穿着萧云雪之前给他的盔甲,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酒嗓里满是笃定,“……你就是我重新找的人!”

      无言以对这人的无赖,萧云雪朝他招了招手,他便急切地跑了过来,再次搂住了萧云雪。
      “你放开,让我为你检查一下伤势,刚才的箭雨没让你受太重的伤吧。”

      见自己的娘子关心自己,男人挺了挺胸,“没有,那不算什么。”

      瞧着男人身上的皮肉伤与红痕,萧云雪一面取来了放置在里屋的医药箱,一面嘲讽地按了按男人的伤口,“不算什么?皮糙肉厚?”

      见着萧云雪糟糕的脸色,男人瞬间服了软,“……特别重,我痛,要娘子抱。”

      再次无言地瞪了男人一眼,萧云雪仔细处理着他身上的伤口,男人用着极其专注的目光望着他,眼里满是温柔与宠溺,还带着野兽般的占有欲与独占欲。

      你是我的,一直都会是我的。

      ……

      梦醒了,萧云雪望了望身旁男人的脸,见着他搂着自己的安心与温顺,不禁使坏捏住了男人的鼻子,男人渐渐感受到呼吸的不畅,扭了扭头便将脸埋在了萧云雪的锁骨处,用低沉的声音撒着娇,“主人,我还想睡。”

      “那你睡着,我先起床了。”萧云雪摸着男人的头,温声劝着,温润声音里还沾着露珠微湿的雾气与朦胧,直勾的男人将萧云雪抱得更紧。

      “不,主人陪阿连睡。”听着面前男人的话语,萧云雪叹着,连声答应着,“好,主人陪你睡。”

      眼里漾着温柔的萧云雪没能看见,面前男人微睁的眼里满是偏执,他直直盯着面前人的锁骨与喉结,慢慢勾起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就说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娘子又如何?主人又如何?只要眼前人和他在一起,便有一生的时间去浪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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