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一二三（卫聂）》鸟兄

5、有你，足够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啊！所以，用掉的碗碟也很多嘛！

　　因手臂有伤而受到照顾的卫庄此时正打着饱嗝倚在门边，看到他的小师哥独自在那里认真刷碗的受气模样，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痛快。

　　“见者有份，不沾水可以，摆放的活儿总能干吧，今天可是我胜了。”盖聂伸手一指刚刷好的碗筷，冲着故意偷懒的卫庄一脸埋怨。

　　“是，师哥。”门边的少年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他嘴角的一丝坏笑让盖聂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果然卫庄没那么好心，他根本不听小师哥的唠叨，将碗碟摞得高高的仍不算完，还要在上面放筷子，而后勉强抱起的同时居然一个踉跄，似要摔倒的模样明显是刻意装的，但手中之物却是真的飞了出去……

　　此时的盖聂已经翻倒在地，竟然能手脚并用的救下了所有的碗碟，但筷子却是接不住了，只能任由它们横七竖八的撒满全身和地面，而且他现在的姿势甚为狼狈……

　　“小庄，你太过分了！唔……”可怜的小师哥刚刚嚷出一句，就被他的师弟幸灾乐祸的用一个碗扣住了嘴巴，不敢再说话的模样十分的滑稽。

　　卫庄绕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盖聂欣赏了一圈，十分无辜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之后，心满意足的走掉了。

　　不过，当他一个人呆在屋里等了好久，却不见小师哥来寻他报仇时，心里生出的竟然不是高兴而是一点点失落。

　　～

　　鬼谷之中没有他的身影，难道是上山了？

　　卫庄想到就去做，不会迟疑，终于，他在云梦山的半山腰上找到了孤独躺在树上的盖聂。

　　等他也飞身窜上了树后才发现，原来，他的小师哥正在欣赏人世间的无数灯火。

　　“小庄，山下的人们正在过年，好热闹啊，不像谷中，只有你我二人。”
　　“哼，师哥，你有我还不够吗？”
　　“……也是，有你就不会寂寞，其实，每次赢过你，我都很开心！”
　　“……果然是个猪头，欠收拾！”

　　随着卫庄脚下一跺，盖聂所躺的树枝受力折断，两人一个翻身，一个躲闪，便在树上展开了拳脚功夫，与木剑对决相比，近身缠斗同样激烈，直到大部分树枝断裂干净，树上几无落脚之处，他们仍旧不肯住手。

　　这场大战以盖聂把卫庄踹下了树，而自己的衣服又被扯住无法挣脱，两人最终一齐掉落在地上而结束。

　　只因卫庄在下，承受了坠落的力道和盖聂的重量，又是结结实实的后背着地，所以就算他再能忍，此时一声惨叫也是脱口而出。

　　“你下我上，这次还是我赢。”盖聂衣衫不整的从卫庄身上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争论输赢。

　　“但这改变不了我攻你受的事实。”卫庄被压本来十分气恼，把盖聂掀翻在地的刹那见他几乎露出了半个臂膀，肌肤上有比剑时留下的痕迹，于是一愣神后的反驳竟是一句心里话。

　　轮到愤怒的盖聂先动拳头，两人再次扭在一起，结果只能是都累到气喘吁吁的平躺在地上，身上均多了几处淤青。

　　～

　　“回去吧。”盖聂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今天的争斗到此为止。

　　两人悄悄回到鬼谷，小心翼翼的越过师父的房间，溜进自己的屋里，一切看似很顺利，但卫庄却发现了令他头疼的人，“羽伯伯……”

　　此时，王羽手中有一个碗，他笑眯眯的招呼卫庄来到身边，“庄儿啊，你处处与聂儿争输赢，只是不知这平衡的本事谁更胜一筹呢？”

　　此言一出，卫庄瞬间脑袋老大，大到刚好顶住一个碗，按照王羽的意思，只要晚上睡觉也不会掉落就算他赢。

　　“你跟羽伯伯告状了！”卫庄气的头顶冒烟，可惜被碗压住了。

　　“你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你走后，我一动没动的坚持到羽伯伯到来而已。”盖聂一脸淡定，呵欠连天。

　　于是，一个坐着强撑眼皮，另一个倒头呼呼大睡，直到三更半夜，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划破寂静，虽然十分刺耳却没能震醒沉睡中的二人。

　　此时王羽悄悄返回屋中，将坐着的那个放躺之后，在床头上放下了两套新衣服。

　　过年嘛，孩子们总要换新衣，至于那碗，碎碎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