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章：酒鬼老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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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长安城外。
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并不宽敞的官道上颠簸着，赶车的是一个邋遢的矮胖老头，腰间还悬着一个葫芦。
“丫头，有些事，是时候该跟你说了！”老头叹了口气。
她看着外面，没有出声。
“其实……你不是皇后的孩子！你娘是曾经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杜清寒。我是你娘的师父‘酒鬼老妖’。天意弄人啊，你娘中意的本是大将军龙邵钦，不料却被召进皇宫……唉……当时我在临安跟你未来师奶奶比试，没来得及赶回来……等我知道，你都有了……你娘进宫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皇帝又那么宠她，皇后很是妒忌，怕她威胁到自己，逼迫皇帝把你和你姐姐让她抚养。后来她抓住你娘对皇帝不敬大做文章，瞅准皇帝和我都不在，把她赐死了……她现在应该在皇陵吧！用千年玄冰封存着。我也想帮她报仇，可皇后后台很大……”
她仍怔怔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
老头吸了吸鼻子，眼圈微微有点发红，“丫头，你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娘对吧！”
沉默了半晌，她转头说：“不怪你！我早就知道了！”
老头吓得差点掉下马车：“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我自小被当做皇子抚养而不是帝姬，知道我是帝姬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为什么？”
“皇宫是吃人的地方。”
“你杀的？”
“不，借刀杀人！宫内有的是刀子！谁让她们都借此威胁我。”她冷哼了一声。
“好小子！有魄力！性子不错。”老头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岁那年，父皇跟她闹翻了，我听到的。”她虽然是在笑，但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声音也有些嘶哑，“我发誓，我必会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即使她死了我也要把这笔帐算到司空家头上，我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真正做到了不露声色。我花了三年，在宫中买通了很多人，也知道了很多事……我还主动讨好父皇，我知道他对娘亲必定是心存愧疚的……”
“然后他就给了你那么多银子？”老头忍不住插嘴。
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老头，别乱插嘴！”
“老头？！我有那么老吗？”老头气得直跳脚。
她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笑了，面具戴久了，脸都麻木了。
“银子是三年来积攒的，地契是去年封王的时候的要的，钥匙是偷的，至于虎符和玉玺……是在兵谏前一天，我去找他，很直接地告诉他，右相要逼宫，若是用虎符调动边关士兵，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玉玺落入谢钧杰手中，他定会名正言顺地称帝，那还不如将东西给我。”
“哇塞！那么直接！他答应了？”
她淡淡的笑了：“那当然！我是谁？皇四子轩辕晔！”
那日，她偷偷潜入太极殿，他坐在殿中好似专程在等她似的，明黄色的黄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宽大。当他听了她的那些话后，眼中浮动着她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他怔怔地看了她好久，直看到她心里发毛。但他最后还是笑了，说，得子如此，夫复何求！他爽快的将东西给了她，还说她若长大成人，定将是流芳百世抑或遗臭万年！出殿后，她看到他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座雕塑，宽厚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万分孤寂。他的叹息，她也听到了……清寒，你看到了吗？你的孩子很有出息……就像当年的我……
“啧啧！”老头拿起葫芦灌了一大口酒，马车上顿时酒香四溢。“我说，他也真舍得，那可是玉玺！在他手里咱们跟办家家酒似的，随随便便就给你了，还有虎符……”
“换做是旁人，他还不放心吧！”她笑得云淡风轻，“大秦最后一位帝王……呵呵……他也会永存史册呢！”
“丫头，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麽？”
“老头，你说这个世道乱不乱？”她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根紫玉簪，似笑非笑。
“够乱了！怎么，还要再添一点乱？”老头子笑道。
“没错！”她抚掌大笑，“知我者，老头也！老头，我们先找个世外桃源修养几年再说，你把姐姐的毒解了，再教我用毒！”
“‘长相思’我解不了！”老头摇摇头，“不如我们去毒娘子的毒谷吧，她搜罗天下奇毒，肯定能解。”
“那我们快点去啊！”
老头有点扭扭捏捏：“可是……我跟她斗了那么多年……”
“嘿嘿，老头，你要给我找师奶奶了！”
“别，别瞎说！”老头似乎是急了，脸涨的通红。
路中央有块石头，马车轧过去的时候，她的脑袋狠狠撞在马车壁上。“哎呦！你也不杂品辆好一点的马车！”
“白拿的嘛！人不能太贪心……”老头又拧开葫芦喝了一口，“贡酒就是香……”
“谁说是白拿的啊！我放了一百两银子呢！”
“什么！放那么多！一百两可以让我喝半个月的女儿红了！”
“嘿嘿！我还会酿酒喔！只要你对我好一点，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好好！”老头应和着，救了个这么机灵的丫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摇摇头，甩着鞭子，继续赶马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酒鬼老妖（2）
