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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情深说话未曾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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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情深说话未曾讲
CP：桃越
小猫の家1900HIT纪念文
TO：冬天的冰淇淋
“啊……怎么又是水蜜桃？”
墨绿色头发的男子轻锁眉头，挑剔地拨弄了一下放在餐桌上的那几个鼓鼓的，印着十分钟路程远的那家大型超市标志的购物袋。
刚进门的桃城武一脸“不要拉倒！”的表情，无所谓地从其中一个购物袋拿出两盒鲜鸡蛋，朝冰箱的方向走去。
“明明你自己说‘随便’的，这可不能怪我。”
“总是说要注意营养均衡的不是你吗？为什么老是买桃子啊？”
把鸡蛋一只只放入冰箱罗列好，桃城满不在乎地说：“因为我是桃城武。”
越前险些气绝，这是什么任性回答！
“这跟买水果有什么关系？偶尔买点其他的不好么？好像橙什么的。自己老说要节省生活费，还不分节令地买桃子，你不知道现在不是水蜜桃的季节么？很贵的！”
“吓？我这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啊！”虽然嚷得大声，但他还是轻手把冰箱门关上。“是你要求在节省的同时偶尔奢侈一下的！”
“那跟买桃子又有什么关系了？”越前也提高音调，瞪起他的猫眼。
“当然有了，我这是在彻底贯彻你的要求！在水蜜桃当造的季节买水蜜桃不是在节省吗？”
“对啊，然后呢？”
“那在不是季节的时候买，不是奢侈一下了吗？”桃城理直气壮地叉着腰瞪回去。
“你……”
“再说了，我每次问你吃什么的时候，你老说‘随便随便’的，叫人怎么买啊！大街上哪儿有‘随便’卖？”
越前瞪了一会儿，便放弃了——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还是不要跟野蛮人一般见识的好。他恨恨地抓起一个水蜜桃，剥开皮，然后干脆地一口咬下去。酸涩瞬间弥漫口腔，果然是不当造的，既贵又不好吃。桃子还是闻着香吃着甜的那样比较好。
越前默默地绻在沙发里，咬着那个别扭的水蜜桃，无端端想起了橙。
夏天，阳光，结满果实的橙树——还有某个充满邪气的恶作剧笑容……
他有些懊恼，明明长得那么相像，却无法参透龙雅的笑容。本以为会像大人们常说的那句“等你长大些就会懂的”那样，自己总会懂。可是当满心期待地长大着并戏剧性地迎来了“相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不懂，只恍惚地觉得他的笑脸正随着被波浪拍打的船身晃动着，晃动着……令人烦躁。
厨房的水龙头发出的潺潺流水声，似乎持续了很久，越前突然回过神，头也不回地说：“怎么一直开着水？水费啊水费！”
没有回应。
越前把嘴里的活都停了，奇怪地回过头去，却刚好看见桃城正转身关了水龙头。
人在怎么不说话啊，真反常！小声地嘀咕了一下，爬起来搭在沙发背上，一边吃桃子一边看着情人的背影。
说起来，和这个桃子怪认识也十年了啊……确定关系七年……同居第二年。原本以为自己够了解他，哪知从住在一起开始，才是了解的开始。这家伙，人前人后屋里屋外根本就是两个人！从来不知道桃城武也有坐下安静看书的时候，专注的眼神看着就让人脸红。
以前，还在青学的时候，就听过不止一个人说，桃城虽然孔武有力，但并不是外表看来的那种笨蛋，他可能是青学中“最难对付的人”。当时对这样的话题，他很是嗤之以鼻，连那句名言他都懒得说。可是，当和他的联系慢慢地由网球向外延伸，当两个人身处的环境越来越广，越来越复杂的时候，越前便开始承认前辈们当年的先见之明。
至少，本以为他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个家事白痴的，谁知他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桃城捧着色拉转过身，对上了越前那个不爽的表情。
“干嘛？这么快就饿了啊？”
“没有。”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不服气啊？”
越前懒懒地撇开眼：“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行为古怪。”
“我哪里古怪？是你才对吧……”
桃城刚嚷出来，便马上降低了声调。
这是不是必然？越深入了解，越发现彼此间的隔膜在透明中折射着厚重的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那个……”
“啥？”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厨房里的身影停滞了一下，然后恢复。
“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越前有点生气，“桃城武不是一向是有话直说的人么？”
“我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又不由我说了算……”
委屈什么啊你，不说拉倒。
晚饭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却好像有些索然无味。那个桃子还像平时那样喋喋不休地讲着白天工作的事，但有点冷场。
最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把碗收拾到水槽去的时候，桃城正哼着古怪的调子剥着水蜜桃。
洗碗真的很麻烦，先放下好了。
越前重新坐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桃城，桃城没什么反应，继续哼歌中。一看就知道在逃避话题。他好笑地想着，然后在桌底下提起右脚，放到对方的膝盖上，慢慢往前推……
“喂喂，别玩火啊，到时后悔的可是你。”
接收到警告他也不理会，只是半眯着猫眼托着左腮，用右手食指点着桌上的水蜜桃玩儿，脚尖继续在对方的大腿上摩挲。
“NE，你说吧。”
“又要我坦白什么了？”桃城继续进攻下一个水蜜桃。
他有点不满地撅起嘴：“下午出门前你不是有想说的么？我正在接电话没听清楚。”
“哦哦，你哥打来的那个电话啊……”
“是啊，那时候你说了什么？”
“哦，没什么。龙雅跟你说什么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有那么难么？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吧？我现在就想听，想听……
说起来，那句经典得有些老套的话，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说了。以前，无论何时，你都能毫不知羞耻地大声呼喊出这句话。是因为我听了以后总说“白痴”，所以你才不再说的么？它究竟有多长时间没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出现了？就连最激情的时刻你也不再说，取而代之的是你那双凝视着我的深不见底的双瞳。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玩暗示这样的低端把戏了？真让人讨厌。
“没有啦，只是通知我这个周末在洛杉机有家族聚会。”他不耐烦地把这个问题打发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下午要对我说什么？”听电话的时候，也明显感到他在背后盯着，很不舒服。
“这样啊……”桃城挠挠后脑，大大咧咧地笑笑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只不过想在去超市前问你，想要水蜜桃还是橙而已。”
骗人啊！
“假的吧？”他愠怒起来。
桃城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应付他道：“真的真的啦。”
越前恨恨地揣了他一脚，“周末去洛杉机，快收拾。”
男子无奈地把他的脚拎开，擦了桌子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准备洗碗。
“我不去了，那么急请不了假。”
“哪里急啊！现在才星期天！你明天回去请嘛。”越前几乎要跳上桌子。
“不行，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人人都跟你这么任性怎么得了。”男子头也没回，继续刷碗。然后不意外地听到背后重重的甩门声。看来今晚又当厅长了。
自己养的猫有多任性，自己还不清楚么？都说了“猫是皇帝，狗是奴隶”了。
啊啊，感觉真不好，自己终于也到了害怕坦率的年纪了……25岁就觉得输不起了吗？还真没用……
五天后，越前拎个简单的包就出门了。
飞机刚稳定，他就叫了一大堆食物，用勺子猛戳那杯布丁，旁边的空姐看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实在哭笑不得。
混帐桃子怪，居然放他一个人回家，这叫什么意思啊！
“你想要水蜜桃还是橙？”
越前又想起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他要这么问呢？超市里总不至于只有这两种水果卖吧？其实我更想吃葡萄的。这个问题不止出现过一次，从哪个时候开始，偶尔就会被提出来了。最初听见的时候是在哪里呢？
真麻烦，不想再想了！
慢慢地，他就睡过去了，睡得不大安稳。喝了很多水，似乎都冲不掉刚才那块布丁在口腔里留的味道，让人有种吃了满嘴水蜜桃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忍无可忍地挣扎着醒来了，睡眠质量难以保证，实在叫人窝火。
越前起身向洗手间走去，想要洗洗脸清醒一下。当他拿出手帕把脸上的水都擦干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知道吗？原来倒霉的效果真的会叠加。
此时此刻的越前龙马，郁闷地在洗手间不能出去。他看了看自己的四周，似乎没有什么比较有杀伤力。
啊啊……清洁剂应该能用。
桃城进了办公室，逐一和同事打了招呼。
情人和他的冷战持续了几天，直到今早对方出发去机场，他才舒了口气。由于一直没能安稳休息，害他精神不大好，右眼皮恍恍惚惚地在跳。
“唉，那麻烦小子，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一边说着赌气的话，一边走向茶水间。
“喂喂，你们不工作都围在电视前干嘛啊？”桃城把挡在他和饮水机前的一个家伙揪开，把倒了速溶咖啡粉的杯子伸了过去。
“作为社会人，我们要多关系社会情况才对啊。”其中一位同事搭着他的肩，硬把他扳到电视前。
正在播报午间新闻的女主播是电视台的新人，好像很有前途的样子，形象好气质佳，声音甜美。正午12点的茶水间电视突然大受欢迎，也是拜这位美女所赐。
原本正笑容可鞠地讲解社区新闻的播报员，在接到旁边的工作人员递上去的一张纸后，马上神情严肃起来，道：
“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有个紧急新闻。今早7点50分从成田空港起飞的，开往美国洛杉机的JFA00407次航班，在起飞两小时后被劫持。两名疑犯声称机内有炸药，威胁机长把飞机开至智利。目前警方已采取紧急行动……”
下一秒，茶水间的同事们都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桃城龙卷风一样扫出门。
人是不是都这么贱？一定要等快要失去或已经失去的时候才想要坦诚，是赎罪心理还是什么别的紊乱思维呢？
“你想要桃子还是橙？”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在为那套新做的高中制服抱怨不已。开学前一周，龙雅突然出现在家里，除了给他带了N多的麻烦，还嘲笑他的制服土掉渣。中间一些事不记得了，后来，桃城提了一袋水蜜桃来找他，说是亲戚送了很多；当晚，他们三个人爬上屋顶看烟花，那两家伙左一个右一个地叫他吃桃子和橙，有够烦！
颤抖着，震动着，连空气都无法镇定……
当桃城抵达洛杉机已是8个小时后的事了，一出机场就直奔医院。
当他在那个豪华的白色建筑里七绕八拐，打了N个手势以后，终于到了目的地。刚走出电梯拐个弯，便看见走廊另一头的越前龙雅。由于逆光，在一刹那他还以为那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差点就想扑上去。
没事长那么像干什么！
他在心理骂了一下。
哥哥大人见他风尘仆仆地赶来，居然也没慰问一下，只是倚在门边邪笑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笑什么啊！他人呢？”桃城被他的笑脸彻底挑衅了，急得吼了出来。
“MA，MA，别那么大声嘛桃子君，这里是医院。”
在桃城快要动手揍人以前，龙雅笑着让了位，“放松你的表情，别吓着我的宝贝弟弟哦。”
“罗嗦！”
轻轻把门关上，房间满目的洁白，他的猫儿就绻在床上。
试探地唤了他两声，没有回应。
桃城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坐到床边，温柔地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儿揽进怀里。龙马也没动，只低着头不看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
怀里的人儿还在抖，一直处于僵硬状态，桃城摸着他的脑袋，尴尬地笑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怕呢？新闻都在报导你的英勇啊，一个人摞倒两个□□……”
“你懂什么！”龙马突然狠狠地推开了他，拼命用拳头捶他的肩膀，“两个□□我怕他们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明白？什么桃子啊橙啊的，那些能比的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桃子也不喜欢橙，我喜欢吃葡萄！”
桃城被情人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一时间跟不上对方话里的逻辑跳跃。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他只好紧紧地把龙马拥在怀里，不断地吻他的耳朵和颈项，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你这笨蛋，你居然不知道我真的差点没命了！着陆前遇到强气流，飞机是磨着地板硬停下来的，我在窗边都看见火花了！我要死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猫儿继续把头埋在他胸前抽泣，他自己则吓出了一身冷汗。从他冲出茶水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无限次地咒骂自己，居然希望龙马“永远不要回来”，真是罪大恶极！
自责了好一会儿，桃城才发现越前手中还拽着张白纸。他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指，把纸片展开来，再次被那张印有航空公司标志的白纸的TITLE吓得心脏都停了一拍——这是张意外时专用的记录卡——说白了就是写遗书的。
他的龙马把纸都写满了，看着让他揪心。
纸的正面密密麻麻写了整版的“桃城武是大笨蛋”，而背面，则是满满当当的写了同一句话——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