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鸾》卿舞华年醉

9、出宫游玩玉相赠2

　　小巷子的尽头依旧很破败，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还倒着一个衣着破烂骨瘦如柴的小孩儿。
　　“嗯？这不是小石头吗？小石头怎么睡在这里？”燕宸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去，杨清羽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过去了。
　　杨清羽试探性地探了小孩的鼻息，随后又替小孩诊脉。
　　还好，还有救。
　　“漂亮姐姐，小石头他怎么了？”燕宸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石头，似乎有些害怕，又很担心，“漂亮姐姐，小石头的手好冷啊！”
　　杨清羽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这里确实很偏远后心中还是有一丝无力。按照他和燕宸的脚程，走出这巷子莫约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而且皇城附近应该是没有医馆的，也就是说还要再找找才行。可是方才杨清羽把脉便已探查到小石头脉搏微弱，也不知道小石头能不能撑到他们找到医馆。
　　“小石头生病了，皇上，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医馆？”杨清羽转过头来问燕宸，听燕宸之前所说他应当是出来过许多次，那么对这周围或许是熟悉的，如果能快一点找到医馆，小石头或许就能救活。
　　燕宸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周围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燕宸沮丧着道：“我不记得了……上次出宫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听燕宸这委屈的语气，大概是真的许久未曾出宫了，这甫一出宫，要想在短时间内回忆起医馆在哪里，似乎对燕宸来说也确实有些难度。
　　杨清羽心知心急无用，左右他对医术略懂一二，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杨清羽再次给小石头把脉，这脉象像是受了风寒，小石头应该是被什么攻击后一直在此受冻，如今也只能先给他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了。
　　“皇上，你知道小石头的家在哪里吗？”杨清羽需要找一些能用的工具，在这破巷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又如何救人。
　　“小石头的家就是方才的小房子，那我们现在要回去吗？”燕宸一脸疑惑，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石头他很担心，只是他似乎真的帮不上忙。
　　杨清羽毫不犹豫地将小石头背了起来，小石头瘦瘦小小的，背起来也格外的轻，所以杨清羽也没费多大力气。尽管杨清羽知道方才的茅草屋很破旧，可是那里好歹也有能用的工具，总比这巷子里什么都没有的强。
　　背上小石头，杨清羽反而加快了脚程，他知道，多耽误一会儿，小石头的情况就会越糟。“皇上，还要麻烦您待会儿帮我打点水来。”
　　杨清羽一个人有些抽不开身，燕宸若是能帮他一点儿那便是一点儿吧，也比在那儿干瞪眼的好。
　　这次快多了，杨清羽将小石头轻轻放下来，躺在简陋的草堆上，这里没有床，也就只有这些稻草可以用了。
　　燕宸闷声闷气地去打了水来，放在杨清羽旁边，然后又站在旁边看着杨清羽。杨清羽没说什么，只以为小孩儿又闹脾气，没往心里去。
　　杨清羽看了看四周，最后确定真的没什么能用以后从自己的袖袍中拿出了一块方帕子，用水浸湿。
　　杨清羽帮小石头把身上的破布脱了下来，入眼的便是一道道鞭子抽过的红痕还有被狗要烂了的伤口。之前因为那破布是黑色的，并未曾发现小石头竟伤得这般严重，此时看来倒是不好处理了。
　　本以为燕宸会问东问西，可是杨清羽却并未等来燕宸的好奇连环问，转头看过去，只发现燕宸还站在方才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杨清羽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决定先清理小石头身上的伤口，其他的事以后再想。
　　杨清羽用自己的月白色方帕子替小石头清洗伤口，那月白色的方帕子很快就被染成了黑红色——一部分是泥，另一部分则是血。
　　清理起来并不轻松，但杨清羽很耐心地给小石头擦洗完了，最后觉得不妥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小石头盖上。
　　没有药终究行不通，他还是需要找一家医馆，不过杨清羽早在给小石头清理时就事先封住了小石头的要穴，给这可怜的孩子吊着一口气。
　　其实生离死别杨清羽见多了，只不过真的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去，他是做不到的，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孩子。
　　“皇上，看来我们还是要出去一次，小石头需要用药材，否则会死。”杨清羽其实这时候有点局促，他很少见燕宸沉默寡言，在他的印象之中燕宸似乎一直很爱说话，尤其爱和他说话，到现在却又似乎有所改变了。
　　末了，杨清羽斟酌着道：“若是您累了，我去便好……”
　　杨清羽的话被燕宸打断了，“啊我想起来了！漂亮姐姐！我记得这条街外好像是有医馆的，我这就带你去！”
　　杨清羽疑惑地看着燕宸，斟酌片刻他决定把小石头带上，直接带到医馆诊治比他这个“略懂皮毛”的看病肯定更快，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这一次杨清羽不是背，改而用抱，小石头身上的破布都被他扔了，只剩他刚脱下来的外袍，背着的话衣服会掉，那就只能抱着了。
　　跟着燕宸，杨清羽明显觉得燕宸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放弃去揣测面前的“九五之尊”的心思，只是专心致志地抱着小石头。
　　没过多久，他们真的来到了一家小医馆，医馆很简陋很小，堂前小二方才似乎还在打盹，杨清羽突然觉得这医馆可能只会越帮越忙。
　　杨清羽咳嗽了两声，惊动了打盹的小二，小二连忙迎了出来。小二可能是看着杨清羽燕宸穿着不俗，所以迎接他们二人也特别热情友好。
　　“小二，把你这里的金疮药拿过来吧，我们有急用。”杨清羽毫不含糊，这药还是由他来上比较好，交给这里的人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小二看杨清羽气度不凡，只点头应了一声好，便一路小跑去药柜那边取药去了。
　　斟酌许久，杨清羽觉得不能在这里喊燕宸皇上，否则会惹麻烦，“……宸，你身上可有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