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街道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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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齐国都城，长安。
清晨，天色昏暗。虽时值深秋，萧瑟的秋风带来阵阵凉意，但长安城内却早已熙熙攘攘，沿街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小吃的香味在大街小巷上弥漫。酒家客栈也都开张了，时不时传来店小二响亮的吆喝声。
四个穿藏青色袍子的轿夫抬着一顶梅红色的轿辇匆匆走过。轿子的帘布上用金丝线绣着朵朵绽放的蔷薇，四串璎珞自轿顶垂下，尾端还挂着银铃，轿子移动，银铃发出脆响。轿内悬着夜明珠，珠子用薄纱笼着，轿内佳人的脸庞在淡淡的光中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一双如琥珀般澄澈的眼睛正在打量外面。
看着那极尽奢华的装饰，行人无不瞪大双眼，妄想窥得佳人猜测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家眷。
忽闻轿中佳人一声轻喝:“停轿！”轿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随着一只纤纤玉手挽起帘布，系在璎珞上的银铃清脆作响，一张精致的容颜探了出来，柳叶眉，妩媚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坚挺的鼻梁，饱满的红唇让人浮想联翩。
时间似乎是一下子静止了，人人都盯着美人看。“嘭”买菜大婶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上，大家如梦初醒，继续各干各事，仍有不少色迷迷的目光偷偷瞄着美人，但被四周轿夫严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仿佛是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混乱，美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唤来一名轿夫，递过去一锭银子银子，轻声说了几句。
轿夫忙不迭地跑到“章记”，一口气报出一大串菜名：“来一笼水晶蒸饺、一碟小笼包子、两张烧饼、四根油条、一碗馄饨！记得不要葱！”周围行人目瞪口呆。
老章正在揉面的手顿了一下，这词儿怎么这么耳熟呢，貌似在哪里听到过，眯着浑浊的眼睛想了想，曾经有个爱笑的少年每次来这儿，点的吃食也是这么一些，只是帝国灭亡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老章叹了口气，把双手在衣服上擦擦，熟练地摆出吃食。
轿中的楼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章的手艺更好了，小吃越来越香了。自已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三个月？六个月？一年？抑或是更久？
楼心月心满意足地捧着一大堆小吃往自己嘴巴里塞，时不时地伸手扇扇风，吃得太急，不小心把舌头给烫了。
帘外白光一闪，她猛然警觉，剑光！又是刺杀！那群家伙她不是早就清理干净了吗？屏息凝神，手中暗扣了四枚天女散花，但听脚步声，不止四人，而且武功不弱。
轿子被搁在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口，四个轿夫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顶上窜下，手中的剑夹着无可比拟的凌厉，目标是轿中的人影。
楼心月微微一笑，终于要动手了，自己好久没舒活筋骨了。忽然感到一阵极为强大的气息，看来人修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权衡再三，她悄悄收敛全身气息，决定静观其变。
剑光掠过，黑影纷纷倒下。不错！她暗暗赞叹。
“姑娘，没有危险了，你可以出来了。”一道浅蓝的身影伫立在轿旁，温和的声音如泉水般清冽。虽是温柔的声音，楼心月却感到了疏远，一种发自内心的疏远。
这声音冷得跟姐姐有的一比，不过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楼心月暗道。
稍稍撩起帘子，眼前男子剑眉耸入云鬓，深邃的眼如同大海般望不到底，脸上挂着谦逊的笑。极为普通的蓝色长衫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英气非凡，手指骨节分明，握着一柄古朴的墨绿色宽刃剑。剑刃上隐隐现出篆体文字，连杀数人，但刃上不见一滴血。
好剑！楼心月叹道，这男子长得不错，我是不是也应该像普通女子般犯花痴？略一思索，楼心月垂下眼睑，作娇羞状：“小女子楼心月。大侠可否告知尊姓大名？改日心月定将亲自登门重谢。”谢什么，你浪费了我试身手的机会，还没找你算账呢！应该好好宰宰你！楼心月笑得一脸灿烂。
“司空释。”男子转过身背对她，淡淡的声音犹如天籁，“救姑娘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司空？！楼心月脸色微变，眼中的杀气一闪即逝，“不知司空大哥能否将小女子送回府中？”
“也好。”司空释颔首道，“姑娘孤身一人在外不安全。只是……”顿了顿，他又道：“姑娘稳于泰山的气度着实让在下佩服。”
隔着帘布，楼心月忍不住朝天空抛了几个卫生球，有你这么试探的吗？那么明显，技术还没当年的我好！司空家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司空大哥过奖了，心月不过是跟着师父学过几年功夫罢了。”平淡的语调，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自豪，楼心月觉得越来越佩服自己了，那么多年没装傻充愣，如今演技愈发精湛了。
闻言，司空释转过身，当他的目光落在楼心月身上时，不禁一愣。碧色长裙如青烟般将她丝丝笼罩，腰间系的白玉腰带丝毫不显突兀，柔顺的的发由翠绿的发带束了起来，偶尔由几根调皮的发丝吻过她如陶瓷般白皙精致的脸庞。一双明澈的眼，干净如琉璃般，令他自惭形秽。她纵然不是倾国绝色，但却又一种让人舍不得一开眼的美丽。
司空释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接近她的欲望。偏过头，甩开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司空释仍笑得温文尔雅，“姑娘家住何处？”
“风府。”从楼心月这个角度望过去，司空释俊美的侧脸上不见丝毫惊讶，果然……她低下头，嘴角扯出讥讽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街道遇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